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兵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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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刚向着发出声音的位置一看，漆黑处走出一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有德。但还有另外一人，也不是外人。
“杨组长，咱们又见面了。”
“哈，你怎么也在这里，李卫朝。你们俩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啊。”杨刚说道。
“齐哥，这人就是刑警大队的杨组长，看来咱们被盯上了，这里不安全，得赶紧撤。”李卫朝小声在齐有德边上耳语道。
“原来如此，杨组长，咱们好歹也算兄弟一场，我也跟你明说了吧。张季全的案子跟咱们没关系，你不用再浪费时间，揪着我们俩不放。”齐有德说完，拍手招来二十个弟兄。这些人手上都有武器，但听齐有德接着说道：“杨组长，别担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想让你在我这院子里待着，只要你不碍我们的事儿，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来，请杨组长到楼上！”
这些小弟立马上前，把杨刚团团围住，没有动手的意思，带头的说：“杨组长，请吧。”
杨刚决定，还是别硬碰硬，但上楼之前，跟齐有德和李卫朝说道：“不管案子跟你们有没有关系，我只想尽快查清楚事实。走着瞧，你俩跑不了，我会一追到底的。”说完，他便上楼。
“老李，咱们得赶紧跑，远离这是非之地。现在咱俩分兵两路，先到国外会合。就是咱们之前的老地方，这笔钱拿好。”齐有德说完这些话，竟然有些伤感。
“齐哥，想不到已经过了这么久，这事儿还是没了啊。老张已经先走一步了，我想我们也……”
李卫朝还没说完，就被齐有德打断，“别说丧气话，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记住！不要走大路，出了S市再多转几个城市。”
“我懂，齐哥，后会有期吧，一路多保重。”说完，李卫朝开着一辆看着不起眼的车，出了院门，开始了属于他的亡命旅途。
齐有德叹了口气，也开上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一直守在外面的和薇，看见杨刚进去之后，先后有两辆车开出。心里面一咯噔，杨刚不会真出事了吧？她觉得此时如果再等待下去，杨刚说不定就会有危险。她也顾不上自身安危，马上采取行动。她开车逼近小院，停下车后，发现车上没有武器，就在路边找来根木棍，拿在手里。
和薇看着敞开的小院大门，院内空无一人，便大声呼喊杨刚的名字，没有人回应。
她心里越发着急，在院内四处寻找，也没看到一个人影。心想：难道杨刚被刚才的车带走了？
正待和薇焦急之时，杨刚突然从楼上喊她，给她吓了一跳。
此刻见到杨刚，她是又惊又喜，说道：“吓死我啦你，什么情况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动不了，边上几十号人看着我呢。”杨刚无奈说道。
“瞎说，那上面哪能撑下几十号人？不用担心，支援应该就快到了。”
杨刚转身对屋内的人喝道：“听见没，我们大部队马上就来了，劝你们现在，立刻，马上投降！”
和薇一时间分辨不出杨刚是在演戏，还是真有情况，也不敢贸然上楼，省得着了对方的道，就在楼下等待支援。
果然没过多久，支援赶到。看管杨刚的那些人才蹲下投降，气得杨刚跺脚说道：“看不出你们还挺仗义，耽误我这么长时间，这是阻挠办案执法！”
他从和薇手里抢过手机，马上联系刑警大队。之前他的手机，已经被看管他的人弄坏了，还不准他通知下面的人追老板，否则将对他们二人不客气。杨刚考虑到和薇的安危，这才忍气吞声了这么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喂，雷队吗？我是杨刚，齐有德和李卫朝私下里果然关系密切，就在不久前，这两人已经驾车逃跑，请求立即发布通缉令，实施抓捕。”
“什么？！跑了？明白了，我马上去办，你那边详细情况，回来再向我报告。”
杨刚回道：“是，雷队！”
放下电话后，气愤的杨刚对前来支援的同志说道：“同志，这些人无法无天，公然暴力对抗执法，我建议你们好好查查他们，是不是黑社会性质。就算没什么问题，先拘留个15天再说，那个领头的麻烦让我们带走，跟我们现在查的命案有关，需要带回局里讯问。”
“没问题，杨组长，我们这边一定积极配合工作。来！先把这二十多人带回所里！”来支援的同志显得有些兴奋，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大的行动，迅速地将这些人押解上车，赶着回去审讯。
唯独留下一个外号叫“阿彪”的人，说这人就是领头的。杨刚拿出手铐，将这人跟自己铐在一起，带上车。随后跟和薇说道：“你来开车，我押着他。”
和薇点头，开门上车，进入驾驶员位置，向华宁分局驶去。
在回局里的路上，杨刚打电话给郑蓬，问那小子人在哪呢，李卫朝都现身了。结果得到一个相当不满意的答复，劈头盖脸地把郑蓬骂了一顿。
和薇在边上劝道：“杨组长，你也别生这么大气。郑蓬那边的线索也不多，要找这个李卫朝，没那么简单。现在这二人都已经逃跑了，说什么也晚了。既然这样，我觉得咱们不如都归队调整一下状态。”
“我能不生气吗？雷队把案子放心交给咱们，可现在闹出这种状况，你叫我怎么办？”
“你不是说，案子不都是一帆风顺的嘛。突发情况当然会有很多啊，发生了咱们就解决。”
杨刚也觉得这样无能狂怒又有什么用呢，没想到今天让和薇开导了，苦笑道：“确实，有什么用呢？继续找人吧。”
边上的阿彪忽然传来一声讥笑，“你们这些警察就是这么没用，人都跑没影了，还想着能把人抓回来？哈哈哈哈。”
杨刚一听，瞬间就有点不淡定，差点没压住自己的火气，想给这无赖一拳。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倒不是杨刚多有定力，只是和薇听到这无赖的话后，不声不响，油门踩到底，直接开始“飙车”。吓得坐车的二人都不敢再说话，紧紧地抓着扶手，心脏砰砰直跳。
和薇的车来到华宁分局门口，一个漂亮地甩尾停车。和薇下车，只留下两个已经似乎快要晕厥的大男人。她一脸坏笑，跑进分局。
杨刚先缓过来，打开车门，把那个死握着车扶手的阿彪给拽下车来，“都是你，没事废什么话啊，害得我也被连累，一会儿审问，有小子好看。哼，走。”
杨刚押着阿彪正往分局里走，听得边上有人喊道：“是雷雨夜，雷队长吗？”
杨刚扭头看过去，说话的人他没见过，但是声音有些熟悉。他马上喊分局里的警察，先把阿彪带去审问室等着，自己随后就到。
他回过头来，笑着问道：“你是哪位？找雷队有事儿吗？”
“你好，我是张广发……”
张广发还没说完，杨刚笑着打断道：“哈，原来你就是张广发啊，之前一直挂我电话的那个。怎么，没听出来？我是杨刚。”
张广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对，是我。你们雷队已经去过我家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案子到底怎么样了，后来他的遗体是怎么处理的。”
“他？哪个他啊？”杨刚有意问道。
张广发憋了一会儿，说道：“他就是，就是我爸，张季全。”
“哦~，行，看来你终于是想通了。挺好，来，先进来吧，咱们这边谈谈。”
杨刚带领张广发来到接待室，给他倒了杯水。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你爸的案子我们还在调查中，相关细节呢，也不便透露。没办法，这是纪律，希望你能理解。”
张广发握着杯子的手又紧了紧，接着说道：“理解，理解。那我能做些什么呢，关于这个案子，我也许能帮上忙的。我还有……”
杨刚跟他比了一个停的手势，“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现在能做的不是帮我们查案，而是提供线索。”
张广发嘴里默念着，“线索？”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下就像是看见了光一样，明亮了起来，“我懂了，杨组长，我这就去给你找线索。”
杨刚见张广发放下杯子，就要出门，赶紧拉住他，“唉唉唉，你等下，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里？”
“找线索啊？”张广发被突然拉住，有些蒙。
“现在上哪里找线索，你不想知道你爸的情况了？”杨刚提醒道。
张广发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说道：“你看我，着急了。杨组长，我这人就这样，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就想着马上去干，有点不管不顾的。”
杨刚笑着说：“挺好的，我挺羡慕你。你这样的，太适合搞科研了。我要是有你这本事，也许现在早就当局长了，哈哈。”
张广发挠头回道：“哪里哪里，杨组长可别开我玩笑。”
“哪有，我说的是认真的。好，还是继续咱们刚才的话题。不过我强调一点，你找线索可以，但不要做违法的事情。关于线索咱们就说这么多，你不是要问你爸最后的去向吗？遗体火化以后，骨灰被你二叔带走了。说是要回老家操办后事，当时他也是在气头上。还问你为什么不来，叫你以后不要去找他了。这个情况我了解，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不过关于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明天就给你二叔打电话，让你也能参加葬礼。”
“那我先谢谢杨组长了，虽然我跟我爸之前，是断绝了父子关系。但我爸的后事，我也要出一点力，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好啊，你能有这想法，就说明你现在回头还不晚，以后可别再做那些不法勾当了。”
“那些啊，从我来这里之前，就下决心再也不做了。”张广发笑着说道。
“这就对了嘛，还有事吗？没事，我得去忙案子去了。”
张广发有些为难，见杨刚要走，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杨组长，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和我兄弟，找点正经活干？”
杨刚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憋这么半天。这样，我认识一个洗车行老板，他之前还在招工。”
杨刚马上拿出手机，拨弄着。过了一会儿，找到了修车厂老板的联系方式，写在一张纸上，交给张广发，并说道：“给，这是老板的联系方式，还有地址，到了地方，你提我名字就行。薪水有可能不会太高，工作会有些辛苦。起码是份正经工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看看。”
张广发感激道：“哪能呢？感谢还来不及呢。”他赶快收好纸条，如同至宝一样，放进衣服口袋。
“那行，你今天先回去吧，有情况再打电话联系吧。”说完，杨刚把张广发送到华宁分局门口。
张广发一走，杨刚转身回头，脸上笑容不见。双手攥拳，准备去审问阿彪，心想：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天要是拿不下你，哼，我对不起这身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