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本尊凡心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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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三位皇子都朝德中投去鄙夷的目光。
天帝却哈哈大笑起来，朝殷锦招招手。
“你就站到聚华身边去吧。”
殷锦听话的站到聚华身后。
聚华的位置和普通仙人不同，是一个可以半卧的软靠，用不知什么材料的木头制成，上头还铺着软枕。
这厮也丝毫不客气，懒洋洋的往位置上一靠。
天界众人都见惯了聚华这副样子，也没有人会上纲上线的对他提出什么要求。
殷锦站在他身后，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后颈。
肤色很白，微微低头的时候，因为消瘦，可以看到隆起的椎骨，两只耳朵很柔软，透出淡淡的桃粉色。
他的目光过于专注和灼热，聚华只是被他看了一会儿，就烫到了，回头和他对视，眼神冷淡。
殷锦尴尬的摸摸鼻子，将目光转到了其他地方。
天帝找聚华过来，不过是问问昨日桃花晶的事情。
“本帝原先想着自己去你宫里的，可又担心你不说实话，还是让你过来走一遭。”
聚华也猜到了是这事，漫不经心的看向德中。
“昨晚他已经来过了，桃花晶我也让他瞧过了。”
德中呵呵一笑。
“是，天帝，小仙昨晚去了聚华宫，那东西小仙见到了，果然是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宝物，魔尊这回为了让聚华仙尊入赘，可是废了不少功夫啊。”
原先聚华只是为了少磨些嘴皮子，所以让德中代言，可这厮明明还记得昨晚的恩怨，趁机在天帝面前提入赘一事，让聚华忍不住瞅了他一眼。
果然一听到这里，天帝八卦的心就被挑了起来。
“若是本帝没记错，三千年前，你和魔尊当时是有血仇的吧？后来怎么就看对眼了？当时本帝还未继位，父亲不让参加这种规模的战役，所以对当时的情况知之甚少，聚华，到底怎么回事？”
聚华无奈，对旁人还能瞪眼糊弄，可天帝的面子还是要给。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这天帝位置换过多少人了，可他既然住在八重天，就是天界的一份子，天帝的话就不能不答。
“当年我杀了魔尊的幼子。”
天帝和在场众人第一次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
他们只知道聚华和魔尊在大战中有过血仇，可这血仇居然是魔尊的儿子吗？
聚华就知道他们是这样的表情，嘴角微微挑起，带上一丝冷笑。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本尊当年想杀的是魔尊，却没想到最后死在本尊寂灭剑下的居然是个幼子。”
天帝看了一眼聚华。
“传闻你的寂灭剑出鞘必见血，那孩子能死在你的剑下，也算是有所归宿了，只是从没听过魔尊有过孩子，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聚华抿了一口水。
“我也不知道。”
殷锦看着聚华消瘦的背影，实在是无法将他和驰骋沙场的大杀神相提并论，在他的身上，殷锦甚至能感受到属于苏澈的柔软。
这样的一个人，一手提着寂灭剑，一手执拂尘，叱咤天地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
天帝有些唏嘘。
“本帝总听人说魔尊是想你入赘魔族，却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种纠葛，你小心为上。”
聚华冷笑一声。
“天上地下，既是本尊不想去的地方，谁也不能奈何本尊 ，这八重天很适合休养，本尊暂且没有兴致去魔域。”
闻言，天帝暗暗松了口气。
他听旁人说聚华早在三千年前就和魔尊有过交集，又听说这三年前来，聚华第一次收了魔尊的礼物，心中不免惴惴。
虽然聚华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可是有这人在天界，千百万年来就是天界的一颗定魂珠。
若是聚华仙尊离开了天界，去往妖界或者魔界，那么不敢想象天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德中虽然看着有些迂腐，却对这些事情了若指掌，也知道天帝今日让聚华过来不过是试探他的口风。
至于带了三个皇子过来，也不过是为了打感情牌。
“小仙今早就和您禀报过了，仙尊一介清白之躯，怎么会愿意入魔域那种地方，天帝您是多虑了。”
天帝摸着胡须，脸上都是笑意。
“说得正是，本帝还担心聚华仙尊是孤身一人太久了，有所想，没想到真的是多虑了，不过聚华，本帝虽是你的后辈，可咱们交情多年，有些话还是忍不住提一提。”
聚华皱眉。
“怎么，又是想给本尊说亲？”
天帝哈哈大笑，德中也一脸谄媚的笑意。
“老生常谈，天后也经常和本帝提起这事，想着天上地下给你物色一个美人，好让你的聚华宫也不那么冷清，你瞧，本帝三个孩子承欢膝下，不是一件美事么？”
聚华摆摆手。
“没兴趣。”
他自来对外人都没有什么兴趣，无论是感情上，还是肉体上。
肉体……
聚华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昨晚上，殷锦在月光下涂药的强健体魄，思绪停滞了一下，目光不自觉的飘到了殷锦身上。
正对上殷锦看着自己的双眼。
他一皱眉，这个殷锦……
天帝又说天后有个侄女，正当妙龄，明日让送去聚华宫给他瞧瞧。
聚华眯了眯眼。
“天后的侄女，本尊今年多少岁自己都忘了，何苦去祸害这些小辈，算了。”
天帝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无论你多少岁，咱们修仙的，一旦飞升就是肉体长生不老，多少岁又何妨？你瞧瞧吧，那孩子不错的。”
德中也趁机附和。
“是呀，聚华仙尊，你瞧瞧也不会怎么样，左不过是过个眼的事。”
聚华瞪了一眼德中。
“德中上仙这么有兴趣，天帝，你不妨让天后直接将人送去德中面前，本尊有些乏了，先告退。”
天帝拿他也没法子，只能放了聚华离开。
殷锦跟在他身后出了九重天。
他看着聚华消瘦的身影隐藏在长袍之下。
“仙尊，您这些年难道就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聚华听到他的声音，脑中又浮现了他的躯体。
呸！
一抬手，拂尘又如影随形的甩到了殷锦身上。
“关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