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得天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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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地下,厮杀一片,铁仪率领灭道者从侧翼杀去,汤湛率领众人坚守城墙,修补结界。若有人见缝插针的想钻入城墙,汤湛也是毫不客气,一招毙命。
黑云压城,血色漫天,安平喾此时才惊觉,灭道者的禁术竟然可以和修道者比肩,那些个御剑飞行的弟子,居然被活生生的让灭道者从天上拉下来,死状惨不忍睹。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李怀恩的禁术早已修炼的出神入化,一时间引得人们驻足观看,“漂亮。”
有人大声称赞。
“邪门。”有人出口大骂。
“小心。”众人拉回思绪,继续战斗。
安平喾的修为本是圣道者巅峰,被世人称之为圣武道者,没想到同李怀恩对上几招,才发现李怀恩今时不同往日。
突然他的修为暴涨,直接进入破道者之境。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入境之力击溃,安平喾周围形成一圈破道者之力,无人敢进。此时人们才发现,安平喾进入破道者,修道界之人大喊,“安平大家入破道者之境了。”
顿时修道界士气大增。
李怀恩被破道着之力甩飞,刚落地,一个侧身躲过后背偷袭,看着安平喾居然入了破道者,他心中大惊,又见修道界士气大增,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退缩,站起身来直接飞奔杀至安平喾身前,就这样奋不顾身的样子,看的东洲士兵热血沸腾,低迷的士气瞬间大增。
“区区禁术,能奈我何。”安平喾修为暴涨,眼里杀气震天,周围顿时变换莫测,远处的铁礼心中一急,一时不查被人从马上打落,好在周围的人反应迅速。没有大碍。
只见李怀恩的命剑直接幻化归无,人们都以为,他的命剑被安平喾的破道之力给融化了,修道界都已经开始兴奋,说道:“李怀恩死定了。”
东洲将士猩红的眼睛,如恶狼一般狠狠的盯着修道界。双方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等待着·······
突然李怀恩大叫一声,“剑道无极。”幻化归无的命剑从他额头飞出,随着剑气四溢,一股强光划破大地,人们渐渐的看清了,李怀恩手里的剑,已经刺穿安平喾的胸膛。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目,又一个破道者死在了李怀恩手里,这次没有化噬散的助力,全凭实力。
修道界士气一蹶不振,就连在后方的殷万德都受道剑道无极的影响,不得已修道界只能后退。
天平城危机已解。
回到城里,李怀恩有些茫然,铁礼扶着拐杖,看着他不厌其烦的召唤命剑,他手里的破剑被折磨的惨不忍睹,“你够了,你的破剑快要吐了。”
”哦,不好意思。”
摇摇头铁礼道:“你这个呆子。”
这时洛丝雨来看两位伤员,那天修道界退去,本来李怀恩没有受伤,是士兵簇拥欢呼过了头,路过护城河时候”扑通”一声,被士兵一个不小心挤进去了。众人手忙脚乱的拉他上来,那名士兵当场昏死过去。
想到那天的场面,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到现在那几名士兵还守在屋外,“李守领你打算如何处理那几人。”
“哎!”洛丝雨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怀恩,“啊,哦。”
铁礼无力扶额,“他这样已经·····”
终于有人鼓足勇气踏进房门,那人深吸一口气,直接跪下,“末将,请求受罚。”
李怀恩转过头,看了他几眼,又朝屋外望去,他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掉进河里了。
“嗯,嗯····”他用口水润了润嗓子道:“我是第一个被将士爱戴,然后爱戴到河里去的吧。”
屋外的那群人羞愧无比,纷纷跪下,屋里跪下的那位,头更低了。
“算了,我知道打了胜仗,大家激动,就当我们洗净战争的污秽,干干净净的进入天平城。”
从此以后东洲流传了一个习俗,当战争结束,人们总要在护城河洗洗在进城。
洛丝雨问道;“李守领,你为何会剑道无极。”
李怀恩也没有隐瞒,把他在落山的经历全盘说出,引得铁礼“啧啧”称奇,“没想到几月不见,你不仅把禁术练得出神入化,还学会了剑道无极,我当真是羡慕的紧啊!”
李怀恩知道他最后的一句话是调侃,“我没想到铁大公子,还有玩世不恭的一面。”
洛丝雨笑道:“这位以前可是嚣张霸道,见人就咬,人称铁狗。”
这可不得了,这个称谓铁礼是无比痛恨,“洛守领,你知道底下的人是怎么称呼你的。”
洛丝雨嘴角抽搐,攥紧拳头,李怀恩丝毫没有发现她生气问道:“你倒是说呀,什么称呼。”
铁礼,“母狮子。”说完麻溜的跑了。李怀恩喃喃道:“母狮子,倒也符合。”
抬起头来铁礼早就跑了,一个瘸子倒也非常灵活,只是洛丝雨的脸色铁青,李怀恩赶紧闭嘴。心中懊恼连忙道歉,他不道歉到好,这一道歉直接火上浇油。
李怀恩埋怨自己,李怀恩你可真是笨啊!
宋祁连在安沭峰岭饶了有半月之久,一无所获,仗都打完了他还在里面转,殷万德用秘术几次召他回来,宋祁连都置若罔闻,但是这一次不同,安平喾已死,他不得不回去。
回到营地,宋祁连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五千人马,其余全部留在修道界,没想到这场仗居然打输了,还输的这么彻底,宋祁连的两万禁军全军覆没,只留下自己带走的五千人,他后知后觉这是东洲的调虎离山之计。
宋祁连的禁军虽然与铁甲军无法相比,但是战斗力可以说是这里最强的一支,虚极山,昆仑墟的战力也不弱,只不过私心太重,除非逼急了他们才会尽全力,至于安平喾,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没有私心的一个人,只有他全心全意的为修道界着想。
宋祁连算是看明白了,修道界各自为政,一盘散沙,在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他们现在只能退回安沐峰岭。用不了多久东洲就会开始反扑,只是不知道那时候修道界还是如此吗?
此战已败,修道界人心不稳,他们再次聚集在昆仑墟,商议之后战事。
昆仑墟大殿一如既往的辉煌明亮,唯一没有光彩的是殿中众人,殷万德知道东洲马上就要开始反扑,不得已只能回昆仑墟求援。
天平城一战,让世人开始从新审视李怀恩,殷万德率先开口:“‘剑道无极’的威力世间无出其右,李怀恩一介凡人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跟本不是修道者,难道单凭一把命剑,还有那个什么禁术,李怀恩简直变态。”
“是啊,不是说三司长老派出侍令······”
轩辕璞身为掌门,坐在高位上,看着底下人心惶惶,焦躁不安,昆仑墟大殿从来都是神圣庄严的,从来没有人敢大声喧闹。眼见吵闹声愈演愈烈,他厉声呵斥道:“够了。”伴随着厉吼身,轩辕璞随手一挥,场面顿时安静,众人一阵眩晕,再也没有人敢造次。
轩辕璞是五洲唯一出世的仙者,在他的身上你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这是修道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就算再过几百年轩辕璞也不会衰老或死亡。殷万德知道昆仑墟司阁长老皆是大修大者,至于昆仑墟之巅的三司长老,修为恐怕是仙者的巅峰,他们成为天神者指日可待。
殷万德收回思绪,此事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他继续道:“掌门仙尊,事已至此,不如想想以后,还请掌门撤回禁锢。”
除魔殿的大祭司也破天荒的来到昆仑墟,他素衣黑袍,白巾蒙面,手持除魔权杖,缓步而来“仙尊多年未见,别来无恙。殷长老的话不无道理,既然今天修道界齐聚昆仑墟,我们不如就各抒己见。”
“祭司所言,合情合理。”轩辕璞起身相迎,“那就依祭司所言,各位商议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做。”
撤回禁锢,众人得以解放,“多谢仙尊。”
此时此刻大殿之上,再也没有人敢开口,就连呼吸都变轻了,宋祁连人微言轻,但实在是忍不住,直接走上前去,“掌门仙尊,弟子认为修道界人心不齐,如同一盘散沙,这是战败的根本原因。”
呼延侬也上前道:“我认为宋太子此言不虚,人心涣散乃兵家大忌。”
修道者自私自利,各个门派明争暗斗,各自盘算,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言荆站在轩辕璞身侧,心道宋祁连倒是年轻气盛,还有这个呼延侬。
话一敞开,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司阁长老,鲜少示人,如今站在这里的就有七位,昆仑墟的威严坍塌,他们不得不出来维护,言荆冷漠严肃,殷万德笑面虎,施祟寡言少语。
余本秋,段幸,厄康,钭溪,娄京,殷万德六人,是之前就派去东洲,余本秋身死令人意外,但是段幸沦落至此实属不该,厄康,钭溪,娄京三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安沭峰岭结界强大,想要破开结界必须五人合力,在中途他们发现结界在吸食他们的修为,眼看结界将要破开,段幸让他们再坚持一刻钟,没想到厄康,钭溪,娄京三人根本没有用尽全力,结界破开的一瞬间他们三人本来可以挡住,但是三人默契撒手,在阵眼的殷万德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早有防备,他也难逃段幸的下场。
如今的段幸瘫痪在床。
派去东洲的六大长老只剩下四位,作为昆仑墟掌门,轩辕璞也不得不承认宋祁连说的一针见血。
宣端雅是这七位里面唯一的女长老,虽说是位大修道者,年纪衰老延缓,任凭她在驻颜有术,也难逃老去的面容,她渴望成为仙者,天神者,这样她就可以永葆青春。好在不日古耀国女帝便会上昆仑墟,为段幸治病,她则有机会像女帝请教驻颜之术。殿上之事与她何干。
唐钟见大祭司眼里对宋祁连的赞赏之意,心中暗恨,不过他也知道宋祁连所言不虚,修道界本就寡恩薄义,趋名逐利。
程耿出声问道:“宋太子,创世五洲强者为尊,我不否认我们有私心,但是我们也是尽力攻打东洲,我虚极山庄损失不必宋太子你少。”
“切,程耿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尽力了,天平城外,你虚极山庄的人各个哭丧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媳妇跟别人跑了。”
说这话的一听就是唐钟,他怼的程耿无话可说,当然最后一句话是他用来羞辱宋祁连的。所有人都听懂了,碍于大祭司在场宋祁连没有当场发作,可是如此不分场合的话语还是惹恼了大祭司。
只见大祭司权杖悬在唐钟头顶,“去向宋太子道歉。”
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看向唐钟,程耿感到非常解气,唐钟捏紧拳头,他的自尊心被肆意凌辱,可是大祭司的权杖还在他的头顶,他不得不朝宋祁连缓缓底下头,“宋太子,我无意冒犯。”
宋祁连本不想理会,但是大祭司好意他实在是不敢不领,“还望大祭司,手下留情。”
大祭司收回权杖道:“唐钟你身为我除魔殿大弟子,敢在昆仑墟,对着昆仑墟的弟子出言不逊,破坏修道界的团结,今日是个教训,还望以后好自为之。”
这下所有人都听懂了,程耿不是说强者为尊吗?你们不是不团结吗?那么现在由他除魔殿来告诉各位,我就用强者为尊来使你们团结一心。
扶清门的掌门站在末尾,昏昏欲睡,哈欠连天,言荆看不下去了问道:“原掌门,今日原少主怎么没来。”
原克安立马惊醒道:“他还在中洲处理粮草之事。”
殷万德转过身问道:“都离开两个月了,立夏已过,这粮草还没有着落吗?”
还没等原克安说话,宋祁连接过话语道:“殷长老有所不知,如今就是有钱也难买到粮食。”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们又不种地,去年冬天在各地收粮草,已是千难万难,更别说现在了。”
“是啊,谁让修道者也要吃饭啊。”
众人又开始吵起来了。
宋祁连对着程耿大声道:“我知道程长老的意思,如果我们还是各扫门前雪,干脆别打了,直接投降得了。”
“不可。”大祭司一听这话,手中权杖朝殿外飞去,在半空中滋滋作响,“宋太子,严重了,各位请看。”
众人随着大祭司脚步走出殿外,只见昆仑墟的灵气在权杖周围环绕,整个昆仑墟变得耀眼明亮,熠熠生辉。大祭司双手摊开,“诸位,这就是我们修道界高贵,而凡人低贱的原因,你们愿意让那些低贱的凡人来骑在我们的头上吗?”
每个人都沉浸在这无比华丽的灵气之中,得天独厚的躯体,他们的高贵与生俱来,没有人愿意匍匐在别人的脚下,强者为尊,亘古不变。
每个人的眼里充满欲望,充满杀戮,轩辕璞站在后面,满意的笑了,接下来他直接宣布,分派任务,各个门派与皇室,必须强行完成,谁也别想混水摸鱼,如果完不成,那就由修道界除名,昆仑墟亲自杀之。
轩辕璞道:“段幸之事,不能再现。”随后在众人恐惧的眼神中,厄康,钭溪,娄京三人化为一滩血水。这一招杀鸡儆猴,看的人们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