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异世 第33章 机会与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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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海咽下酒，叹了口气回答道：
“越国能统一南疆，都要归功于他们的开国皇帝，也就是上一任皇帝。”
“不得不说，这位皇帝的确可以称得上是雄才伟略。”
“他白手起家，从一座县城开始，逐步摆脱我们大魏的控制，最终建立了越国。”
“在立国之后，他一边仿效我们的制度进行改革，一边对南疆的其它几个小国用兵。”
“最终，靠着他的努力，越国才最终得以统一整个南疆。”
“说实话，虽然是敌人，但老夫确实十分佩服越国的这位开国皇帝，如果没有他，这群南蛮子也不可能有能力建国。”
李玄逸听得若有所思，对方的话部分解答了他的疑问，但也让他对这个越国愈发好奇，在心中暗暗决定有朝一日一定要前去一探究竟。
不过，越国的疑问虽然得到了解答，但对方刚刚所提到的“打景国”却依然让他有些好奇。
顿了顿，他开口问道：
“顾寨主，越国的事我了解了，那你刚才说与景国之间的战争是怎么回事？”
听到对方的疑问，顾海摇了摇头回答道：
“与景国之间的战争没什么可说的。”
“我们两国打了几十年，结果当今圣上把他的亲姐姐嫁过去之后，战争就结束了……”
“亲姐姐？”
李玄逸有些好奇，追问道。
但顾海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刚刚扯远了，李捕头，老夫想说的是，当年老夫从军时，为了大魏的国土，每场战斗皆是冲锋在前，从来没有后退过！”
“这一点，老夫身上的几十道伤疤可以证明！”
顾海一边说着，一边掀起上衣，露出上身的数十条伤疤。
随后，他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
“但是朝廷呢，不仅连一丁点奖赏都不肯给老夫，还强令老夫解甲归田！”
“李捕头，你说，朝廷这样做，合适吗？”
对方的话的确有些道理，李玄逸想了想还是没有接话，而是等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顾海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以，老夫才会带着顾河他们在这里落草为寇。”
“我们打劫过路的商队，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寨子里的人要吃饭，我们能怎么办？”
“朝廷不给活路，难道我们就都要去死么？”
顾海说完，有些愤懑地盯着对面的李玄逸。
“顾寨主，你们要吃饭，那些过路的商人旅客们难道就不用吃饭吗？”
“他们运送货物，难道不是为了吃饭，难道不是为了养家？”
“我承认，朝廷的确对你们不公，但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你们抢劫和残杀过路商旅的理由！”
说实话，对方的话的确有些道理，朝廷确实对待顾海不公，但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他能将这种不公转嫁给普通百姓的理由。
百姓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仅仅是从这里路过，就要被顾家寨抢去全部财物，如果有人反抗，更是会被残忍杀害。
难道在这个世界，普通的老百姓就活该被所有人欺负吗？
所以李玄逸虽然对顾海的遭遇抱有同情，但却依然出言反驳。
听到李玄逸的话，顾海脸上登时阴晴变幻，良久，他苦笑一声，随后开口说道：
“好，李捕头，你说得对，老夫承认，这么多年，顾家寨拦路抢劫的行为的确有违国法，并且也伤害了路过的百姓。”
“不过，抢便抢了，这么多年过去，难道老夫还能把这些钱都还给那些死者不成？”
李玄逸淡淡一笑，并未回答对方的话，而是看向顾海，反问道：
“顾寨主，你之前给郭县令写的信上，提到你要率领整个顾家寨归顺官府，此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顾海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顿了顿，他回答道：
“李捕头，你觉得，就凭我们顾家寨手上的这几千条人命，官府会让我们这么轻易就归顺吗？”
这倒的确是事实，无论如何，这几千条人命是实实在在的，如果这么轻易就让对方归顺，那么这些老百姓岂不是就都白死了。
不过，经过刚刚的谈话，李玄逸对眼前这位老者还是抱有一定的同情的。
所以，他在思考一番后觉得，如果对方愿意为此前抢劫杀人的行为付出代价赎罪，那么给对方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也不是不行。
他坐直身子，正色道：
“顾寨主，你说得对，官府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就归顺。”
“但是，官府可以让你们有条件、有代价地归顺。”
“说实话，我个人对你的遭遇是抱有同情的，所以具体归顺的条件，我们可以谈。”
“当然，我也要提前告诉顾寨主，这个代价肯定不可能太小。”
但这次还没等顾海接话，一边的顾河就极为不耐烦地说道：
“李玄逸，你他妈的真当你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说什么付出代价？我告诉你，今天这顿饭，就是给你的断头饭，我们顾家寨绝不可能归顺官府！”
“你吃了这顿饭，就安心上路吧！”
听到对方的话，李玄逸瞥了一眼顾河，不屑地说道：
“我和你哥谈话，你插什么嘴？”
“嘴”字出口，一股劲风便向着顾河的脸庞袭来，他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地抽了个嘴巴，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
“你……”
顾河捂住肿胀的半边脸，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有些害怕。
尽管是带有偷袭的成分，但对方刚刚出手的动作却快到他根本看不清。
因此，如果对方手里有利器的话，恐怕刚刚一瞬间便能直接斩下他的脑袋。
想到这里，顾河只能捂着脸，恼怒地瞪着李玄逸。
而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淮和顾鸣则更是惊骇，他们的修为均不如顾河，因此，如果刚刚那一巴掌是朝他们而去的话，那么他们的脸恐怕会肿得更高。
这年轻人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小几岁，却有着如此高深的修为，当真是恐怖如斯！
李玄逸不再看顾河，而是看向顾海，开口说道：
“顾寨主，你是寨主，所以归顺事宜，还是要由你来决定。”
通过刚刚的观察，他发现顾海和顾河的性格似乎并不一样——顾海更像是被逼无奈才选择作恶，而顾河却是主动作恶以牟取利益。
至于顾淮和顾鸣，他则没有过分关注，毕竟这两人只是小辈，寨中大事还得看顾海和顾河的意见。
见顾海犹豫，顾河在一旁捂着脸，添油加醋地小声说道：
“大哥，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一旦归顺官府，我们就全完了！”
“而如果能在这里围杀这小子，我们就还有活路！”
“这小子现在不仅手无寸铁，而且还孤身一人，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