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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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机缘
白色的世界。
看不见的屏障。
屏障后面那个莫名的自己。
林宇非缓缓底睁开眼睛，结束了冥想，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冥想，但是并没有什么进步。每一次，他都被困在那个白色的内景中，然后徒劳地醒来。
“还是不行吗？”张仲坚听到动静，进来问道。
“不行，我不知道该怎么突破，”林宇非无奈地道，“我尝试过无数次了，即使是那些偶尔的风刃，也完全用不出来。”
张仲坚点点头，陷入了沉思。林宇非说的“偶尔的风刃”，就是他两次遭遇妖兽的时候都偶尔发挥出来的风刃，在内景里却完全用不出来。
“按说内神境是修者自身的观想世界，是最适合修炼的状态，你的风刃应该更容易用出来才对，”张仲坚沉吟道，“现在反而更困难了，那只能证明之前我们的推想是正确的。只不过现在看来，你被禁锢住的可不光是修为，连同精神也被影响了。”
“精神？”林宇非沉思了一会，试探地问道，“难道……是精神暗示？催眠术？”
“真要是催眠术倒好了。”张仲坚摇摇头，“能够进入内神境，修者的精神世界坚固异常，根本不可能被暗示的方法撼动，再强的催眠术也休想奏效。能够影响到内神境的精神手段，我暂时还想不到哪里有这样的高人。”
林宇非无奈了。连张仲坚都无可奈何的手段，自己就更加不要想了。
“休息一下吧。”张仲坚站起身来，“暂时我们也想不到别的方法，只能这样慢慢尝试了。等到老师来了，也许会有办法吧。毕竟活得更久，见过的东西也更多一些。”
“好。”林宇非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悚然。这些天相处得多了，他也隐约猜出了这位师兄的身份，张仲坚为人豁达，也没有隐瞒，这让两个小师弟更是惊得合不拢嘴。此时听说老师活得还要更久，心里只觉得惊悚。
“对了，叶师弟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林宇非忽然想起来。其实叶枫上次离开后，第二天就回来一次，带回来不少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然后就又离开了，说是安排一些事情，包括他妹妹林艺霏的安排。所以此时想起来，也让林宇非有些牵挂。
“他这次回去要安排的事情不少，另外听说他还要做些防身的小玩意，”张仲坚有些无奈底摇头，对于这位师弟的不务正业，显然他也有些无可奈何，“虽然有些不务正业，不过他那些东西我见过，你们两个用来防身还是可以的，至少对结丹境之下，甚至结丹境的修者都很有威胁。”
“防身”两个字又让林宇非紧张起来：“对了，他一个人行动没问题吧？师兄你不是说这几天这里聚集的厉害人物不少吗？”
“放心吧，他……”张仲坚刚开口就被打断，外面已经传来了叶枫的叫嚷声：“我回来了！”
张仲坚微微一笑，正要说下去，忽然神色一动，电光微微一闪中，人便消失不见。林宇非愣了一下，急忙跟着出了草棚。
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张仲坚已经冲到了几十米外。在那个地方，叶枫向后跌坐在地上，身周的杂草藤蔓正在疯长，涌向他面前几米远处的一个黑衣蒙面人，但显然有些来不及了。此时黑衣人眼看就要追到叶枫，却哼了一声，手里的短刀已经调转了方向，架住了张仲坚从后面急赶而来的大刀。
张仲坚手持一把巨大的厚背刀，刚出现在手中时不过半尺长短，如同小孩的玩具，但劈到黑衣人短刀上时，已是有一人长短，阔两尺有余的巨刀，虽不如对上刘王政等人时候的大小，但也足够骇人，相较之下那黑衣人的短刀如同一根绣花针一般。两刀相交的瞬间，黑衣人立刻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但是铮然脆响声中，那短刀居然安然无恙。
“刀不错！”张仲坚赞叹一声，“不过知道我在这里，居然还敢过来动手，有些勇气啊！你是哪家的？”
黑衣人没有答话，身形微微颤抖一下，忽然间刀下就只剩了一缕黑烟，同一时间无数的藤蔓扑至，却被张仲坚的大刀劈断。
张仲坚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前方，却见那黑衣人已经逃至百米之外。他摇摇头，忍不住赞叹道：“好身法！”
叶枫却不肯罢休，顺着张仲坚的目光看到远遁的黑衣人，抢步上前，抬起左臂，右手在左小臂除摆弄了片刻，只听“嗡”的一声轻响，空气中一溜细细的火光直指远处的黑衣人，转瞬即至。黑衣人身形一个踉跄，又化作一团黑雾，转眼便消失不见。
“敢偷袭我，哼！”叶枫得意地笑了两声，转过身来，也露出了他左手腕上的那个东西。
那是个长盒子，闪烁着黑色的光泽。长度比小臂略短，截面就只有一个火柴盒那么大。叶枫转过来的时候，手腕处有一根小指粗细的圆孔正在闭合。
“这是什么？”林宇非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就是电磁导轨炮的原理，不过我把它小型化了，还优化了一下形态。说炮有些不合适，就叫电磁抛射枪吧！”叶枫得意地摇头晃脑，“这东西很好用的，子弹速度比最好的狙击步枪都快得多，还静音，就是射程要差些。毕竟体积限制了它的功率啊！”
“厉害！”林宇非由衷的赞叹一声。所谓电磁导轨炮什么的，他也是只在网上看过一些介绍，虽然原理什么的他不可能懂，但是这东西有多厉害还是知道的。
“我说，还是不要太依赖外力的好。”张仲坚看着两个师弟，有些无奈地摇头，“你这个东西，至多能伤到结丹境的修者，境界再高就很难说了。要是面对一些能力者，那就更难说了，毕竟能力的花样繁多，有许多都不是单纯比伤害的。”
“知道了师兄。”叶枫立刻收起得意的表情，一脸严肃，看得林宇非都有些尴尬起来。
“滑头！”张仲坚笑骂一声，“不过你们两个的话，随身带着也好。毕竟如今道门之内，结丹境也还算是主流境界，这个东西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小；再者你们两个的修为还不高，这东西对你们来说，还是相当实用的。”
“好的师兄，不过这东西还是试验作品，目前只有这一个。先给师哥吧，等我回去再装一个。”叶枫一边说一边去拆固定在手腕上的电磁抛射枪。
“先收拾一下吧，”张仲坚抬手制止了两人，“巡天之阵的最后一眼已经布好，该收拾一下修炼的场地了。接下来，我们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
“常住这里？”林宇非还没有开口，叶枫已经叫起来，“我家是有点远，可是师哥的家这么近，犯的着住在这荒郊野外吗？”
“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平了。”张仲坚抬头看了看四周，“一旦有所争斗，这里比在城市里会少了很多顾忌。”
“这样子的吗？”叶枫挠挠头。他注意到了张仲坚的眼神，也跟着向四周看了一圈，不过显然没有看出什么。林宇非忍不住也跟着瞟了两眼，终究也没看出什么。
“快去收拾吧。”张仲坚看着两人进了藤屋收拾，然后低声叹了口气，“这来的，也太快了点吧。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
山头上某处，一块巨石的背后。
这里并不平坦，遍地碎石，但还是有几块较大的石头，显然是被人临时修整过，平放在地，朝上的一面十分光滑，有四个一身黑衣的人正围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一块空着。
“老五怎么还不回来。”坐在下首的一个身形瘦长，脸颊也是瘦长的汉子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躁，“抓一个刚刚养气境的毛头小子而已，有这么难吗？”
“别太急躁啊老三，”坐在他旁边的中年人低声道，“云还那老不死的看中的人才，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小心点为好。况且老五不过刚刚结成稚丹，并不稳定，根据情报那小子可还是顶着好几个博士头衔，而且热衷于发明武器，可不能小瞧。”
“那就不该让老五一个人去啊老大。”老三显然没有听进去，“我们几个一起上，不早就拿下了吗？”
“不是说了吗？老五的鬼御术最擅伪装，若那人真是那个张仲坚的话，只有老五有把握不被认出来。”老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我们这样的小门派，可经不起那种老怪物的惦记。”
“不过老三说得没错，这样干等着可真不是滋味啊。”这次说话的是坐在老三对面的那个，脸上净白无须，长得温文秀气，声音也是软绵绵的，“也不知道老五怎么样了，不会已经被干掉了吧？”
话音未落，空着的那块石头忽然冒气一丝黑气。黑气忽然扩散起来，然后缓缓蠕动着，逐渐凝聚成人形，颓然跌坐在石头上，正是从张仲坚刀下逃生的那人。
“老五！”四人惊叫一声，一起围了上去。那老五从黑雾凝聚成人后就没有动过，左胸处有鲜血汩汩地冒出。
“该死，居然用枪！”老三简单地掀开衣服检视了一下伤口，愤怒地挥手。
“应该不是普通的枪，”老大看了看道，“就算普通的狙击枪，老五也能抗得住。能在老五身上造成这样的贯穿伤，这弹丸的速度，再好的狙击枪也达不到。应该是那个姓叶的小子弄出来的，搞不好是什么新武器。”
“修者的争斗，居然玩热武器，真够不讲究的。不过我喜欢！”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忽然说了一句，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老四你什么意思！”老三一脸不爽地瞪过去。这老四新加入他们不过三年，顶的是之前的老四出事后的缺。能力上不比他们几个差，就是总喜欢阴阳怪气地说话让人不爽。其他三人还好，脾气火爆的老三却非常不能容忍。
“你小子是不是巴不得老五挂了啊！”老三继续低吼着。
“老三你别闹了，老四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低喝一声，“老四你也少说两句吧！”
“知道了大哥。”老四答应一声，神色正了正，转头向老三作了个揖道：“对不住啊三哥，是我嘴贱，你别和我计较。”
老三一肚子气被憋了回去，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窝里斗，只得转身去看老五的情况：“怎么样了老大？”
“应该没伤到脏腑，但是经络受了重创，动脉也肯定受伤了。”老大摇摇头，“我的手法只能止血，经络的伤势却没办法，得赶紧回去了。”
“老四你有什么办法吗？”老二忽然转头，看向刚凑上来的老四。
“二哥怎么会觉得我有办法？”老四似笑非笑地看着老二。
“感觉而已。”老二微微一笑，“没办法的时候，你可很少往上凑的。”
“也不算什么好办法就是。”老四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个拇指大的小瓷瓶递过去，“这是小弟早年偶然得到的丹药，貌似对经络的疗养有奇效，可以给老五试试。”
“臭小子，有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你成心的吧！”老三有事恶狠狠地瞪过来，但是口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得到的时候就没多少，现在也就那么一粒了。”老四一边说，一边一脸心疼地看着老大从那瓷瓶里倒出一颗形似绿豆的丹药，给老五喂了下去。
“让老五躺倒吧，这样好一点。”老四说着，忽然眼中精光闪现。手里微光一闪，一根赤金色的短棍出现在手里。而后短棍闪电般伸长，从腋下穿过，直刺入了身后的密林。
“叮！”
金属撞击的声响从树丛中传来，长棍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老四脸色一变，手掌微微后撤，长棍飞快地缩回了掌心，变作一根尺余长的短棍。
“什么人！”老三怒喝一声。
老四动手的同时，其他三人也早有察觉，飞快地做出了应对，将老五护在圈内，各自亮出防御姿态，面向老四动手的方向。
“好手段！”树丛里传出一声轻笑，有人拨开树丛缓步而出，身材不高，面容白净，脸上带着笑容，却是莫离。他走处树丛后就已停步，手里有一把收起的折扇，扇骨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显然刚才挡下老四一棍的，就是这把折扇。
“各位不忙动手，此来并无恶意。”莫离拱手道，“在下莫离，与各位虽未谋面，却也并非是完全没打过交道。”
“我们见过吗？”老大伸手拦住暴躁的老三，上前一步，拱手问道。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放松警惕。
莫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正了神色，低声说道：“晋北锁钥之地，正南五百里，向东三十里，有天降大机缘现世，有能者皆可得之。”
老大神色一变：“你是给我消息的那人？”
莫离面带笑容，点头道：“段老大记性不错。那消息，正是在下传出的。”
“无缘无故放出这么个消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莫离没有立刻答话，反而微笑着看向五人。
“狱门五鬼在江湖上名声不显，能为却真是了得啊。只一人便能从那位手下逃得命来，如今的年轻一辈里，可当真不多。鬼御之术，果然名不虚传呢。”
“你有什么目的可以直说！”老三显然有些按捺不住，暴喝一声，“鬼鬼祟祟的，叫人怎么信你！”
“老三！”段老大喝止了老三，转向莫离，“我兄弟失礼了。不过我也确实好奇，我等并不认识先生，若有大机缘，先生应该不会这么好心告诉我们兄弟吧？况且看如今的状况，先生告诉的，恐怕不光是我们兄弟几个吧？这样的做派，可真让人不怎么敢相信呢！”
“段老大多心了。”莫离笑道，“只是大机缘意味着大风险，这次机缘好处极大，风险也一样极大，小弟没有能力，也没有野心吃下这么多。况且你们也见到了，有鬼谷门人在这里，这次机缘也没有那么好得啊！人多力量大，局势乱点，我们这些小人物，才有机会嘛！”
“鬼谷门人！”段老大脸色大变。不止是他，身边几个兄弟脸色也难看至极。
“原来先生需要的，是一些炮灰啊！”一边的老二阴沉沉地冷笑一声。
“是不是炮灰也得两说。”莫离不慌不忙，“大家都知道鬼谷一门只有两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所以没人敢于硬碰。可是当人足够多的时候，谁是炮灰，谁会得手，可真是天知道。在下也不敢轻言不会成为那炮灰，可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去搏上一搏。却不知段老大你，又是什么想法呢？”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段老大眉头紧皱，脸色阴晴不定。除了昏迷的老五，其他三人也都看着他，等着他做出决断。莫离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
“我决定了。”段老大忽然出声，“先生的用意，我不想猜。不过那边的既然是鬼谷门人，那我鬼狱门便不会留在这里自取其辱了。自知之明的话，我们还是有的。”
“那真是可惜了。”莫离笑意收敛，低叹一声。鬼狱门的几位神色不变，暗地里都做好了开打的准备。眼前这人将这样的消息广为散播，用意不明，他们可不敢将此当作好意。
“几位既然无意，那就请自便吧。”莫离看着眼前几位，“这个城市已是是非之地，无意的话，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几人都露出意外的表情。段老大暗松了一口气：“既如此，我等便不耽搁了，这就告辞了。”
“路上小心。”莫离微微点头道。
几人不再回话，段老大将老五扶起来背好，向莫离点点头，转身离开。然而没走几步，忽然身后老三的声音传来：“老四，你干什么？”
段老大微微一惊，急速回头。却看到老四已经站到了莫离的身边。他没有理会老三的质问，只是向段老大道：“老大，当初我加入时候的条件，还记得吧？”
段老大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他这里有线索？”
老四微微点头。
“那便祝你好运吧。”段老大向老四点点头，转身离开。
“老大！他这就……”
“约定在先，况且他也算于我们有恩，”段老大抬手制止了老三的发作，“做人要讲信用，走吧。”
老三愣了一下，终于狠狠地跺了跺脚，咬着牙转身跟上。
老四站在那里，看着几人的身影转眼不见，才将头转了回来，眼中精光闪烁地看着莫离：“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面对老四的问询，莫离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带着一丝赞叹地看着老四手里的短棍：“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真的能看到如意道法呢。”
老四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他刚才本没打算留下来的，但是莫离暗中传了他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他有了留下来的念头，可现在看莫离避而不答的样子，不由得就有些后悔起来。
好在莫离也没有一直吊他的胃口，赞叹之后便回归正题：“你要找的人，我没有直接的线索。但是很大的概率，他最近会来这里。所以虽然只是歪打正着，但你跟着鬼狱门来这里，算是来对了。”
老四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他混在鬼狱门内只是暂时的，双方也都清楚，所以段老大对他的离开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而他在门内也并没有什么归属感，这个从他平时的行止很容易看出来。所以刚才莫离传音给他说“你的事情我也许给你一些帮助”的时候，他也只是惊讶于此人察言观色的厉害。可是此时听来，这人分明是知道他在找什么人，这就有些太可怕了。
“你也不用震惊，”莫离轻笑一声，“我只是从你的招式上判断出来你的来历，又从那人的性情上猜出他大概是又不管不顾地抛开一切离开了而已。”
“先生……认识家师？”老四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
“天师道法从不轻传，葛先生又是个修炼之外从不关心什么的性子。能将这如意之道传你，可见重视。”莫离轻笑道，“可以知道你的名号吗？”
老四看起来彻底放下了戒心，行礼后答道：“晚辈游木狼，敢问前辈名号？前辈说家师会来这里，有什么依据吗？”
“老夫莫离。”莫离答道，“至于葛先生为什么会来这里，当然是有他一直想找的人在这里。”
“一直想找的人？”
“张仲坚，听过吗？”
游木狼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显然没有听过。莫离不以为意，解释道：“这人是葛先生的朋友，他一直想要在道法上胜过此人，只要听到消息，肯定会赶过来的。”
游木狼恍然：“看来先生连这人在这里的消息也一起放出去了。”
“那是自然的，”莫离道，“足够大的饵，再有鬼谷门人这样的高人，才能引来足够强的高人啊。”
“先生到底想要做什么？”游木狼有些紧张，心想自己不是结交了什么恶人吧？想着老师当年的教导，心里不由得有惴惴起来。
“我？”莫离的低笑一声，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苦意，“就像刚才说的，我也是为了那机缘而来，唯一所求的，就是寻找能够让我更强的一切而已。”
“那不就和家师的目的一样吗？”游木狼道。
“不一样的。”莫离叹息一声，“你的老师，那是真正的心无旁骛，只向往更高一步的高人，我可比不了。我所谓的变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份私心而已。”
“那也没错啊。”游木狼道，“家师当年也说过，没有执念，人是没法变强的。”
莫离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心底叹息一声。
那算什么执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