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地泽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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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州兵出城了！”
终于有人呼喊了一句，旋即周围泾原兵都是一阵呐喊起来。
他们之前发愣，不是因为被吓到了，而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出城！
他们原本以为要攻城，不料对方竟然主动出城野战！这场战斗一下子就简单了许多。
程玄心知骄兵必败，并没有欢呼。他也知道步兵要结阵才有威力的道理。
他立刻转头指着五个亲军道：“你们，立刻到各个十将那里喊话。敌军步兵要结阵，我军要组地泽大阵中的惊蛰阵，击其于未成阵之前！”
“得令！”
程玄转过头，很快就大声喊道：“弟兄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胜败在此一举！杀！”
话音刚落，程玄便开始率军冲锋。
少顷，其余五名十将也从亲兵那里得到了程玄要布下惊蛰的命令。
在十将的命令下，整个地泽阵法瞬间转换了阵法站位。这一千人原本所组成的看似杂乱无章的阵法，也在有规律地动了起来。
惊蛰类似一种锥形阵，只不过这个锥形阵是在无时无刻变化的。
不过始终处在最前面的，就是冬灭的程玄。
不知是不是错觉，泾原兵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比骑马的骑兵还快！地泽阵法似乎能调动一些天地间的气，加持在阵法的每一个人身上。
借用游戏中的机制解释，类似一种光环类增幅技能。
位处地泽阵法中的每一个人，都会得到自身实力数倍的增幅。
当然，不仅仅有增幅，似乎还有一种无形的丝线，将地泽阵法中的所有人都串联在一起......毫无疑问，地泽阵法是一个十分逆天的阵法，怪不得农家有底气用地泽阵法去猎杀武安君白起。
此刻，成队列的步兵快速向前移动，六个方阵组成的惊蛰阵型，在城楼上射下来的箭矢中缓慢推进。
空中箭矢乱飞，纵使有人中箭倒下，然而步兵方阵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
不过十几个呼吸之间，泾原兵就已经碰到了出城的凤州兵。
城门很小，能够容纳出入的士兵并不多，因此一些出城的士兵还未来得及列阵，程玄便已经带着一群披甲执锐的士卒蜂拥而至。
因此在城门的不远处，双方立刻就打了起来，直接进入混战。
只不过凤州兵一战就溃，一照面就有人被程玄撞得向后一翻，飞起一连撞倒了五人。
程玄两侧的亲兵也左右劈砍，无往不利。
泾原军所到之处，敌军顿时仓皇失措乱作一团，都丢盔弃甲只顾溃逃。
骑在高头大马上，还未来得及出城的满存见到乱哄哄一片，一时间有点目瞪口呆。
艹，开战才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工夫，对方一群步兵居然跨越了二百余步的距离，这跑的也太快了点！
经过如此迅速的赶路过后，对方按理来说应当是疲敝之师，不料跑完了二百多步的距离之后，这群人竟然比猛兽还要生猛！
就算是朱温的宣武军、以及李克用的沙陀军，也没这么猛吧？
他呆滞了一会儿，立刻反应了过来。
“快关城门，别让他们进来！”
此刻，见到凤州兵要关城门，程玄当即大喝道：“功在今日，吾为尔先！城门就在前面，给我杀！”
说罢立刻持剑向前冲刺。
只见他扬起巨大宽刃剑，横剑随便一扫，便拦腰斩断了五名凤州兵，鲜血像泉水一般喷溅出来。
他身后的大股士兵，也如同洪流一般猛冲城门的方向。
没来得及撤的凤州兵意识到已经被放弃了，也连滚带跑争先恐后地朝着城门冲去。
“别挡路，让俺过去！”
“俺要回城！”
“大黄，快朝后面跑，往前就得死！”
兵败如山倒，率先出城的这群凤州兵都觉得遇到了凶神恶鬼，都慌不择路地朝里面拥堵的人群里挤。
然而这么多人一退，就势必导致城门更加拥堵，再加上城门口设了路障拒马，将更多的人群堵在门口，城门根本就关不上！
他们的想法便是只要能回到城门之后，自身就安全了。
然而他们的想法却是错了，迎接他们的居然是密集的长枪阵。
摆下这阵法的竟是尚未出城的凤州兵，自己先前的同僚。
前排持盾，后排长枪自人缝间伸出来，方阵前方密密麻麻像是刺猬一般。
尖锐的枪尖在前，这些人当即停住了脚步，但还是有些人刹不住脚步成了枪下之鬼。
只不过停下脚步的人也并不幸运，因为程玄已经率队冲了上来。
程玄仍旧在摧枯拉朽的前进，却并没有看到那像是个刺猬的集结枪阵。
堵在城门口通道的凤州兵实在是太多了，甚至都摩肩接踵了。
不过就算眼前被士兵们活活堵死，在程玄眼中，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只需一剑，就能破阵，只不过尸体同样也会堵住城门的通道。
程玄看了看拥堵在城门口一点缝隙都没有的溃兵，主动停了下来。
他当即吆喝道：“你们的主将已经放弃你们了，丢下兵器跪在城门口道路两旁，可免一死！”
劝降其实并没有很大的效果，凤州城内的人见到程玄的队伍停了下来，居然在枪阵中间开了一条口子。
一些被挤在城门口不知所措的凤州兵前后望了望，最后还是从枪阵开出的口子匆忙进了城。
“军使，贼军阵型溃乱，各部不能协同，此乃战机，我们要不要......”
亲兵的话还未说完，程玄就将手轻轻一抬。
“不急，让他们进去。凤州兵并非精兵，我必破其阵！”
被困在凤州城外的一部分士兵就这么顺着城门的缝隙回到了凤州城，而让程玄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三百多人选择了跪在道路两旁，向自己投降。
或许他们是见到了惨死在同僚部布下的枪阵之下的同僚，有了抵触心理。
总之凤州城的一些士兵算是离心了。
程玄的目光掠过向自己投降的人的面孔，旋即目光转移到城门口的位置。
城门已经缓缓关闭。
然而就在这时，程玄忽然将手中巨剑高高举起，赤红的火光在宽刃巨剑上亮起。
忽然，程玄重重朝着地面劈砍下去。
原本在巨剑上的红光，忽然化为一道红色剑气，朝着前方疾奔而去。
城门前的地面，顿时被这道一往无前的剑气劈开一道长长的沟壑，所过之处烟尘四起。
轰！
一声炸响，剑气猛然轰碎了城门，城门后的士兵也被冲力撞得向后一翻，一连撞翻了二十多人。
城门一开，泾原兵已冲至，刹那之间疯狂刺砍。
城门后其实还有不少将士，但此刻却轰然崩溃，四下逃窜，震耳欲聋的嘈杂喊声响成一片。
见凤州将士兵败如山倒，程序当即大喝道：“丢下兵器跪在道旁，可免一死！”
此话一出，无数士兵纷纷跪地大呼饶命。
一时间，就像一大片庄稼被风刮倒了一样，哗啦跪倒一大片，情形十分壮观。
这种情绪一传十十传百，周围很多人都跟着陆续跪倒了。
就好像有人在水面丢了一颗石子，波浪一样的涟漪迅速向周围扩散。
“饶命，俺投降了！”
“饶命……”
城门口附近又跪了无数的人。甚至有一些骑着马的武将也跳下来跪伏在地。
程玄望着跪伏在地的一个武将道：“你们的主将呢？”
一名武将低着头道：“刚才节帅顶在城门后，被劈死了。”
此话一出，程玄顿时愕然，怪不得进城后这些凤州兵溃散得这么快，原来是满存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