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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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兄弟
“鬼谷玄微，茅山左倾晨，下场！”
听到主裁的宣布，林宇非微微松了口气。
距离他到场只有五六分钟，他的心绪完全没有稳定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专注于比试，毕竟路然的那个幻境影响太大，他不确定自己能完全放下。如今能又多一场的缓冲时间，自然是极好的。
这次叶枫没有什么摆谱的操作，很正常地发动风术，从看台上跳了下去。显然和刘王政那一场，至少从一开始是带着情绪的，林宇非默默地想着。
至于左倾晨，看起来年岁也不是很大，顶多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看得出打扮非常讲究。头顶纯阳巾，身着蓝色道袍，脚上十方鞋配云袜，是正统到不能在正统的着装，再看背后……
“我去，终于看到桃木剑了！”叶枫忽然激动起来，“入门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电影里的茅山道士都是假的呢！”
左倾晨有些发怔。入场后两人都没有站很远，相隔就是几十米的距离。叶枫的激动他完全看在眼里，却不知道怎么接。
“喂，大哥，你身后背的是桃木剑吗？一会会用吗？”叶枫依旧在亢奋状态。
左倾晨在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勉强应道：“是的。不过桃木剑之类的只能算是入门级别的法器，通常养气境之后就很少用了。带它只是我的特殊需求，一般养气境以上的修者是用不着的。”
“呃……”叶枫忽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向左倾晨打躬作揖道：“抱歉抱歉，我有些太兴奋了，别在意哈！”
“没关系，”左倾晨笑笑，“若是准备好的话，我们不妨开始吧？”
“再等一下！”叶枫连忙叫起来，在左倾晨发愣的时候，盯着左倾晨的脸疑惑地问道：“那个……兄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啊？我总觉得你好面熟。”
“应该没有吧。”左倾晨道，“我十年前开始闭关，三个月前才出关，来罗天大醮是我第一次出门。”
“哦，这样啊。”叶枫挠着头，依然没有出手的意思，看来还在纠结左倾晨的长相。
“左倾晨……左倾晨……怎么觉得名字也这么熟呢……啊，对了！”
叶枫忽然大叫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左笑尘！我就说怎么这么熟，左笑尘是你什么人？”
“是我家长兄。”左倾晨不急不躁地答道，“我九岁的时候他离家出走，后来再也没回来过。你见过他？”
“呃……见过，来之前见过一次！”叶枫尴尬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看起来左倾晨对于自家长兄的现状是完全不知道的，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毕竟编排别人兄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近乎断绝。
“他现在怎么样？”
“呃……还行，就是打了个照面，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也不熟。”叶枫尴尬地笑着。然后他挠挠头，抢先开口道：“那啥，我们也不能一直聊天啊，要不开始吧？”
“好的。”左倾晨答了一句，将背上的桃木剑抽了出来。
“好嘞，我也来！”
叶枫叫了一声，左脚在地上一跺，神木甲飞快地遍布全身。同时手里简单地结了个法印，一道灵符在身前亮起，六道黑影闪动，木金刚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叶枫两侧。
“嘿嘿！”
叶枫得意地笑了一声。
与刘王政的比试过后，他没有再犯轻敌的错误。左倾晨动手的同时，他也第一时间将木金刚和神木甲都用了出来。
他的能力当然不止这些。更多的蛇藤种子，早已在他们入场的时候就撒播在叶枫经过的所有地方了。神木甲和木金刚出现的同时，场地内更是有数十条粗大的蛇藤生长起来，转眼便超过了看台的高度，且还在摇曳着继续生长。
场中形势看起来对叶枫很有利。蛇藤、神木甲和木金刚都已经完全出现，左倾晨还没有亮出他的手段。
对于叶枫的表现，左倾晨不为所动。他从怀中抽出一张绿色符纸，贴在剑上，然后半蹲下来，将桃木剑剑尖朝下插入地面。
“第一式……花海。”左倾晨双手握住剑柄，头向下垂，仿佛在祈愿。
话音落下，以桃木剑为中心，一片绿色的原野飞速展开。转眼之间，整个演武场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满是花香的世界。
“我去……”叶枫看呆了眼。
这还是演武场吗？自己不是中了幻术了吧？
脚下已经完全看不到地面，视线里全部都是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和叫得出名字的花草。叶枫的蛇藤摇曳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左倾晨一动不动地半蹲在那里，嘴里似乎在低声吟唱着什么。虽然两人距离不远，但是花海中花草摇曳的声音沙沙作响，叶枫完全听不清楚。
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叶枫没有犹豫，数条蛇藤摇曳着，向着半蹲在那里的左倾晨甩了过去。木金刚也没有闲着，两个护卫在叶枫身边，另外四个也同时扑向左倾晨。
左倾晨看起来丝毫没有防御，只管在那里吟唱，唯一的区别是，桃木剑上开始闪烁出微微的青光。
“狂蛇！”左倾晨终于停下了吟唱，口中低唤一声。
他身边的花海中，突兀地拱起了两个粗大的绿色影子。随后这两个影子冒出地面，居然是两条巨大的软藤。一道直接将左倾晨圈在当中，另一个则狂猛地甩开来，将抽下的蛇藤全部抽断，同时也将扑上的木金刚抽了出去。
木金刚的强度远超蛇藤，倒是没有被那条粗藤抽断，只是被抽飞了老远，直接拍在了看台边缘的墙上。
好大！
叶枫吃了一惊。
左倾晨召出的名为狂蛇的青藤，真的就像一条超级巨蟒那么大。两条青藤一左一右矗立在左倾晨身边，不停地摇曳着。
“我是天生的木灵体，对于植物的亲和力很高。”左倾晨站起身来，与叶枫对视着，“所以我从小就苦修化生之术，你所见的花海，便是我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之内，我的言语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哇塞，高级言灵啊！”叶枫惊叹一声。
虽然嘴闲不下来，不过他手下倒也没有落下。被抽飞的木金刚早已回到身边，再次先左倾晨扑去。只是在路过身边的时候，叶枫飞快地在四个木金刚的身上都拍了一下，一道微弱的绿光随着这一拍融入了木金刚的身体内。
左倾晨没有放过这个细节，不过暂时没有想明白目的，他也只能在心里做好预防。四个木金刚上来的同时，狂蛇再次扫出，只不过这次是两道一起。一道贴地，另一道则抬高五六尺，再加上青藤的宽度，两道狂蛇占据了足有丈许高的空间，而两道之间的空隙，只有一尺左右的空间。
闪过！
这次所有的木金刚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各自纵身，竟然从两道狂蛇中间那尺余的空隙翻了过去，继续扑向左倾晨。
“嘿嘿！这样就好用多了嘛！”叶枫得意地想到。木金刚扑击，他自己也没有闲着，这时也蹲下身来，双手按住地面。
蛇藤的数量虽然众多，但是强度比狂蛇显然差距甚大。保险起见，叶枫干脆就没有动用蛇藤，只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他脑子里想到的，是林宇非给他的建议。
多用用形态变化吗？
作为的毕业之前就手握几个核心专利的人才，叶枫在常人世界的天分远超他在修炼上的天分，即使没有进入修者世界，他能达到的成就也绝对是世界级的。这样的人，思维异常活跃。自信不足的林宇非可能觉得自己就是随便给了个提议，但是对于叶枫来说，听到这个提议的瞬间，他已经在飞快地思考其中的可行性了。
形态变化的优势是出手迅速，且对于后续的影响极小，因为基本不会有残留。可是弊端也很明显，形态变化生成的进攻通常都是一次性的。
形态变化的时间，能稍微延长一些吗？
这样的思考叶枫早已在进行和尝试，但是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眼下的状态，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刚才的拍击，他在四个木金刚身上注入了微弱的意识碎片。虽然张仲坚和云还都对意识赋予的做法持保留意见，但叶枫还是没有想过完全不用。
谨慎一些，应该是可以的吧？
现在看来效果是喜人的。木金刚自身强度极高，足以硬接狂蛇的抽击，被赋予意识后，具有和自己相同的目的性。也就是说，此时的木金刚已经将围攻并擒下左倾晨作为了唯一的目标，它们会锲而不舍的为这个目标努力，并且自主执行更加灵活的方式。
左倾晨此刻是站着的，但是他的双手互握结了个法印，双手之间有一根细藤伸出，依旧与桃木剑相连。狂蛇没能第一时间拦住木金刚，居然立刻反抽回来，和木金刚纠缠在一起。这两道狂蛇，居然也和木金刚一样，在执行着防御的行动。
是左倾晨在操纵着的吗？
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是叶枫不敢完全确信。他早已决定了下一步的进攻，此时也是毫不犹豫。
棘刺！
叶枫双手据地，发动了这个他早已很久不用的术法。
原本这只是将棘刺进行了单纯的形态变化生成的，所以并没有多少强度，面对高手时候连炮灰都算不上。现在叶枫能力大进，当然不会只进行形态变化那么简单。
大量的棘刺在他刚刚入场的时候就布下，此时早已在地下暗暗地生长起来。发动之前，叶枫已经先用性质变化的能力进行了强化，这些棘刺的强度比蛇藤都要强出数倍。
突刺！
双手据地的叶枫第一时间发动，地下的棘刺立刻疯狂地生长起来，向着身处地面之上的左倾晨全力突刺而去。
对于会不会失手误杀对手，叶枫从无这样的担心。拥有庞大生长能力的他，对手只要不是粉碎，他必定可以在其死亡之前恢复。
然而下一刻，叶枫脸色变了。
在地下疯狂生长膨胀的棘刺，在突出地面的一瞬，却遭遇了极其强韧的阻力。在棘刺准备突出的位置，地面鼓起了数十个不足半尺的小包，然后便再难有寸进。几秒钟后，小包陷落下去，再无动静。
作为以形态变化催生的东西，棘刺很快便消失了。
“花海可不只是起势那么简单。”
左倾晨的身影在狂蛇和木金刚的对攻中若影若现，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这些花海的生命力是连接在一起的，在我的秘法加持下，随时可以将大部分甚至全部集中到一处，对于土术和其他地下术法的防御是无与伦比的。我听说你是个很出色的学者，那么植物的生命力有多强你应该是清楚的。”
“是啊，真麻烦。”叶枫无奈地嘟哝了一声。
倒不是对左倾晨的回答。头脑灵活的他，在棘刺无法突出地面的那一刻，就立刻想到了这些花海上。
为了防止被狂蛇的根系阻挡，他一开始选择的就是非常远的位置，并且非常贴近地表，将遭遇狂蛇根系的几率减到最低。
这样的位置，即使遭遇到了蛇藤的根，众多的棘刺也可以凭借数量突破过去。可眼下居然一根都没能出来，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这些花海那更密集的根系挡住了。
怎么办好呢？
叶枫一边飞快地思考着，一边顺道伸手，在身边的两个木金刚身上也拍了一下。赋予了些许意识，并且顺手附加的预设能力。
“你们也上去吧。”他低声道。
目前为止，左倾晨没有再进行其他的攻击，看起来只是在操控着狂蛇。若果真如此的话，木金刚由四个变作六个，应该能形成更大的压力。
两个木金刚同时想着左倾晨扑上去。叶枫则在花海中走动起来，目标是自己一直没有动用的蛇藤。
“有花海的话，地下的攻击没法用了啊。”叶枫喃喃自语着，伸手抚摸着身前的一株蛇藤，“你们的强度，也有待提升啊！”
他的手上泛起了淡淡的绿光。
不是预设。预设需要消耗很大的体力，叶枫轻易也不敢多次使用。此时他的手掌一直贴在蛇藤上，是在用生长能力进行性质变化的改造。
由于这些蛇藤是在花海之前布下的，根系早已在地下连接在一起，所以他也不需要一个一个的进行几十遍操作。只要接触这一个，就可以完成全部改造。
只是进行性质改造是比较耗费时间的，叶枫也没忘了这还是在比试中。只不过眼下左倾晨还在操纵蛇藤与六个木金刚缠斗，自己身上还穿着神木甲，具有和木金刚同样的强度，他倒是不太担心。
他只是有一点疑惑。
狂蛇虽然不能破坏木金刚，但是也足够将之抽飞。如果狂蛇是以自己作为目标，那么木金刚也是没法阻止的。虽然这样的话左倾晨自己也会被木金刚围攻，但是他的狂蛇不是有两道吗？分出一道进行防御，总也可以坚持一阵子吧？
这小子，这么谨慎的吗？
或者……是有别的想法？
鉴于这一点，叶枫也终究不敢将精力全部用于蛇藤的性质催化。他心里对于左倾晨不太合理的做法，始终保持着警惕，虽然这样会让他的操作时间成倍延长，并且操作时候的站位，也始终面对这左倾晨的方向。
不过改造终究是完成了，虽然用去了足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叶枫一直没有动作，左倾晨竟然也没有做出任何针对叶枫的攻击。
“真没有余力了？”叶枫有些诧异，同时心里也有些惊喜。
“那就来吧，一起进攻，将他击溃！”
叶枫没有犹豫，立刻对蛇藤发出了攻击的指令。
蛇藤居然没有动！
“怎么回事？”叶枫吃了一惊，再次发出指令。
蛇藤还是没动。它们缓缓地摇曳着，却似乎不再接受叶枫的任何指令，仿佛变成了普通的藤蔓。
“给我动啊！”叶枫焦躁起来，一巴掌拍在面前的那株蛇藤上。
然后他脸色忽然一变，拍在蛇藤蛇藤身上的手又摸了一下，才收回眼前。
“这是……苔藓？”叶枫一愣，大脑立刻疯狂转动起来。
这当然不是蛇藤上该有的东西，更加不是叶枫制造的。这样的话，那就是左倾晨弄出来的。
闪！
叶枫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危机感，并且拔步准备离开。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动不了了！
叶枫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低头的一瞥也立刻证实了他的想法。神木甲的表面，胸部以下已经被深绿色的苔藓爬满，并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还好发现得及时！
叶枫非常庆幸，庆幸自己双手还可以动。他立刻将双手覆在了体表的青苔上，想要凭借性质变化感受并改造这些苔藓。可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再次一变。
这些苔藓，竟然没法进行性质变化的改造！而且并不止此，他也是可以赋予意识的人，在接触苔藓的同时，他竟然感受到了意识。
附加在苔藓上的，生者的意识！
“终于成了。”左倾晨的声音再次响起。
心绪有些混乱的叶枫这才发现，木金刚们的打斗声早就消失了。在他的视线中，左倾晨正缓缓向他走过来，而左倾晨的身后不远处，六个木金刚早已被两道狂蛇死死地缠在那里，只能做出微弱的挣扎，而且随着狂蛇的缠紧越来越微弱。
“这种苔藓是我修成花海时的伴生物，我把他叫做寄生苔，连在一起固化后强度高到无法想象，并且能够完全的和我的意识连通。”
左倾晨此刻已经站在叶枫面前，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奇怪。
“抱歉，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不完全真实。”
叶枫一愣：“啥话？”
“关于我的兄长，左笑尘。”左倾晨低声说着，看起来还有意收束着声音，“他确实在我九岁那年便离家，并且是因为和父亲之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我一直都在关注他。
“他是因为修炼邪术被父亲驱逐的，这我知道；他去过云山县找过你们，我也知道。所以你在对我隐瞒我也知道，当然我也知道你是好意。只不过，由于一些原因，我无法放弃他。
“你来参加罗天大醮是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目的是明确的。”左倾晨的目光中渐渐透露出一股决绝之色，“我要把他找回去，劝服父亲原谅他；我要在罗天大醮胜到最后，见到张宇初真人，请他消除掉兄长身上的邪术，然后将我的木灵之术教给他。虽然他不是木灵体，但是借助法器，一定能达到比现在更强的境界！”
“我想要的，只是让兄长回去。”
“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叶枫忽然道。
“问吧。”左倾晨道，“不过别想着拖延。花海中的一切都在缓缓生长，时间越久，只会对我越有利。”
“没那么复杂，只是我有些好奇，所以得在认输之前问问清楚，”叶枫的神色难得的严肃，“第一，你的想法，你的兄长知道吗？”
“无所谓，这只是我的想法，和兄长无关。”左倾晨道，“如果他不愿意，我会放弃的。我只是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轻易妥协。”
“挺好的，”叶枫笑笑，“然后我想听听，你这么做的理由。当然如果涉及隐私，那就不要说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左倾晨道，“我出生的时候，天生的木灵体带来了很多异象。这是很罕见的东西，族中的长辈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包括我的父亲。他们甚至将我视为天生的邪婴，动了将我直接烧掉的念头。而那时候，只有两个人反对这个决定。一个是我那因为难产无法行动的母亲，另一个，便是我兄长。”
说到这里，左倾晨眼中露出尊敬的神色：“那时候兄长只有十四岁，他瞒着所有人，将我抱到了俗世的一家农户，将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们，请求他们将我养大。
“我在那里一直长到四岁，才被父亲带了回去。这期间兄长一直在四处调查，终于在第三年弄清楚了我木灵体的真相，并且告知了家族。父亲能找到我，也是得兄长告知的。”
左倾晨说到这里，转过头直视这叶枫：“兄长曾经用尽全力护持我，我当然要全力回报。我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兄长心中是有善念的，在他回绝我之前，我不会放弃。”
“认输吧！”
“这可不行。”叶枫忽然嘿嘿一笑，“你的理由确实比我充足，可就算为了面子，我也不想就这么认输啊！”
左倾晨脸上涌起一股怒意：“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你现在连手指都动不了了吧！”
“说不定哦！”叶枫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有后手，我当然也有。别忘了，我的能力，可比你高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