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为社牛的第一步就是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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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一是在家里醒来的，刚刚醒来时他的手脚甚至没有力气抬起，仿佛已经和大脑断开了联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游乐场发生的事情他并没有忘记，但无论如何，他又是“毫发无伤”地活了下来啊……
他自己也非常好奇，袭击明明毫无征兆，但他却像被控制一样冲上去挡下了那一击。
或许那是本能吧？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从床上爬起来，但却在一旁的电脑桌上摸了一手灰。
他这才注意到之前摆放在电脑桌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或者说，那名少女已经从这里搬离了。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奈一叹。
镜子面前的自己更邋遢了，头发已经稍过肩膀，胡子也不少，这不禁让他想起自己还是只窝在家里的死肥宅的日子。
但是现在的自己简直比肥宅时期还要难看啊，他自嘲地笑笑，感觉换身破旧一点的衣服就可以上街乞讨了。
手机居然还有一点电，但当林泽一终于记起密码的时候，它已经快到要强制关机的界限了。
“2月10日……”
他愣住了，即使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被自己昏迷时间之长吓到了。
要知道，他和林未希去约会那天也还是1月14日，也就是说自己居然昏迷了差不多一个月……
他躺到床上，苦笑起来。
“感觉又失去了一段大好光阴呢……”
……
出去剪了个头发，又狂吃一顿后，林泽一先生终于想起了正事。
“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事……”
但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闪了出来……对了！魔王的力量！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现在才想起来，他懊恼得锤了两下脑壳。
或许其他人不能明白，但曾经作为勇者的他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如果魔王还活着……不，如果有新的魔王诞生的话，麻烦事可就多了。
这个世界会怎样他还没心思想，但如果新生魔王有那样的实力的话，就很可能打破异世界的和平。
至少在那里，也存在着他在乎的人。
想到这里的林泽一却突然泄了气，虽说那边有他在意的人，但……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用一切换一场幻梦，他从来都不是赢家。
他从那场死局中脱离，却什么也没能拯救。
“啊啊啊啊！这还算什么勇者啊！动漫里面都是骗人的！”
他闭上了眼，等待着时间流逝，等待着自己的心静下来。
但这时却有人敲响了门，林泽一皱了皱眉，他还没静几秒钟呢！整个世界都要和自己作对吗！？
可门锁旋转的声音却响起来，对方有钥匙！
他一激灵地坐了起来，除了房东，有钥匙的还有林未希，或许就是她来了！
他赶紧起身，向玄关走去。
门被打开，但现身的却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啧！怎么是你？”
覃越一脸无语：“我真是好心喂了狗了，本来还想看看你什么情况……我还是走吧。”
……
“话说你是不是换号码了？你之前的我完全打不通啊。”
林泽一长叹一口气：“说来话长。”
“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找我？”
“偏偏这个时候？”覃越一脸怪异，“难道不是你第一天就逃课的问题吗？”
整个房间内陷入了尴尬之中。
“咳！咳！”林泽一干咳了两声，“话说你就完全没发现过我吗？这可是整整一个月啊。”
“呃……你不会想说其实你一整个月都窝在家里吧？”覃越嘴角跳了跳，“请问你是哪门子的乌龟？”
“情况……复杂……”
林泽一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了，在不暴露秘密的条件下进行对话什么的，果然很难啊。
覃越看出了他的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
“拜托，大年三十的，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好吗？我还以为你和她一起走了呢？谁还在意这小出租屋啊？”
林泽一突然抬头：“你见到她了？”
“是啊。”覃越点点头，“我当时还想问她要不要我帮忙呢……不过话说起来，她当时还说你已经回家了……”
在覃越企图理清其中可疑点之时，林泽一打断了他。
“好了，我明白了。”他扶着额头，“我大概明白是这么一回事了。”
覃越眨了眨眼，他自然能看出林泽一有事隐瞒他，但就他的一贯的性子，恐怕是不需要自己“多管闲事”。
“如果是什么事情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覃越笑笑，“虽然我觉得应该不需要就是了。”
林泽一愣了一会，最后也只能笑着挠挠头。
“啊，谢谢你，虽然是麻烦事，但我可千万不会手软的。”
两人对视片刻，一同笑起来。
……
“话说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故意逃课的啊？我还以为开学了你会回来，结果一天都没见你。”
林泽一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知道这些事的人吗？”
“呃……好像也是。”
“不过无论怎么说，既然你要回归正常生活的话，明天还是赶紧去学校吧。”
“啊……这个……”
林泽一心说我完全没去过小学之外的学校啊！在自己的记忆中，自己可是因为“诅咒”要与世隔离的死宅，可现在要他一下子去挑战学校这么高难度的副本，他可吃不消。
“明天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进去……”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而覃越的表情大概就是在说“我明明很想吐槽却不知道从何吐起总之以后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令人无语的话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泽一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关于学校的记忆，可以说是社交废物了。”
“啊——差点忘了你“失忆”的设定了，”覃越一脸敷衍，“那我明天尽量叫你。”
“……”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知道林未希在哪吗？”
覃越再度无语，哪有向朋友问自己女朋友在哪的？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多角恋剧情，他怎么可能随时关注林未希的动向……
“最应该知道她在哪的……不应该是你吗？”
“呃……好像也对……”
“我觉得你的病情应该不是“失忆”那么简单，或许是因为伤到了大脑的某个地方，以至于说话都过不了大脑。”
“……”
不知为何，林泽一无法反驳。
“我努力康复。”
-
千伊拉上房间里的窗帘，打开桌上的投影系统。
全息影像开始构建出一个人像，不过并不清晰，甚至看不出对方的脸。
“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影像那边自然是死兆星，只不过她那边昏暗至极，脸又被帽兜遮住半边，只有那一只暗红色的眼睛能让千伊勉强看清她。
“还行，上面并没有发现……”死兆星顿了一下，“「龙」似乎默认了她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件事知道她知道真相吗？”
“或许吧。”死兆星轻叹了一口气，“以我的力量，根本不应该参与到其中去。”
千伊沉默了，「勇者」的情况固然复杂，甚至不能无视，但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好友再次冒着生命危险参与其中。
“没关系的，”她眼帘微垂，“即使没帮上忙也没什么……从那时起就是这样，现在也没必要感到不甘，不是么？”
“不，千伊，这是我自己的坚持，与你无关。”
“如果那个少年至今仍在迷茫，他不可能回到这里。”
“死兆星……”
“呵，其实说得难听点，我们不过是没办法了而已，但……至少能再见证一场蜕变，这也不算是收获全无。”
千伊松了口气：“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还用什么办法去帮他呢。”
死兆星笑了笑：“我还不会傻到为其他人献出生命。”
“话说看你现在的样子……是有任务吗？”
“嗯。”死兆星点点头，她眼中的暗红也越发刺眼，“去抓一个毛头小子，顺便补充一下力量。”
-
天华市东府高中，位于天华市的东城区，是典型的私立学校。
但林泽一实际上却不知道这些，据说是父母已经替自己办好了手续，他只管好好去上学就好了。
或者说，大名鼎鼎的东高海王能来好好上课，本就是一个奇迹了。
但这些都是覃越跟他说的，甚至进来的时候走的都是后门……不然覃越将和这个家伙一起“享受”被无数人注目的待遇。
林泽一没想到自己的风评居然差到这种程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早知道烂在家里了”。
“这种事情不应该怪你自己吗？”覃越还想抱怨呢，“要是真的想恢复正常生活就给我好好改过自新啊！”
“我当然知道啊，但海到全校皆知是怎么回事啊？我之前是那种见妹子就上去搭讪的类型吗！？”
“你还记得啊？”
“我靠！”林泽一回头就往后门走，但被覃越拉住了。
“不管如何先给我好好上学啊！我可不想再被老师麻烦了。”
“我才不要啊！这种已经烂透了的设定，还不如换个星球生活！”
“林泽一？”
在两人纠缠之时，突然出现的男声却叫出了林泽一的名字。
“啊，抱歉抱歉，”覃越赶紧勾住林泽一的脖子，“这个家伙又想逃课，我是来把他抓回去的。”
声音的主人是身着与他们一样制服的男学生，他的身材高大而紧实，如果不看他的制服，林泽一还以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老师。
对方只瞟了覃越一眼，便把目光放在林泽一身上。
林泽一也不甘示弱，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要上课就赶紧回去，不要在这里乱逛。”
他转身离去，但在最后一刻，林泽一在他眼中看到了名为厌恶的感情。
“呼。”覃越松了一口气，“赶紧走吧，不然就迟到了。”
“话说我和他有什么恩怨吗？虽然我觉得自己仇人不会少就是了……”
“他叫王海霖，是这届学生会主席。”覃越顿了一下，“本来你们还是朋友来着，后来好像发生了某些事……你还是去问林未希吧，她比我更清楚。”
“听起来挺复杂。”
“只能说朋友与朋友之间并不都是在同一个圈子里的吧，就比如我和你是朋友，但我和你的朋友就不一定了。”
林泽一点点头，他倒不是不能理解，但这种渐渐变糟的感觉，预示着他之后的麻烦不会少。
“这样看来，无论林泽一在哪里都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啊。”
“倒也不能这么说。”
“比如？”
“呃……”覃越的目光渐渐平移，“乐于助人算不算？”
“给小学生颁奖么你？”
“谁叫你这家伙缺点那么多啊！瑜不掩瑕好么！”
但林泽一却笑了起来：“那你倒说说，我的缺点是什么？”
“首先就是太花心了，你就不能稍微专一一点吗？”
两人在楼梯上奔跑，还差点撞到了一个女生。
“抱歉！”辛好覃越反应快，不然不仅要迟到，还会伤到人家。
而林泽一则是看戏不嫌事大：“你自己不也粗心大意的。”
“还不是因为你分散我注意力！”
看着两人逐渐跑远，那名差点被撞到的女生推了推眼镜。
“我记得那个是覃越吧？他身边的是？”
“等一下！听他们刚才的对话，难道他们是……那种关系！？”
“嘿、嘿嘿嘿，看来又有素材了。”
她笑得像是动漫里的反派，而眼镜则冒出诡异的反光。
……
可能因为长期逃课的原因，林泽一的位置安排在了教室的后排，不过对于他来说还不错，至少这样就可以避免更多人的关注了。
直到上课时老师点了他的名字……
林泽一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站起来，他看到了全班同学的注目，以及覃越的坏笑。
即使看到了林泽一眼神中的“你有你好果子吃”的警告，但覃越依旧止不住自己得意的笑容。
因为不逼这个家伙一把，大概他是不会有太大改变的，无论过去现在都如此。
这也算是为了弥补之前的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