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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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夜话锋一转，问道：“唉？老板娘，对面出什么事儿了？我看还拉着警戒线。”
老板娘听雷雨夜这么一说，八卦心顿时起来了，有兴致地聊了起来。“我跟你说呀，我刚才从哪儿路过，跟周围的邻居们打听来着。好像听说是张厂长出事儿了。哎，还真是世道无常啊。”
“张厂长？”
“对呀，就是张厂长。哦，你可能不是这儿附近住的人吧，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啊，哈哈，老板娘眼力真好呢。听你的意思，张厂长这人还不错？”
“是啊，人缘挺好的。也不知道因为啥，这么一个好人就没了。唉？对了，刚才我不是说有人拿相片找人吗？想起来了，他要找的就是张厂长。你说~，这跟今天这事有关系吗？”
“说不好呢，不过，到时候警察要是问起你，你就直说呗。”雷雨夜掐灭香烟，把烟蒂扔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便携烟灰缸里，跟老板娘接着说道，“烟帮我包装一下，这是五百，不用找了，就当做谢谢老板娘你陪我聊天。”
身处S市的几个神秘人，正在一个高度安全的群里聊着天。群名叫影中人，其中一个网名叫飞羽的人，最先在群里说话。
飞羽：钢铁厂那边的宿舍楼内，一个叫张季全的人被杀了。
爱猫的人：是嘛，看来那个案子要浮出水面了。
青涩：原来如此，我会@独狼，让他把尘封的钢铁厂资料拿给刑侦大队雷雨夜。
飞羽：雷雨夜？就是那个破获c市328杀人案的雷雨夜？
青涩：对，没错就是他。
爱猫的人：那我还真是有些期待了。
华宁分局刑侦一大队一组组长杨刚，正在办公室里等待组员的调查结果。他自己也闲不住，通过多方渠道，调查得知被害人唯一儿子的信息。调出来一看，被害人儿子叫张广发，之前就因多次盗窃进过监狱，属于典型的惯犯。巧的是，这个月，再次因打架斗殴，被当地派出所拘留过。
杨刚虽然才干了三五年刑警，可类似事件见得太多了，只是叹息一声。
恰巧被进门的雷雨夜听到，不由得笑着答了一句，“嘿，叹什么气啊。怎么，你这个大组长办案不顺利？”
杨刚听到是雷雨夜的声音，感慨地回道：“哪儿啊，不是案子的事儿。我这不，看到被害人儿子信息了嘛。多年前就离家出走，并且还是一个偷盗惯犯。我挺为这些年轻人惋惜的。雷队你说，干什么不好，非得犯罪。”
“嗨，我还以为案子陷入僵局呢。这种事儿，咱们见多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境遇，而作出选择的也只有每个人自己。虽然道路千千万，可你能走的，也只有面前，属于自己的这一条道。”
杨刚听得是云里雾里，笑着说：“呦，雷队，看不出来啊，您还是个大哲人。”
“少拍马屁，这个案子的资料一会儿拿到我办公桌上，我看一下。一组的任务交给你了，没问题吧。”雷雨夜问道。
杨刚则斗志满满地答道：“没问题，案子目前的材料不多。手头有的，报案人的笔录，被害人的单位公司情况，以及身份信息材料。至于其他线索，兄弟们已经跑出去开始调查了，正在等待调查结果。目前被害人尸检已经完成，等待报告。痕检那边也在等待，进度不快，据说是压得样本太多。师父，要不您去说说，您面子比较大。”
“你小子，一叫我师父，准没好事。”雷雨夜感觉杨刚似乎挖好了坑，赶紧说道。
“不是啊，痕检那边，不是您比较熟嘛。再说咱这人命关天的，快一点拿到结果不也是市里对咱们办案的要求吗？”杨刚装作被误解，坏笑道。
“行啊，几天不见，牙尖嘴利啊，都知道拿领导压人了。好吧，一会儿我试着问问看。对了，尸检都完成了，你还不赶紧去通知被害人家属啊，请他们来认领遗体，正好你接待一下。”雷雨夜早就猜出杨刚的小套路，将计就计道。
“哎，不是雷队，不带这样的。”杨刚抱怨道。
雷雨夜装作生气的样子道：“怎么？接待被害人家属，这也是咱们当警察的为人民服务的工作要求。你这有情绪，那怎么可以呢，正好锻炼一下。”
雷雨夜说完，出门就走，不给杨刚废话的机会，扬长而去。
杨刚还准备说什么，见雷队人都没影了，只得咬牙接下这个任务。倒不是他杨刚不敬业，只是接待被害人家属，这工作，他是真不行。
因为一般情况下，家属的情绪是比较悲伤的。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懂怎么安慰家属，心里也是犯难。
犹豫了一会儿，杨刚决定还是先联系一下，被害人的儿子张广发。
只听得电话那头一个慵懒的声音：“喂？谁呀？”
杨刚轻声说着：“哦，你好，我是华宁分局的杨刚，你的父亲……”
电话那头，刚听见父亲这两个字，瞬间就火冒三丈，并直接说不要再打来的话语，强行挂断了电话。
杨刚也是一头雾水，这怎么刚开头就给挂断了？于是又接连打过去，听到的就只是忙音了。杨刚心说：什么？这小子居然给我拉黑了？
好在调查张季全身份信息的时候，还知道被害人有一个亲弟弟，叫张季和。既然，被害人儿子联系不上，那就只能先通知他了，便打电话过去。
张季和一听，自己的亲哥哥被人杀害，需要去认尸，当场痛哭，并表示会马上赶往华宁分局。
四十多分钟后，张季和赶到华宁分局门口，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家人。杨刚在大厅里接待了他们，并带领他们来到停尸房门前。
杨刚之前没有接待家属的经验，自己也觉得没有人家那种口才，说话就不太自信，会有些拘谨，开口说道：“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请家属们做好心理准备，节哀。准备好了，就请进来。”说完这些话，杨刚打开门，先走了进去，在屋内等待家属们。
门外，家属们不发一言。张季和的儿子第一个走进去，后面其他家属扶着伤心过度的张季和也跟着进来。
杨刚见人都进来了，从身边拉出一具尸体，外面有蓝色袋子，上面有一个拉链。他转头看着家属们，柔声再次确认道：“准备好了吗？”
张季和微微点头，他儿子也跟着点头。
撕啦一声，杨刚把拉链拉开，顿时一股气味散发开来。他本人自然是司空见惯，对这些气味有些免疫能力，可还是感觉有些许不适。
家属中的两个年轻人瞬间就顶不住了，捂着嘴巴转身就跑出去，张季和示意老伴陪着先出去。
他自己强忍着这股冲击，来到遗体旁边，看了看，跟杨刚说：“没错，是他。我哥这是…….唉。”他叹了口气。
杨刚看着张季和的反应，想要安慰一下，但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杨刚说道：“既然确定是他本人，那就可以了。一会儿走个流程，你们家属就可以操办被害人的后事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华宁分局接待室，杨刚请家属们先坐下，接着给每人倒了一杯热水。
张季和看杨刚忙着招待，便叫住了他：“杨队长啊，你别忙活了，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案子的情况。”
“哦，那行吧，既然你们想先了解情况。嗯？队长？叔啊，我可不是队长啊，就是个小组长。那，你们想了解点什么？”杨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杨组长，我们都是乡下人，什么也不懂。就是想问问，我哥张季全，他是怎么死的？”
杨刚面露难色，回道：“大叔啊，是这样，这个案子呢，现在还属于侦办阶段，有些话我是无法向你们透露的。既是破案需要，也是我们的纪律。目前，我只能说您哥哥的死，不是意外身亡。所以，你们要是想到什么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也算是协助我们尽快破案嘛。”
张季和的儿子突然说道：“那么说，大伯就是被人杀害的？”
“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少插嘴。”张季和训斥后，接着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你接着说。”
杨刚没回答张家儿子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你们想想看，最近一段时间，被害人有发生过什么事吗？大事小事都可以说说看。就比如，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过张季全，又或者听到过，他提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季和为难地说道：“杨组长啊，情况是这样。我们一家人，跟我哥平时来往比较少。基本上也就过年的时候，我哥会回来一趟。祭拜祖先，在顺便给我们带一点东西。聊不上几句，他就走了，也从不在家里吃饭。孩子们也是长年在外打工，一年到头，怕也是见不上他大伯一面。”
杨刚陷入了沉思中，“哦，是这样啊。”
看着杨刚发呆，张季和突然想起一个人，问道：“唉，对了，杨组长，我哥他家广发呢？怎么没看到他，今天来了吗？”
杨刚被这个问题带回现实，摇头答道：“他啊，人是联系过了。一听说是他父亲张季全，立刻就挂电话，再打就不接了。”
张季和听到这情况，有些生气道：“这个小崽子，出了这么大事儿，人都不来？那这样，我哥的遗体就我们带走办理后事了，麻烦杨队长见到广发给带句话，我们张家没有他那样的子孙，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大叔，您也先消消气，这话我一定会转告，其他事儿咱以后再说。不过，有一点，请不要再忘记了，我是组长。那您跟我来一下这边，咱们走一下流程。”杨刚无奈说道。
“哦好，一定记得。哎，我这不，一生气就忘了。那麻烦杨组长带路，我跟着就行。”
张季和跟着杨刚走出接待室，屋内的气氛似乎是凝固住了。虽然在亲情上，张季全是他们的亲人。但在自身情感上，对于这个长年不来往的亲戚来说，也表现不出多大的悲伤。
办完手续，杨刚看着这一家人远去，心中不由得感叹一句：“亲兄弟，就算是不怎么来往，彼此之间，还是有牵挂的吧。”
“什么兄弟？什么牵挂？组长，您说什么呢？”
杨刚一看，来人是组里的郑蓬，“哦，没什么，我随便发发感慨罢了。怎么，回来了？调查的怎么样？”
郑蓬没有显得很兴奋，说道：“算是~，有些收获吧。”
“那行，一会儿组里开个小讨论会，会上汇报吧。”杨刚看到组员没精打采，就知道情况不乐观，还是用平和地语气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