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莫惜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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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释这话的含义之前，我要先向大家介绍一下莫惜辞，莫大师此人。”
虽然心中急切想要得知这灵器的一切作用，但人族一向对于铸器师这个行业有着万分的崇敬尊重，所以并无人对于讲解员突然转换话题这事提出异议。
讲解员再次按下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一位青年男性的照片，照相的时候他似乎十分不好意思，不敢直视镜头地撇开脸，颊上微红。
在照片的旁边，写着他的名字与生卒年份等信息。
莫惜辞，887年11月31日-909年5月15日，特阶铸器师。
在看到这些文字之后，时间仿佛都被暂停了，台下的摄影师都被定住，人群中继而传来不可置信的吸气声。
许久之后，才有人喃喃开口。
“这么年轻……”
不知是在惋惜这天妒英才，还是在叹世上竟有这般年轻的特阶铸器师。
讲解员似乎也在等观众们平复心情，过了会儿才继续介绍。
“莫大师实际上是凌霄府铸器系的一名学生，在上学期间对空间灵器产生了兴趣，并潜心研究花费近四年时光，最终取得了成果。”
屏幕上切换了照片，那是个与众人面前所见别无二致的玻璃展示柜，里面却是一颗巨大的球状物体，看上去一个成年人张开双臂堪堪环抱。
“这是莫大师亲手铸造出的世上第一件空间灵器，也就是‘无穷尽’的雏形。”
“大家现在见到的样子，实际上是又经过了五年多的时间，由近十名在凌霄府任职的铸器师们后续完善成的。”
“请问莫大师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呢？如此天才竟然没能亲眼目睹自己的作品出世，这未免太过遗憾。”有记者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关于这点……”讲解员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她朝着众人微微鞠躬。
“暂时无可奉告。”
“这话是什么意思？”台下瞬间再次嘈杂起来，人群攒动。
“大家冷静一点！”
维护秩序的保安出现，阻拦着想要冲上台的人们。
“是这样的！”讲解员也高声喊了起来，压下众人的声音，解释道。
“莫大师的死因只是暂时不宜公之于众！具体大家可以去观看凌霄府去年的入学考核录像，那次考试便是以莫大师的经历为蓝本制造而成的！”
“这件事在将来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啊啊，果然是这样啊。
激动的人群之中，楚相蕴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莫惜辞……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名啊。
——谬详。
屏幕上的照片与那日幻境中出现的人，五官上其实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但那神态却是一模一样。只是第一眼，她心中就升起了隐隐的怀疑。
而讲解员之后的话语，也验证了她的猜测。
没想到眼前之事，真如连纹缨当日所言，他的名姓与功绩终于重见天日，甚至可以算得上声势浩大了。
想必今日过后，所有人都会记住这个名字吧。
台上的讲解员此时仍在继续安抚众人的情绪。
“‘无穷尽’此后售卖所得的八成收入，都会交予莫大师的家人，账目将会公示，欢迎大家随时监督。”
随着讲解员的述说，群众逐渐冷静了下来。有人低垂下头，在心中自发为莫惜辞致哀。
好像被带动一般，人声越来越少，越来越小。到最后，全场竟然悄无声息了整整一分多钟。
“在探索空间灵器的铸造之途上，有无数铸器师前仆后继，甚至为此奉献自己的一生，却是一无所获。”
眼见局面被控制住，讲解员将莫惜辞话题的最后一部分娓娓道来。
“而莫大师便是其中最璀璨的那一颗明珠。”
“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抓住了那千万人苦苦追求不得的一丝灵感，在铸器史上留下了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以初阶铸器师的身份，被铸器协会破格授予了特阶的名号。”
“但他的成功绝不仅仅只有幸运。”
“在此之前，关于空间灵器的研究早已停滞多年，甚至一度被放弃，没有人支持，没有人相信。”
“那孤独的一千四百多天中，他在望不见希望的真理路上独自前行，最终摘得了唯一的明月。”
“这就是这未完之作如此命名的缘由。”
讲解员再次重复了那一段话——
“人力固有穷尽之时，然探寻真理之途永无止境。”
“……”
无言的气氛如乐曲般流淌在空气中，众人都不自觉陷入了沉思，思绪万千。
片刻之后，讲解员才重新开口。她的语调微微上扬，似乎是为了调动氛围。
“当然，这个命名与灵器本身也有关系。”
此话一出，好像是脑中有根琴弦被忽然拨动，众人都是精神一振，看了过来。
“请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位最靠近台前的记者承担了众人的期待，迅速问道。
讲解员按下遥控器，将画面定格在了少女奔向绿洲的那一幕，屏幕上只能望见她的侧颜，惊鸿一面。
“理论上而言，‘无穷尽’中所能承载的东西，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不可限量。”讲解员开口。
“这是因为这件前所未有的空间灵器，实际上是依靠使用者的灵力而运转的。”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
“灵器不都是这样吗？没人输入灵力就是无法工作的垃圾。”
“我估计讲解员可能指的是，‘无穷尽’内无法储存灵力？不能外接灵力输送装置？”这位听起来似乎是个懂行的。
“好复杂啊，到最后该不会只有灵师才能用吧？”
讲解员放任群众们肆意交谈，待到人声渐弱，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我们可以把这个空间灵器比喻成一个背包。”她说着拍了拍自己腰侧的挎包，“这里面能装很多东西，但是……”
“每多装一点，与此同时重量也会增加一点。”
众人似乎逐渐意识到了她的意思。
“而‘无穷尽’也是如此。”
“每往里面多装一个东西，对于使用者的负担就会加重一分，其自身所耗费的灵力也会越多。”
“但与普通的背包不同，它的内部空间却是看不见尽头的。”
“所以正如我刚才说的，在理论上，‘无穷尽’名副其实。你的灵力量越大，它能装载的东西也就越多。”
“而众所周知，以人族目前的研究认知来说——”
“灵力没有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