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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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面沉默着，没人说话。

阿水笑着说：“本来，我们只需要每年牺牲一个人，就可以保证其他人的安全。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但是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空房间，意味着大家都将处于危险之中。”

于小君忍不住问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阿水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做管理员的这些年里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原来她是这座三层小楼的管理员啊。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梁艳声音颤抖地问。

这是她第一次在餐厅当众说话。

“管理手册里面没有写，”阿水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没有那么甜了，“我也不太清楚。”

于小君站了起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惩治杀人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

她的话刚说完，张书平的一双眼睛就盯住了她。

于小君并不去看他，继续说道：“我亲眼看见陈蓉蓉被害的过程，可以作证。”

餐厅里面沉默了几秒钟，忽然响起一阵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书平一边笑一边站起身来，“你以为这里面的世界跟外面是一样的？小姑娘，我来告诉你吧。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也没有警察，杀人不犯法，更不会有人来抓我。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我倒希望他们先来对付这些怪物！”

所以，他可以毫无愧意地坐在这里吃东西。

张书平朝着于小君慢慢走过去：“我为什么要杀陈蓉蓉，你比谁都清楚。我们本来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偏偏你不肯安安分分地呆着，还要教唆她一起逃走。我孤独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让她走呢？是你！明明就是你把她害死的！”

他忽然加快步子，手里拿着餐刀，朝着于小君就刺了过去。

梁艳惊呼一声，被汪大年抱住。

于小君猝不及防，眼看那餐刀就戳到了面前。这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生生把那餐刀握住了。

“别在我面前杀人。”冷淡的声音，没有一丝声调的波动。

白启把餐刀夺了过去，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算个什么东西！”张书平狞笑起来，“整天冷着一张脸，只有你能自由进出这里，却又不肯救大家走。其实，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白启冷冷地看着他：“你倒是可以试试。”

阿水见局面有些控制不住，大声说道：“都先冷静一下！”

于小君被白启挡在身后，张书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悻悻然地回到位子上坐下。

“空出来一个房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今天晚上就知道了。”阿水说道，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在此之前，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再空出来一个房间，情况可能会更糟。”

餐厅里面重新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梁艳只吃了几口饭，偷偷装了点面包，就和汪大年回楼上去了。

临走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于小君，叹了口气。

阿水也显得有些神不守舍，盲眼阿炎和她一起离开了餐厅。

张书平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所有人当中，似乎只有他显得无所畏惧。

白启破天荒坐到了最后，张书平也没有再靠近。

送完餐盘，张书平路过于小君身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晚上，我会住在陈蓉蓉的房间里，跟你只隔一面墙哦。”

说完，他瞥了一眼白启，转身走了。

餐厅里面只剩下两个人，于小君一直低着头，盘子里的面包一口都没动。

白启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她：“不饿？”

“……嗯。”于小君点了点头。

半夜被那种场景吓住，吃个早饭又差点被人杀了，今天晚上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了。

私藏的面包和水还是不太够，但是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啊。

白启神『色』淡然：“你不用怕，这种事情暂时轮不到你。”

于小君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这房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想自救而已，却没有想到间接害死了陈蓉蓉，又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白启定定地看着她：“大家都已经这样麻木地活了很多年。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会跟之前一样。却没有想到，原来你就是那个异数。”

“什么？”于小君不太明白他的话。

一贯冷漠的男人黑眸里面『露』出从来没见过的光彩，一闪而过。

“或许，你真的能出去呢？”

他弯了弯嘴角，扔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站起来送回餐盘，离开了餐厅。

于小君独自一人坐了很久，她不太想回房间，因为张书平就在隔壁。

也许他拿着刀子在门口等着她呢？

早知道刚才应该追着白启一起回去，好歹也能做个伴。

虽然这个男人身份不明，似乎也并没有想帮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