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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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故托着腮,“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但我在柳家瞧着,二妹妹和柳家人关系倒是极好,对柳太傅的性子,也摸得很准。按理来说,二妹妹刚回来,怎么如此轻易,便愿意劳心劳力地帮助柳家?”
宋时蕴闻言,握紧在袖中的手掌。
果然,来了。
她就知道,谢如故邀请她上马车的动机不纯。
宋时蕴面不改色地淡笑,“我在乡下时,便是个游医,回京后,第一个遇见的便是柳家小姐,听闻她的事情后,便有些伤怀,感念她是个可怜人,便想要帮一帮她,至于柳家的事情,也不过是从她口中听说的,世子爷这样问,倒好像是我刻意接近。”
谢如故轻轻一挑眉。
不等他说话,宋时蕴又道:“话又说回来,便如同世子所说,我甫一回京,对京中事务全然不了解,又何必特意去结交柳家呢?世子都知道,我对京中什么都不懂,连回家的路都不知晓,才特意来送我,为什么还有此一问?”
得。
绕来绕去,又回到他身上,全成了他的错。
谢如故轻笑一声,“我竟然不知,二妹妹这么伶牙俐齿。”
这话原是没问题
但宋时蕴总觉得,谢如故这话,说得别有深意,好像在暗示什么。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
宋时蕴面上不显,但笑不语。
谢如故倒也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送她回平宁侯府。看书喇
另一边。
一团乱的国子监,在蒋子英被送走之后,终于恢复平静。
其余学生,各自回去听学。
宋思文坐在课堂上,满脑子浆糊,夫子在说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而蒋子英被送回宁国公府后,宁国公府便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宁国公夫人看到儿子的伤势,慌乱地请了不少大夫来,还派人去宫里请了太医。
可无论是太医还是大夫,都说蒋子英的伤势不算重,都是些皮外伤,小心养护就好。
可蒋子英却一直没有苏醒。
宁国公府上下,担忧不已。
宁国公夫人害怕出什么事情,忽然想到一件事,便悄悄派人去请了一位道士回来。
这道士叫做静无,算是宁国公府私下供奉的道人,专门帮宁国公府做一些祈福之事。
最近蒋子英跟他来往也比较多。
宁国公府一向相信这些事情,见儿子一直昏迷不醒,便将他请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静无一过来,看到蒋子英,脸色就变了。
其他人看不出来,他却看得出来,蒋子英是被反噬了。
静无黑着脸,立即打开蒋子英卧房旁边的房间。
那是一个空房间,里面却布置着一个阵法。
一进去,静无便看见,自己的阵法已经逆转了。
没想到,有人知道是他在下咒,还有本事逆转他的阵法,将效力反噬在蒋子英身上。
静无见此,急匆匆地将这件事,告知宁国公夫人。
宁国公夫人这才知道,静无和蒋子英私下里做什么。
但她顾不上这些,立即心惊胆战地追问道:“那我儿还能好起来吗?”
静无捋了捋胡子,脸色阴沉,“只有将阵法拨乱反正。只要阵法效力,无法反噬到世子身上,世子便可苏醒。”
宁国公夫人闻言,立即催促道:“那你赶紧去啊!”
静无点头,便让自己身边的小道童,去准备了一些东西,重新布置阵法。
宋思文煎熬地在国子监里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可以放学回家。
然而,他刚一起身,忽然感觉脑子一阵钝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下去。
虞三小姐坐在他身后,正想喊他一道走,便见宋思文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她吓得脸色都白了。
“思文!”
谢如故将宋时蕴送到平宁侯府门口,看着宋时蕴下车。
宋时蕴对谢如故行了一礼,便没有逗留,径直进入平宁侯府。
望着她的背影,谢如故面上的笑意,却渐渐消失。
过了一会儿,看见宋时蕴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放下帘子,冷淡地道:“回国公府。”
马车很快,便吱吱呀呀地驶离走远。
未几,宋时蕴从大门口侧边出来,望着走远的马车,她眉心一皱。
心里对谢如故的感觉,愈发奇怪。
宋时蕴正想转身进去,却瞥见一辆马车,急匆匆地停在门口。
那一瞬间,宋时蕴便感觉到一阵阴冷的煞气。
她转头看去,便见宋思文身边的书童,白着脸从马车上下来,便对大门喊了起来。
“快来人,少爷出事了!”
宋思文?
宋时蕴眉心一跳,立即快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她一靠近,掀起车帘往里面一看。
便见宋思文躺在里面,满脸惨白,呼吸微弱,仿佛病入膏肓之人,随时会断气一般。
书童认出来宋时蕴,急忙说:“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少爷在学堂上本来好好地在听讲,等到了下学时,少爷方才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就直直地倒下去,怎么都叫不醒!”
宋时蕴闻言,脸色微沉。
正在这个时候,门房小厮听到呼喊,已经快步走过来。
书童立即招呼他,帮忙将宋思文抬进平宁侯府。
门房小厮一看,又叫了几个长随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宋思文从马车上抬下来。
宋时蕴让到旁边,趁着众人搬动宋思文的时候,她伸手探了一下宋思文的脉息。
便见宋思文脉息混乱,而且……体内有很强的阴气乱窜。
使得宋思文的奇经八脉都出了问题,仿佛挪了位一样。
并且,宋思文体内,还有重伤之相。
这不像是他本来就受伤了,倒像是反噬。
思及此,宋时蕴一把抓住要跟进院子的书童,问道:“今天国子监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书童急着进去,闻言,险些哭给宋时蕴看,“什么叫做怪事啊?二小姐,您能不能先让小人将少爷送进去?”
宋时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宋思文,松开手,“边走边说。”
书童立即给其他人打了个手势,抬着宋思文往平宁侯府内快步走去。
宋时蕴便跟在他们身边,让书童把国子监内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一遍。
书童不明所以,但碍于对方是主子,还是抽出些许精神,回答道:“要说起来,今天国子监也是走了霉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宁国公府的世子爷和咱们少爷,今天都格外倒霉。”
宋时蕴闻言,眉心一动:“宁国公府?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书童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说:“就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啊,今天格外倒霉,马车刚到国子监大门口,世子爷就摔了一跤,额角都磕出血来了,然后进了院子,又碰上好端端的桥,竟然塌了……”
书童绘声绘色地,把国子监里面发生过的事情,跟宋时蕴说了一遍。
“总而言之,宁国公府的世子爷,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小人原想着,是世子爷一个人运气不好,可我们家少爷好端端地听完夫子的课,莫名便晕了过去,怎么都叫不醒,小人瞧着,倒像是国子监最近的运道不好,别是有什么脏东西。”
书童说着说着,便小声抱怨起来。
“前一段时间,国子监就出了事,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时蕴心下一动,问道:“前段时间,国子监出事了?”
书童道:“是啊,二小姐那时候在外头,不知道也正常,大约就是时玉公主刚刚离世第二天的事情,国子监内有好几个学子失踪了,都是那种才气挺高的,但陛下当时沉湎在时玉公主离世的痛苦中,直接辍朝,朝堂上的官员,也都在服国丧,就没人管,又过了几天,就听说那些人已经死了,小人有点怀疑,别是那些人死后,心有不甘,跑回国子监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