第38章 瞎聊阴阳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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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呀？”鬼寻欢问道。
吴怪梅觉得不便把真相告诉鬼寻欢，所以编排道：“10岁从山崖上摔跤让脑袋磕住大石块了，然后变植物人十几年时间，直到前两年才忽然醒过来了。另外，我出生的村子十分偏僻，所以基本没什么条件接触外界，从而对什么都几乎不懂的，于是自然就对什么都有点好奇了。”
鬼寻欢感叹道：“噢，原来是个苦命的娃儿！”接着问道：“你刚进城多长街道？”
“不到半里长。”吴怪梅如实答道，“而且一大半店面只听过名字，所以对我还不开门哩！”
“这样说确实见识少得可怜！”鬼寻欢答道，“不过没事，哪怕没人带着描述一番，在一条街呆上十天半个月就看见那些店铺全开门了。”
“寻欢兄生前也是走镖的吗？”吴怪梅问道。
鬼寻欢答道：“对，都走到西域去了。”接着聊开道：“在那儿了解过很多班超大人的事迹。因为听说他留下一句话：梦想有多远，脚步就有多长。所以，后来突发奇想一直往西走，想看看天圆地方的尽头。我从小走镖二十几年没受伤一点，结果在异乡水土不服死了！”
趁鬼寻欢暂停片刻，吴怪梅不禁吟哦一句：“梦想有多远，脚步就有多长。”
鬼寻欢接着说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山林内遇见一群白头发女人，大伙还以为遇到山鬼女妖了，都互相问着谁有童子尿，打算尿到布上遮住口鼻悄悄过去。当问一圈后发现是年纪最大那一个仍是童子。然后，为了尿够用我们找到一种甜瓜让他吃，跟着让尿布上尿了半天。”
这时钱掌柜过来凑桌子喝小酒，插口问道：“吴兄弟，三件瓜皮防雷帽卖掉一件没有？两位要不要来一杯呀？”
鬼寻欢边摇手边答道：“我只猜拳赌酒，这样从不喝的。因为鬼喝什么都是马尿味道，所以愿赌服输才喝。”
“噢，原来你是鬼呀！在白天能这么像人的，应该修为挺高呀！”钱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转着摊手示意一下店内。
“噢！”鬼寻欢恍然一声，说道，“这就4张桌子，尽管那3张空着，毕竟我们4占其一。这样，钱掌柜你自己叫个菜算我帐上。”
钱掌柜佩服地亮了一下大拇指，并连连点头说道：“果然是逢人不必还的鬼公子！”
这时吴怪梅才有空隙回答钱掌柜：“没有卖掉一件！”
跟着，他将三件瓜皮防雷帽都从如意袋里取出来放桌上。
“吴兄弟来不来一盅？”钱掌柜再次问道。
吴怪梅这样答道：“以前在家不知道酒味试验了一下，然后感觉脑袋又晕又疼！所以，我后来从不喝酒的！”
钱掌柜点头一下，顺手拿起一件瓜皮防雷帽翻看着。
“我觉得主要做的太仓促了，既不够漂亮又不够新颖。”钱掌柜品评说道，“应该在瓜皮帽前面加根鹤颈与鹤嘴，或者在两边配两个牛角之类的，又或者在后面加一根弯曲的蛇的造型，这样很吸引眼球后就该好卖了。毕竟很多人喜欢戴避雷帽误导新人，等于基础市场摆在哪儿了。”
让钱掌柜来一搅和后，吴怪梅没法再向鬼寻欢打听什么了。不过他的性格像珠子一样圆融无锋，改为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也许是天意，将让该知道的在该知道的时候知道！”
这时钱东梅招呼新进来的人路过，钱掌柜赶紧叫道：“女儿，给爹来一份鸡同鸭讲，由黄泉镖局的鬼公子请客！鬼公子喜欢聊天，爹得周到招呼着！”
“哎，知道了！”钱东梅不耐烦应道。
吴怪梅忽然想到找木鸟店找不到，忙打探问道：“钱掌柜，有一种木鸟阳宝我本来想去看看的，却转来转去没看见这家店，你做木工的知道缘故吗？”
钱掌柜得意说道：“年轻人眼光不错呀，真是问对人了！在阳阴城逛街很有学问！有些店是通街店，意思在每朝街都是同家店。所以，不是其他人帮忙描述一下就能找到的。以买木鸟为例，要先找木工去给木工祖师鲁班上一束香，接下一个时辰内才能找到木鸟店。”
这时钱掌柜忽然打嗝一声，然后缓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在我的后院有个神龛，我亲手雕刻了一尊祖师像。你要是想去木鸟店，呆会进后院门左转烧一束香祷告一下。当然必须注意一点，这种店必须要带够至少买一件东西的钱，如果不去或空手回来则再拜不灵了！”
吴怪梅心想大概昨天晚上干活太黑了，而提着的灯笼又没照到附近，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后院里的神龛。
“噢，阳阴城永远有秘密呀！”吴怪梅不禁感叹出一句。
“毕竟天地间的一座如意城，可以永远都能发现新秘密。”鬼寻欢搭腔道。
“那寻欢兄知道什么，赶快也讲讲呀！”吴怪梅提议道。
鬼寻欢点头一下，说道：“钱掌柜，好酒好菜再上点，让我看着你们大吃大嚼也是一种享受！”
“好叻！”钱掌柜答应一声后，声明说道：“我知道你这个鬼特有钱，但你一点不吃的话不用出我那份了。这样咱们算打平伙，仅是你自愿不吃让我多吃。我有个原则不欠鬼人情，怕半夜鬼敲门求个心安。”
“这是什么意思呀？在阳阴城怕鬼那可真新鲜了！”鬼寻欢不解道。
大约看到所要的菜迟迟不送来，钱掌柜欲起身自己去料理，但被问后坐回座位答道：“你天资高可能不了解，低级鬼有点爱犯梦游症的……”
这时鬼寻欢连忙打断钱掌柜道：“噢，懂了，懂了！”
紧接着，钱掌柜又欲起身离开。
吴怪梅的位置正好看见店内的方向，看到钱掌柜的女儿快忙完了，所以赶紧这样说道道：“哎，钱老板稍等，我听不懂呀，别让我听半截话呀！你的女儿快忙完了，等会让她去催一下声呗！”
“没问题！”钱掌柜答应一声后，转头朝店内喊道：“东梅呀，忙不过来的话叫那死伙计出来做生意了，都回来两小时了该睡够了。起码让先帮忙到厨房准备爹最喜欢吃的第二道菜，等烤好再回去补觉！”
这时钱东梅端着鸡同鸭讲过来了，远远答道：“哎！”跟着抱怨道：“爹，真拿你没办法！”
钱掌柜正了正身形，才答道：“之所以我不愿意欠死鬼东西就是因为有一个死鬼牌友，哪天输光了欠他几把账没结当晚就会梦游过来。如果仅是鬼敲门倒算了，我这个人睡熟了听不到门外那么远。他却是直接穿门进房间敲床挽子，让我被吓晕几次了。我睡熟后有点忘事的，刚醒来完全想不起住在阳阴城！”
“还有一个伙计吗？”吴怪梅问道。
钱掌柜答道：“对呀！住穷人镇的，前几天回镇去了。”
接着奚落道：“太实诚了，所以注定一辈子穷。大概放假时间不充裕，肯定来回连夜赶路争取时间了！穷人一穷二白真可怕，居然连鬼都不怕！其实耽误一天两天没问题的，让我多瞌睡两天而已。但这种话肯定不会明说出来呀，免得脑子活的再多耽误两天。既然他自己傻乎乎，那就别怪我狠心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时吴怪梅说道：“我去阳茶亭打听的时候，阳山伯只肯讲到戏子镇。”接着问道：“穷人镇是第几个镇？”
钱掌柜却这样答道：“阳山伯肯定不想提其中妓镇和穷人镇，所以将傻子镇前面这两镇跳过了。阳山伯是忠厚性格，听说对谁都不会提妓镇的。而穷人镇的可能恶心过他，也听说他从来不提的。再接下到阳阴门下三峰了，就真不让多提什么了。”
“噢，原来如此！”吴怪梅叹出一声。
这时钱掌柜提醒道：“吴兄弟呀，你聊天有点跑话题哦？遇到什么不知道就一路问下去了，让跟你聊天的不能放松脑子呀！聊天本来是为了放松的呀！”
“噢，抱歉，抱歉！”吴怪梅连连道歉说道，“知识就像奶水！我的经历很独特，错过了大把光阴了解世界，所以造成有点像5、6岁小孩似的，渴望知识就像渴望奶水！”
钱掌柜不由干咽一下后朝吴怪梅看来，问道：“你5、6岁还在吃奶呀？”接着由衷赞扬道：“你娘的奶水真足！”
吴怪梅有些害羞答道：“我不记得从小吃过奶水嘛！等长到5、6岁后记事了很羡慕其他小孩吃奶水，所以才有点念叨了！”
“噢，得不到的总是惹人骚动！”钱掌柜附和一句道。
这时吴怪梅问道：“穷人镇与妓镇怎么说？”
钱掌柜答道：“所谓穷凶极恶，意思什么都能干出来！所以，穷人镇没什么好说的。人活着就是怕遇到这种穷鬼！哪怕遇到一个两个骨头硬的，却也像从粪坑里挑出石头满身秽气！”
接着话锋一转道：“而妓镇就有说辞了，可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该镇是阳城主考虑到阳阴城不让非原籍男子繁衍后代，与鬼酷爱嫖人的阳气，所以专门劈出来的一处安全鬼混的地方。人与鬼的男女可以自由体验人事乐趣，又不需要担心怀孕。那儿早成为阳阴城外最繁华的地方了，甚至可以说是由大镇成为大城了。”
“阳阴县怎么那么多妓呀？”吴怪梅随口问道。
钱掌柜朝鬼寻欢一点下巴，示意这事鬼寻欢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