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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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最后一击
我捂着嘴没喊出来,趁着魈娘子注意力都在灵泽身上,我迅速躲到旁边堆积的杂物后面。有心的话还是能察觉我的行踪,不过我想魈娘子顾不上我了。
花信风在跟无数蔓延的藤条战斗,剑锋卷着寒芒切断它们,但转眼从切口上又迅速生长出新的。
印着人脸的火红的枉死花从背后突袭,花信风稍慢了一步,花瓣竟然合拢成利齿撕扯掉他的衣袖。
一时半会儿没法脱身。
魈娘子敢引我们来,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心急如焚之际,空地上亮起一环环光圈,亮度并不显眼,要不是我一直紧盯着很难发现。最外圈向内突出尖长刺状物,快速指向中心的灵泽。
这肯定不是好东西!
一瞬间我想喊,阿黄快一步阻止:“姑奶奶你务必藏好了!”说完它就嗖地窜出去,一道金黄色的影子大喊:“大人小心!”
有阿黄的提醒,灵泽赶在尖刺将他全部包围前往旁边一闪,魈娘子眼神一凛,抬手一团黑气喷出将阿黄击中,跌落一旁。
!!
我差一点就跑出去,死死捂着自己嘴将所有情绪压下去。我不能暴露自己,一定要等到灵泽的信号!
我不知道灵泽是什么打算,但现在不是之前丧葬店里的小打小闹,胡乱行动很可能扰乱计划。
这种时候只能相信灵泽!
魈娘子弯起殷红的唇笑道:“别挣扎了,这枉死阵可是我费了心思布置的,我好不容易挣脱束缚,一定要变得更强!我要永恒不灭!”
“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你打错主意了。”灵泽声音清冷:“你的过去值得悲鸣,你的现在已没有生路。”
“说得简单,这世间总是苛责被害的人,却放走凶手!”
“凶手已经被你亲自处置,甚至他的后人你也杀光。但在这之外你又造了杀孽,这枉死花开放要用活人的心血浇灌,这阵下全都是亡魂!”
灵泽说着扬鞭抽向自己脚下,只见之前的一圈圈圆阵光芒比刚才亮起来,一双双半透明的手伸出来在空中抓挠。
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听灵泽的意思,这应该是魈娘子作恶的凭证。
花信风瞄准空隙斩断藤蔓,得以插话:“我调查过你了,魈娘子,薛家营里最近死人或昏迷成植物人的例子增加了三十二例,其中只有两例是正常的,其余都是你从中行凶!”
“那又怎么样?我都不是人了,还管人死活作甚?”魈娘子抬手轻抚胸口,陶醉地看着灵泽。
黑漆漆空荡荡的眼眶在昏黄的光晕下显得格外渗人。
我盯着她的举动,忽然想起看到的过去里,封印她的道长将什么红色的东西扎进她胸膛里,当时还说了什么……
有种直觉告诉我,这很重要。
可任凭我绞尽脑汁也没法将那句话回想起来,我知道它就在我的记忆里,可就好像会捉迷藏一样躲起来。
到底是什么……快点想起来,快想起来!
我敲打自己的脑袋,眼睁睁看见灵泽再次与魈娘子缠斗。鬼怪的世界没有性别劣势,魈娘子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毋庸置疑很强,这就是聻的实力。
灵泽再次被击退,他硬撑着才没倒下,发鬓凌乱,白衣染血。别在领口的紫曼陀罗花掉在地上,被滴落的鲜血浸染。
我还在想着到底是什么,就听见灵泽抹了下嘴角,笑着说道:“到了了断的时候。”
这正是之前约好暗号,我顾不得其他,将早就准备好的猫骨灵符向着魈娘子扔出去。那符仿佛有人指引一样,直直奔着魈娘子而去。
与此同时,灵泽手中的灵符也打出去,挟着凛冽的白紫之光。
“你们休想!”魈娘子大叫一声,想要闪避,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
花信风斩断又一轮藤蔓后扬声说道:“为了抓住你还真是费一番力气。”
我从藏身的杂物后面出来,看到散落在魈娘子身边的花瓣化作一张张红符贴在她腿上。是它们束缚住魈娘子的行动。
两张灵符结结实实打在她眉心与腹部上,霎那间我隐约听见一阵阵虎啸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轰隆隆如雷。
魈娘子仰天嘶吼,黑色长发被刮起的阴风吹得凌乱飘扬,惨白的脸正在裂开一条条缝隙,之前阵内出现的半透明手臂再次钻出来,抓住她的脚往下拉扯。
灵符渗入她的躯体,一股股像光又像水的物体充盈她周身,眼看着就要膨胀开来。
“我,我不会就这么结束……”魈娘子低着头,咬牙切齿的声音阴森恐怖。她猛地一抬头,伸手向着左边空中做了抓的动作。
只见赵树军以及另外俩人直接飞过来,重重地摔到魈娘子面前。
灵泽见状喊了一声:“不好!”随即扬鞭想要将赵树军等人甩开,结果一直被花信风压制的枉死花突然爆发,伸展枝蔓缠住灵泽。
魈娘子两只手一边掐住一个提溜起来,张嘴一吸,两股闪着微光的光团就从那俩人体内飞出,吸入她嘴里。
刚才还要崩开的身躯立马凝实,那股似光似水的液体也迅速往下退。
这情形一看就知道不对劲,魈娘子恐怕是吸了什么魂还是啥的增长法力。
怎么办?!
我血液往上涌,心跳加速,突然间脑子一片清明,想起之前看见道长封印魈娘子的画面。
那句我明明听见却总是无法回忆的话也清晰起来。
【将你最后一丝情束在心中,但愿在沉寂中脱离苦海。若是不能,这是最后的命门。】
扎进胸口的红色东西是红漆梳子,尾部刻着“宛如”俩字。
我呼吸急促,大声呼喊:“胸口!灵泽,胸口的梳子!快啊!”
在我喊起的瞬间,灵泽的银白长鞭就甩了出去,直袭向魈娘子。
我的心紧揪起来,而魈娘子终于正视了我,她满是裂纹的脸裂开诡异悚然的笑,黑漆漆的眼洞里泛着血水。
“你,你该死!”她伸手隔空扼住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