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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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表示尊重，覃凤台甚至抽出了挂在腰上剑鞘中的剑，剑尖直指对面的楚相蕴。
“……那么，开始了。”
楚相蕴率先动身，避开了对面刺来的剑锋，飞速奔跑拉开距离，同时用弓箭扰乱覃凤台的视线。
后者并不急着近身去攻，而是用剑身一一挡下她的攻击，武器交接之间发出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你们别打了！”纪予想要上前去阻拦，却被雷震雕用喙咬住了衣角。他的力气竟是敌不过身后的灵兽，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
他转身想要将雷震雕拨开，却是与它那双金色的瞳孔对视，那沉着的眼神叫他不自觉地就下意识松开了手。
另一边的覃凤台已是逐渐接近了楚相蕴，她狂风骤雨般的连发灵箭对他而言却是轻而易举即可看清并且拦下。很快他便追上了楚相蕴，以剑鞘为盾，另一手用剑向下急速劈去！
楚相蕴翻身躲过，举弓挡住再次袭来的剑芒，然那剑上缠绕着的灵气还是使她的灵力护罩出现了一丝缝隙。
好机会！
覃凤台欲乘胜追击，却见楚相蕴不再尝试攻击，而是将灵气一股脑的都附在了脚底，接着飞速遁逃，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
即便如此，她仍是比不过一向以速度见长的覃凤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后者就已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认输吗？”他问道。
“不。”
楚相蕴拒绝，并且再次拉开了弓箭，只是这次的攻击却不再单一，出现在眼前的是数根灵力箭羽，分散着同时朝覃凤台扑面而来！
覃凤台的神色微微一变，不再以剑身硬抗，而是选择闪身避开。但那箭却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竟是变换了方向再次向他自四面八方袭来。
在纪予震惊不已的目光下，覃凤台最后稳住了身形，竟是不偏不倚地站在了原地，还有心思对着楚相蕴点头，微微一笑。
“很不错。”
紧接着他闭上了双眼，呼吸绵长。然而就在那箭羽要触及他的前一秒，他终于动了。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覃凤台将手中长剑平放至掌心，霎时灵光大盛，即便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也极为耀眼。
只用一剑、只需一剑，他就将这对他而言极为脆弱的灵箭全然击碎，化作了漫天流光撒下。
但在楚相蕴的眼里，那却是由数十次不同角度的出剑所组成的，只是因为那速度已经快到了旁观者看不清的地步，所以只意识到了最后一剑。
若不是此时她的眼中只有灵力的变化，恐怕也不会察觉到这一点。
但这也让她更深刻地意识到了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想要打败覃凤台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她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如何？”覃凤台将剑归于剑鞘，挑眉道：“现在你认输了吗？”
“……”楚相蕴先是沉默了几秒，接着才再次举起了手中弓箭。
“我的灵力还有富裕，还没结束。”
紧接着又是漫天箭光纷纷洒洒落下，覃凤台微微后撤两步，摇了摇头。
“消耗战对我来说是不成立的。”
“我知道。”
令他意外的是，在这无数灵箭的背后，楚相蕴竟是露出了个笑来。
借着这令人眼花缭乱的灵力光芒，她竟是已不知道何时接近了覃凤台的身前，随后便是向前用力一推！
“覃老师，你站得离山崖边太近了。”
不枉费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把你引到这个位置。
——正如同你之前做的那样。
纪予站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合上了因震惊而微微张大的嘴。
随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雷震雕，抬手摸了摸它翅膀上的羽毛，情真意切道。
“谢谢你。”刚才阻止了我。
这样的战斗的确不是他应该插手的……
楚相蕴没有期望自己能真的把覃凤台推到崖底，事情也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无需雷震雕飞去救援，覃凤台便踩着佩剑回到了地面。
然而他的面上无甚表情，看上去心情莫测的样子，楚相蕴原本想要上前一步查看的动作顿住了，停在了原地。
紧接着覃凤台看见了她略显不安的表情，忽地笑了起来。
“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是之前就想好了吗？”
“……嗯。”楚相蕴见此心也放了下来，她把手上的弓重新挂回了身上，“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
覃凤台点了点头，看向站在一旁踌躇着不知要不要走近的纪予。
“芒芒，看到了没有？学着点。”
“别每次只会靠着一把子力气，无论谁也能看看清你攻击的方向，愣在那里像个靶子似的。”他说着还有些嫌弃地撇嘴。
“我知道了，覃老师。”纪予垂头丧气地接受教诲。
楚相蕴总算知道他之前在课上认错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熟练了，原来是早已习惯了。
就在她心里同情之时，却见覃凤台又将目光转向了她。
“还有你，楚相蕴。”
被点名的人下意识站直了身子，“是。”
“用灵箭做掩护的想法很不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从正面将人推下山崖的时候，有可能会被对手抓住一起带下去？”
“但是不论如何，您也不会背对着我，面对着山崖底啊？”楚相蕴忍不住反驳道。
“方法有很多。”覃凤台侧身找了个空荡的方向，快速出剑，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好叫自己的学生能看清灵力的轨迹。
他用的正是之前第一次挡下楚相蕴无数灵箭时的招式，看似只出了一剑，实则却隐藏了千百剑。
这招除了对速度有着要求，也很考验使用者对灵力的操控力。如同戏法表演一般，使对手的眼中只能看见最显眼的那一剑。
楚相蕴睁大了眼，不禁也将弓拿在了手中，学着覃凤台的动作。
在旁观的纪予眼中，只见她如之前一般拉弓，一道绚丽的灵力光箭离弦而出，却在空中绽放，化作了无数小箭纷扬落下，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覃凤台见此也为她的天赋惊诧，竟然只看过了一次便能原样复制出来，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拥有一个好学生的兴奋之情，他忍不住拊掌称叹。
“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