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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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夜带着杜亚龙回到了华宁分局，刚把人交给了治安处，就被队员询问道：“哎？雷队，你去哪儿了？吴局都发火了，点名要你去趟办公室呢。”
“哦，我这刚去接了一个案子。”雷雨夜跟队员解释道。
“哎呀，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去接什么别的案子。”
“再怎么着急，案子也得接啊。再说了，吴波的案子人都抓回来了，有什么急可着的。”雷雨夜说道。
队员懒得解释，表示自己还得去忙，跟雷雨夜说，去吴局办公室就明白了。
雷雨夜有些奇怪，这队员怎么也开始打哑谜了。没管别的，直奔吴局办公室。
“吴局？听说您找我？”雷雨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你怎么才来啊。”
“我上午去接了一个案子。”
“别管那个案子了，爆炸案还没完。”吴局有些郁闷道。
“爆炸案的两名嫌疑人不都归案了吗？昨晚，不是应该连夜突击审讯吗？”雷雨夜问道。
“怎么？你也是来看我笑话是嘛？”
“这是从哪里讲起啊，吴局，我真不知道。”
“昨晚审讯吴波，他是一个字没说。程一兵倒是什么都说了，可一句有用的没有，看来是不知道内情。关于之前梁世华的死，更是一点细节对不上，看来凶手肯定不是他。”吴局说道。
“哦。不过，吴局，光凭这些，应该不至于让您发这么大火吧。”雷雨夜继续问道。
吴局苦笑道：“是啊。昨晚，又出事儿了。之前，审理张有民灭门案的法官，死在自己家里了。”
“什么？怎么会，嫌疑人不都已经归案，怎么还会有相关人被害？难道我们抓错人了？”雷雨夜惊叹道。
“这案子看来还没有结束。不过，我认为突破口就在吴波身上。”
雷雨夜想了一会儿道：“我昨天在家想到，吴波可能就是个棋子，真正的背后凶手，只有那一人。”
“谁？”吴局追问道。
“三兄弟之外，没有抓获的那一个。”
“你是指？张有民？”
“不。不过，现在那人应该还没露面。吴局，我觉得现在咱们应该先从吴波这里找突破口。关于法官那起案子，我可以先让队员收集线索。”雷雨夜说道。
“目前没好办法，先按照你的想法做吧。”吴局说道。
华宁分局检验科内，陈俊阳摆弄着检测仪器，正在做检测。雷雨夜忽然进门，吓了他一跳。引得陈俊阳吐槽道：“我说，雷队，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怎么？忙呢？求你办点事儿呗。”雷雨夜笑着说道。
陈俊阳想都没想，直接回绝道：“雷队，您这给我挖坑呢吧。您大队长什么时候求过人啊，这里面该不会有诈吧。”
“少贫嘴，是正事。”
陈俊阳为难道：“那也不行，您还是先说什么事儿。”
“臭小子，事儿还不少。也没别的，就帮我审问一个嫌疑人而已。”雷雨夜说道。
“啊？不是，雷队，为什么找我啊，我一个做内勤的，没干过审讯啊。我觉得你找一个预审老手，是不是比我靠谱多了？”
“废话，要不是吴波这人比较特殊，我还能来找你啊。估计只有你能问出来，因为你跟他有相似经历。”雷雨夜说道。
陈俊阳有些疑惑道：“雷队，是不是寒碜我呢。吴波，我昨晚就听说了，一个字没招。果然，你这怎么能给我挖坑呢。还有啊，我怎么可能跟犯罪分子有共同语言呢。”
“不不，你误会了。什么挖坑，我是那样人嘛。就是单纯地需要你审讯，其他的后果我负责，你用不着担心。”雷雨夜赶忙跟陈俊阳解释，生怕误会。
“雷队，你要怎么一说，我有点懂你的意思了。行，但我可不保证结果啊。”陈俊阳当下同意。
“你准备好了，来一号询问室，我在那里等你。”雷雨夜说完，人影消失在走廊里。
陈俊阳摇摇头，去检测科里换了身衣服，脱下了穿在身上的白大褂，顺手挂在墙上。他整理了一下警服，往审讯室走去。
最后的结果，与雷雨夜预想的一样，陈俊阳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一点雷雨夜并没有预料到。
根据吴波的交代，承认梁世华的死是自己亲手所为。但王松浩的死，他死活不承认。说是爆炸的时候，自己并不在附近。他的遥控器不具备远程遥控能力，而且他曾与杨刚说好准备见面，没有突然行凶的理由。
雷雨夜认为吴波在这个时候没有撒谎的必要，可断案不能意气用事，该检测还得检测。他马上找来专家，对吴波说的遥控能力进行验证。
经过专家的一致认定，吴波持有的那种遥控器，必须距离炸弹二三十米之内，才能实施远程遥控。如果超过了这个距离，遥控器根本就不可能起作用。而且信号能力，非常差，很容易失灵。
这个事实一明了，雷雨夜第一时间就陷入了沉思，难道，王松浩的死真的与吴波没有关系吗？可人却是他绑架的，当时犯罪动机也具备，吴波确实是想要了王松浩的命。
思考之间，雷雨夜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竖立起来，那真是一个令人害怕的事实。他马上把吴波再次叫到审讯室里，当他的面，又问了几个问题：“吴波，你好好回忆一下，关于想要复仇是在什么时候？”
吴波不明白雷雨夜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说道：“几个月以前啊。”
“那，是在你，程一兵，张有民，你们仨喝酒吵架之前还是之后。”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明白？那我就直白点，是不是因为这次吵架，才促使你今天的复仇行动。”
“这，我不知道。”吴波的脑中有些混乱。
“在那之后呢，你跟程一兵的行动，有没有跟张有民提起过？”
“你说这些到底要说明什么？梁世华的死就是我的复仇，绑架王松浩和孙振阳，这些都是。”吴波的情绪开始激动。
“那你怎么解释，你跟程一兵人都在这里，可那次灭门案审理的法官，却离奇死在家中？这，难道也是你跟程一兵的计划吗？”
“法官？你是说，他死了？”显然，这一事实的发生，让吴波很意外。
“听你的语气，有些惊讶，是吗？”
“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恨法官，更别说杀害他了。我开始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难道，你是说，打从一开始，我，程一兵，都已经掉入了张有民的陷阱里？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吴波显然是不能接受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吴波，你先冷静一下。如果……”
“你等下，张有民，就凭他？不可能。他是我多年的兄弟，有多大能耐，我会不知道？”吴波笑了。
看见吴波笑了，雷雨夜问了一个问题：“你跟张有民中间有多少年没见过了？你能确定，你见的人是张有民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见到的人不是张有民？”
“我想是的。”
“那样貌，不是张有民？我不信。”
“那好，咱们回到刚才的问题，需要你认真回答。你的复仇计划，是在那次喝酒前还是这之后？”
吴波现在倒是积极配合，他也想知道，自己是否是被人利用，“喝酒之后。”
“那你跟程一兵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开始计划的。”雷雨夜做着记录，问道。
“就在张有民一处住所里啊。”
“不对吧，你们不是吵架了吗？怎么还能继续住人家的房啊？”
“吵架之前，我跟程一兵，还有几个村里人借住他家一个月。就算是吵架，顶多暂时是不见面嘛。”
雷雨夜有些好奇，“这么多人住在一起，你跟程一兵计划的时候，就不怕被别人听见吗？”
“本身就是陈年往事，加上我们是替张家鸣不平，村里人只当我们是吹牛，哪有人会在意呢。”
“那还真有可能，消息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泄露出去的。”
“也许吧。”
雷雨夜从吴波这里问了很多问题，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从审讯室中走出来，觉得是时候传唤张有民了。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给张广发他们打电话。简单说明现在的情势，孙振阳处境比较危险，叫他们一定保护好孙振阳的安全，并会派岳骁前去帮忙。
他打电话给张有民，忙音无人接听。
邵文宇在办公室里，跟某人正在通话：“事情已经办妥，目前集团内部现在非常安全，你什么时候回邵氏？”
“这么快就想回来了？这不像你啊。”
“呵，也许是整日里打打杀杀，累了，厌倦了。”
“呦，你这家伙该不会是被什么人洗脑了吧。难道是雷队？”
“不是你想的那样。明天吧，就这样。”电话挂断，邵文宇微微一笑。
S市第一人民医院外，雷雨夜带着和薇来到杨刚的病房外，在这里遇到了出去拿药的张广发。
“哎，广发，你怎么在这？”
“是雷队啊，我来看看黄国群。家里有岳骁在，没事的。”
“黄国群他，情况怎么样？”
“醒是醒过来了，就是身体的伤还没好。对了，雷队，我听说，杨组长也住院了，他怎么样？”张广发无意中从警察之间的聊天里听到的，关心地问道。
雷雨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具体情况还得看医生怎么说。”
和薇一旁附和道：“放心吧，杨组长没事的。医生还在等着我们过去，我们先走了。”
说完，和薇拉着雷雨夜走进医生办公室。张广发摇头叹气一声，拿着药回到黄国群的病房。
医生办公室里，听着医生跟雷雨夜说着杨刚的伤情，和薇不禁攥起双拳。
“什么！？医生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