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混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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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混术
看着向自己直扑过来的青龙，林宇非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就操纵着另一条青龙迎了上去。
“咔嚓！”
雷鸣声直接在耳边响起，震得林宇非耳朵嗡嗡作响。两条青龙直接撞在一起，爆散得雷光四溅，林宇非瞬间便被密集的雷光包裹。好在这是他自己发动的雷电，虽然体表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但无法对他造成重大的伤害。
两道青龙同时溃散，林宇非并没有放松。青龙再次召出，林宇非下意识地就将目光投向了停在身侧的元婴，正好看见那小家伙抬起一只手，做出了一个捂嘴的表情。
“怎么回事？”林宇非皱了皱眉头。两道青龙，一道自己在控制，一道是元婴在控制。自己没有攻击，那么攻击的就是元婴操控的这道。
“失控了吗？”林宇非问道。
“抱歉抱歉，我只是突发奇想而已。”元婴那小小的躯体居然做了个打躬作揖的样子，让林宇非完全没有误解，“我就是想看看我操纵的和你操纵的，到底那个更强一些。”
“有你这么试的吗？事先打个招呼不好吗？”林宇非气道。
他没有控制情绪，其实也没法控制。元婴的意识和他是想通的，有什么想法，元婴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是你的问题啊。”元婴也不满道，“我的想法第一时间就会共享给你，是你自己心不在焉没注意吧！”
“是吗？”林宇非怀疑。元婴却没有理他，只是抱起了双手，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算了。”林宇非道，“散了雷海，我们再试试风术吧。”
两人的雷海同时散去，石室里安静下来。林宇非看着元婴道：“你先来。”
没有回应。
林宇非有些奇怪，下意识地扭头就想要问。结果刚一动念，元婴那边便反馈过来了，只不过满是犹豫的情绪：“那啥，我好像……用不了风术。”
“什么？”林宇非一呆，“你的炁全部来源于我，我能用的，你为什么不能用？”
“你先试试你还能不能用再说吧！”元婴的念头里满是不屑。
林宇非不再理它，闭目凝神，低唤道：“萤海。”
萤海瞬间出现，转眼便布满了整个石室。林宇非再凝神片刻，将萤海顺利转变成了青莲。精神力进步的好处他现在已经习惯，没有大惊小怪。虽然这次压缩的消耗几乎小到忽略不计。
“我能。”林宇非目光向着元婴斜了过去。没有说话，但念头瞬间已经相通。元婴伸出一只小手挠挠头，忽然将双手都伸出来。
没有动静。那两只只有轮廓的白色小手孤零零地悬在空中，林宇非轻易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
林宇非皱起了眉头。
“我来召唤，你来凝聚试试。”林宇非道。
“好。”元婴应道。
林宇非低眉垂目，集中精神，然后……
“对了……刚刚那次雷海没注意，我应该怎么做，你知道吗？”
很快地，他就感到了一股近似于无语的情绪。不过有用的信息也很快过来了：“你只要喊出来就行，然后将精神集中到我身上就好了。”
“哦。”尴尬一闪而过，林宇非强自镇定，努力地将精神集中到元婴身上，低唤道：“萤海。”
没有动静。
石室内空气一片安静，那双白色的小手努力地向前探了探，依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啊！”林宇非有些焦躁了。
“我才刚出生，我能知道什么！”元婴的情绪中带着一丝不满，“问你自己啊！”
林宇非不停地深呼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当然清楚这事不能怪到元婴那边，想要搞清楚，只能靠自己来想办法。
可是这方面的事情，他本来也是个门外汉，没有相关的知识，再怎么努力思考也是枉然。
“总不会是因为我用雷术突破的，所以元婴只能使用雷术？”林宇非下意识的思考着。
结果元婴那边立刻就有消息反馈过来：“我是不知道啦！不过你能不能别老是元婴元婴地叫，好歹给我个称谓好不？”
林宇非一愣，随即哑然。无论是葛同山，还是张宇初，这两人都反复地强调随意结婴的危险，却没有向他提过元婴居然也想要有名字这种事。
“应该是特例吧？”林宇非有些无奈地想着。
“特例也不行！不起名字，我就封闭自己了！”这元婴，居然开始在林宇非的意识里撒泼起来，“那样的话，你以后再也别想使唤我！”
“好了好了，你容我想想！”林宇非赶紧安慰，然后开始苦思冥想。
“小婴？婴婳？流婴？”
“不好不好！”
“我又没有性别！”
“这算什么名字！”
名字一个接一个地从脑海里蹦出，随即被一个个否决。小家伙看来很不满于林宇非起名的水平，每出现一个就反对一个，连原因都不重样的，转眼间，林宇非脑海里就蹦出了几十个名字，却没有一个能让这家伙满意。
“童婴？”
“什么鬼!我也会长大的好不好！”
“雷婴？要不要吧，我没招了！”林宇非也终于爆发了，“起个名字而已，你是想让我剩下的两天都干这个吗！”
“呃……那就这样吧，勉强可以接受。”
将将就就的情绪直接就传到了林宇非这里，让他一阵无语。好在这小家伙总算是接受，林宇非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一下了。
不过这样的思考，也只是持续了几分钟。没有一点头绪的林宇非最终放弃了自己解决的打算，准备两天后直接去问葛同山或者张宇初了。
“那就我自己先来试试吧！”
“萤海！”
“垂风！”
“翔龙！”
“乱羽！”
“蜉蝣！”
一步一步，轻而易举。
这是他早已达到的程度，所以林宇非也没有费心思感受什么，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感受着空气中密密麻麻的蜉蝣，林宇非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寂灭！”
接近透明的领域很快出现，悬浮在半空中，形成一个领域。
“绞杀！”
领域的维持感觉不到什么负担，林宇非立刻发动了最后一步。
领域的边沿出，微微的红光开始出现，林宇非也迅速感觉到了疲劳。但是相比上次，这样的负担已经轻了太多太多了。
能维持多长时间呢？林宇非不由得期待起来。忽然他心里一动，向着元婴传递意愿：“攻击这个领域！”
元婴，或者现在叫做雷婴，这次没有丝毫迟疑，飞快地召出雷海，数道雷弧向着寂灭海攻去。
雷弧的前端很快和寂灭海相遇。在林宇非期待的眼神里，雷弧和寂灭海相互交错，谁也没影响到谁。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林宇非心里也没有太失望。寂灭海没能影响雷弧，说明这些蜉蝣微观的程度尚不足以影响雷电；而这些雷弧带起的高热，看来也无法动摇寂灭海的稳定性。
尝试失败，林宇非不再分心，专心地计算着寂灭海的维持时间。
约二十秒后，林宇非的头颅开始剧烈地刺痛起来，不得不放弃寂灭海的维持。完全放弃后，他看了看扔在一边的那台早已失去信号的手机。
是他的，上面显示着他之前召唤寂灭海之前打开的秒表。
二十一秒。
林宇非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这样一个长度，以寂灭海的杀伤力，林宇非自信可以面对任何妖兽。寂灭海这个术，算是初步完成了。
“还要尝试吗？”雷婴问道。
“先不了。”风弹的影像在林宇非脑海里一闪而过，最终被他否决了。不是他不思进取，实在是风弹这个术不光是他，整个师门之内无人能够理解。所以即使寂灭海的威力已经足够惊艳，林宇非也没有完全操控这个风弹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就先放一放吧。林宇非想。
“那个风弹，我想看看。”脑海里传来雷婴的声音。
“不用在这里放了吧？”林宇非迟疑，“万一挡不住……”
“小一点就成了，我看看它的形态就成。”雷婴的情绪中表现出明确的急切，“你能够使出寂灭海这样规模庞大的术，小小一个风弹居然负荷不了？我总觉得，你这个风弹有些不太寻常了。”
“好吧。”林宇非也同意了。这不是什么妥协，而是想到雷婴作为一个前所未有的特殊存在（至少张仲坚和张宇初是这么认为的，以他们的阅历和实力，林宇非很难去怀疑），也许会有些不一样的发现。
舌尖抵住上颚，脑海里稍作构建，林宇非猛地发力，一个米粒大小的风弹射出，在前进过程中飞速膨胀。
精神力超常的好处再次体现。努力控制下，这个风弹最终被林宇非控制到了只有枣核大小，但是带起的风压依旧不容小觑。最关键的是，林宇非尝试着再次进行了一下操控，依旧没能成功。唯一的区别是，这次的风弹微微地振动了一下，最终摆脱了控制，继续向前，在密室边缘的防护阵上冲出了巨大的涟漪后消失。
即便如此，林宇非也很欣慰了。能被撼动，那说明风弹也不是完全不可操控，只是自己还需要更强。
这件事林宇非没有多想下去。因为风弹消失的瞬间，雷婴的推断已经传了过来。
“这个东西是风术没错，但不是很纯粹，”雷婴道，“它里面混杂着另外一种力量，我不认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任何一种元素之力。”
“不是元素之力？”林宇非一愣，“那会是什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了，毕竟我还是小孩子。”
林宇非有些无语。理论上说这家伙确实是小孩子，毕竟凝结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可他们这会交流的东西，可不是小孩子知道的东西；这样一想，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不过混杂的那东西，级别应该很高。你现在的精神力，对于雷电的控制力几乎要达到无所不能的地步了，雷是所有元素中最难操控的，如果它可以的话，那么其他元素也是一样的。所以你无法控制的不是风弹，而是混杂在风弹里的，另外一种东西。”
林宇非了然。其实他之前也有这样的推测，只不过没有这么清晰。现在被明确指出来，他便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那如果混杂的是其他的元素之力呢？”林宇非心里一动，“不同元素的叠加应该是有相辅相成的效果的，如果多种元素混在一起，术的威力会不会提升？”
“理论上应该是可能的，”雷婴犹豫着，“不过虽然是同级别的，可是同时操控多种元素负担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你还要将它们融和。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想试试。”林宇非低声道。这次不光脑子里想，他嘴里也说了出来，仿佛是要坚定自己的信心。
“想做就做呗，有我帮忙，很简单的。”雷婴的懒洋洋地道。
“你先不要出手。”林宇非道，“师兄和……张真人都说了，你只能在我体外的话是很危险的。我想你始终保持着白莲雷海的状态，确保自己的安全。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起，我所有的修炼和行动都会在保证你的雷海的前提下进行。我们现在这个状态，我想要养成一个本能。”
脑海里有一丝感动一闪而过，林宇非明白那是雷婴的情绪。不过很快他就收到了雷婴的回复：“有这个心思当然好啦，不过你可要想清楚。我虽然独立于你存在，但我的存在和施术需要的炁都是由你而来，吸取天地元炁能维持我的存在就不错了；而且我施术消耗的，也是你的精神力。”
“无妨。”林宇非应道，“我们还有将近两天，先试试再说。”
他既坚持，雷婴也不再反对。短暂地电光闪动，雷婴脚下再次出现一个两尺大小的白莲，是最凝实的那种。
雷婴随手操控着，让白莲合拢又张开，反复几次。等林宇非确定消耗确实不大后，终于安静下来。
看着盘腿坐在白莲中央，仿佛莲花童子一般的雷婴，林宇非笑了笑。然后不再理会，站在石室中央屏息凝神，伸出双手，低声唤道：“青莲！”
多次的精神力进步，林宇非也比以前自信了很多。这一次，他决定跳过雷海，尝试着直接召唤压缩到极致的青莲。
他成功了。
左掌掌心有轻微的风卷扬起，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便凝结成。几次轻微的波动后，一朵直径盈尺的青莲出现在掌心。
欣喜的心情闪过，很快被压了下去。林宇非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才是关键。
“白莲！”
右掌掌心电光闪现，瞬间变得密集起来。青白色的刺眼光芒闪过，右掌掌心出现的，是一个直径约两尺多的白莲状雷海。
林宇非稍微有些失望。雷海的召唤，他也是冲着最凝实的状态去的，可惜最终的状态却不算尽如人意。不过他也没台在意，此时精神上完全没有感觉到负荷，他干脆就开始了继续压缩。
压缩完成得也很快，几乎就是眨眼之间，雷海被压缩道了七寸大小，成了真正凝实的白莲状态。
没有负荷。林宇非将视线又投向雷婴。
“继续吧，没问题！”雷婴道。
林宇非放下心来，略微舒缓了一下情绪，开始了下一步尝试。
“风刃！雷弧！”
两个指令几乎同时发出。锐响声中，风刃先发，一道闪亮的雷弧随后而出，击打在风刃上。
“嘭！”
风刃消失了，雷弧的光芒暗淡下来，再次向前延伸了几寸，然后消失。
“这样不行吧。”雷婴的意见立刻来了，“你是要融和啊大哥，实现融和之前不得先慢一点吗？”
“你说得对。”林宇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盘腿坐下，闭目凝神，开始思考。几分钟后，他睁开眼睛，低唤道：“流萤。”
左手青莲外扬的三片莲瓣尖上，三颗细小的流萤出现，却没有射出。它们在林宇非的头顶盘旋了几圈，然后停留在身前几米的地方。
萤海压缩成青莲之后，之前的很多术便都发生了变化。别的都还没有尝试，但流萤是确定的。除了这三颗流萤，他似乎没法召出更多的流萤了。但是数量没有了，却多了可操控性，这是个意外之喜。而且如今的流萤，除了没有夹杂那些异常的不明成分，威力已经完全可以和风弹媲美了。
看着漂浮在前面的流萤，林宇非深吸一口气，再次召唤雷弧。
只是这次，雷弧没有直接命中流萤，而是擦着流萤冲过。而且这一次召出的雷弧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在超过流萤的位置后，忽然微微卷曲起来，转眼将流萤包裹在内。
在林宇非的操控下，这片雷弧始终停留在这里，将流萤包裹着，完全看不见形状。林宇非死死盯着这片小小的雷电团，甚至连手都下意识地扬了起来，虽然那并没有什么用。
这片雷电团整整持续了几分钟，终于消失了。流萤盘旋着，重新回到了青莲上，林宇非失望地叹息一声。
“没那么容易的。”雷婴的安慰立刻来了，“这种融和没有取巧的办法，只能慢慢尝试了。”
“我知道。”林宇非回道。然后收拾心情，集中精神，再次唤道：“雷弧！”
新一轮的尝试，再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