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鲸落鲸一落而万物生落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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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幼崽呢？你不会真烧干净了吧。”
身后那一席话，温俞可没错过一句。
玩玩！
“……”温俞又懂了，“你说让小幼崽进小世界陪你玩？”
棒！
温俞扶额。
“你究竟和小幼崽交流了什么？怎么一下还成玩伴了，还有，小世界是空间吗？你说拉就拉，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好不好，你带小朋友进家门都不经过我同意一下的？”
绝明在他面前捋直了焰尖，好像听明白了这一席话又好像没听明白。
玩！
得嘞……
温俞放弃了。
绝明捋了半天也只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
玩，还是玩，那看来交流的内容就是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
温俞真相了。
但是他不知道，绝明还利诱了，小幼崽可能是饿狠了，一听到一起去玩而且还有好吃的能量它就开心得不得了。
虽然不知道能量是什么，但不妨碍他饿。
眼下，小抹香鲸已经没了。
现在，众鱼很想看看大佬会怎么处理大抹香鲸。
“应该会卖了换海币…好多呢。”
“大佬不会又给烧了吧？”
“……”
温俞听着这些话，总觉得自己是个杀崽凶手，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到最初的位置时，他已经由鱼进化成了人形。
“王。”
“大人。”
温俞一一点头，然后对某鱼勾了勾手指头。
零一副狗腿模样上前，道：“大佬，不瞒您说，我家族应该还出得起这个资源来购买，不知道大佬意下……”
“如何”二字还未落地，他整个鱼先摔了个狗啃泥。
“大佬……”零捂着半边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既可怜又无辜。
虽然这次温俞没踹他，但巴掌大面子无，以后他还这么抬头做鱼。
“我又不是鲸贩子。”
“不过你家资源我倒是想要要。”
零瞬间明悟，紧接着，心里一咯噔。
温俞可没忘记回鱼群要带礼物这件事，别鱼他不知道，反正家再小，也有一家老小得养不是。
没有礼物怎么办？
温俞记得鱼群还有一个别名：鱼龙混杂海盗鲸鱼群。
全见自家王开始打起别族资源的主意，瞬间也兴奋了起来。
打劫什么的，他一向自来熟。
不过，温俞现在可没心思真去打劫，他叫零过来，是有别的事想问。
“告诉我附近有没有无边深渊。”
所谓无边深渊，一般是指海洋深处三千米往下，在这个深度几乎不会有任何进化者驻地，除去一些完全原生种因为适应坏境生存在极深的环境下，其余海洋生物都很少。
而温俞要寻这样的地方，自然得问本地鱼。
零回到上位主权子弟群里，又知道是自己触了逆鳞，这才略微放松，听到问话，立刻应道：“知道知道，大佬要去，小的这就带路。”
与此同时，零身后一群鱼的星星眼都亮了。
看着眼前挡住他们的半大身躯，感动得五体投地，就连零平日嚣张跋扈的样子都被淡化了不少。
零可没空去猜他们的心思，他只知道，如果让身后这群半吊子得罪了大佬，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都是为了保命，啥也别说了。
“这就到了？这么近。”
一行鱼大概往西走了不到三千米，罕见的是，这里也有一片海藻森林，其中发育良好的巨藻甚至长到了近百米长。
西边这片海藻林没被青光侵染，温俞此刻依稀能从里面看到成群的小鱼儿。
众所周知，森林一直都是结构最复杂的生态系统，一直哺育着无数的生物生长，而海藻林是非常适合鱼类生存，繁衍生息的地方，对完全原生种来说，这里有充足的食物，海藻通过光合作用，使得大量氧气和二氧化碳被藻林各类动物所吸收，进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食物链。
所以，这里也是最充满活力的地方。
然而，就在海藻林隔壁几百米的地方，那里寂静无比，一时间，似与海藻林形成了两极之地。
因为那里有一个刚好三千米深的无边深渊。
“两极之地，不错的地方。”
温俞觉得这个地方很好。
还难得给了零一个好眼色。
零恍惚看错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去一趟。”
全本想跟着一起的，但他异能才刚刚开始调动，温俞就窜出去了好几百米，为了避免温俞回来后，自己还在去的路上，他索性歇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
众鱼忽见一个庞然大物在慢慢逼近。
不无一脸费解，忽又大惊失色。
“复，复活了？”
众鱼被他的话所渲染，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那在逐渐逼近的大物。
真的活了吗？
可抹香鲸会横着游吗？
……
显然众鱼当中还是有理智在线的。
等离得更近了，看得清了。
个个脸色瞬间大变。
明悟过后，他们似乎反应了过来。
“大佬这是什么力气！！”
一时间，股股急流翻天覆地，不断的有小鱼小虾纷纷逃窜，庞大的身躯近而形成的阴影，很快便遮挡住了众鱼视线。
“这速度也很恐怖啊！”
“大佬这是想做什么？”
子弟鱼张大的嘴巴就没有合上过。
零咽了咽口水，忽而觉得大佬踹自己的力气就是在小打小闹。
这玩笑真的开大了！
全大概已经知道了温俞的想法。
可就在他以为王会朝无边深渊去的时候，温俞却在极速向上游，速度之快，想是要冲出这海，离开这水。
“大人这是想上天啊？”不无发出了一声惊呼。
王子羽转眼看了看他，本想叫他以后在大人面前收敛一点，但想想还是算了，本性如此，他也没办法。
弹指一挥间，温俞已经举着抹香鲸冲出了海面，正如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鲸落深渊，是毫无牵挂的降落。
人间最美，不过鲸落。
“安息。”
这便是温俞想要做的。
鲸落是鲸鱼对大海最后的留恋，虽然这头抹香鲸是非正常死亡，但温俞替它馈赠了最后的温柔，一鲸落，万物生。
“今天空气真好。”
这是温俞自复活以来第二次离开水，虽然只是短暂的在水平面逗留，但却令他久违的呼吸了一下蓝天白云的空气。
但没一会儿，露天的白云又似在与他作对一样，蓝天没有了，继而是乌云在聚集，好像就快要下雨了
温俞啧啧嘴，带着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钻回海里。
但很快，他的速度就追上了鲸落的速度，温俞显然顿了顿，又保持着与鲸落一样的速度，逝者已逝，可能除了他，这个世间再不会有谁为它缅怀。
“它在缓缓坠落哎。”
“大佬呢？”
才瞧见的。
“大佬这是什么爱好？！与尸共舞？”
“…听说鲸族有个不成文的习俗。”
“是什么？”
“都闭嘴。”
“……”
「没什么，快闭嘴。」
全打断一群乱哄哄的声音，抬头看着那一幕，他似乎明白王为什么要做这些。
鲸生于海，归于海，长于海，隐于海。
这是他和半小时候听过最多的一句话。
半的妈妈很漂亮，全到现在都记得自家老爹第一次见到半妈妈时，那留着口水一脸殷切的模样，他当时是真不明白半妈妈是怎么看上他老爹的……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他也就不会认识半了。
至于那句话，一直到他们殁的那一刻，他脑子里都乱哄哄的。
但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全内心纠结，好似又回到了最初、那段最快乐最无忧的日子，他没注意到自己眼尾泛起了红润的颜色，就连他脸上的疤痕都在迷失。
然他缅怀的并不是眼前，而是他那已经逝去的曾经。
鲸落即将拉下帷幕。
温俞先帷幕落定，落定后，仍注目着。
与此同时，海平面之上，天空乌云大作，果真下起了大雨。
一场雨，送鲸归行。
这时，站在原地的温俞忽然顿住了。
“下雨了。”
而在旁鱼眼里，站在原地的温俞面无表情，冷着脸注视的样子，像极了伟岸的决堤，是那么的不可忽视。
也是直到此刻，零才明白。
大佬为什么给了他一个好脸色，是因为他选了一块好墓地。
墓地？！
零有一瞬心思极恐。
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因为选了一块好墓地被大佬赞扬了？
他现在已经这么堕落了吗？
甩掉这些想法，零很快便感到了可惜，整整两头完全原生种，挨挨打的时间就都没了。
那可是两头鲸种？！
太可惜了！
等会等会！
零忽然细细打量起了这个无边深渊，要是……
“收起你们的想法。”
温俞送完鲸落，一转头就看见了那群子弟鱼跃跃欲试的眼神。
一伙子弟鱼收起心思，也惊出了一身汗。
零同样紧张。
但温俞可没就这么算了。
只见，海水中忽然多出了一道白光，白光气若游丝，快准狠的找到了可以控制的变异类异能者。
被入侵的子弟鱼，心中猛然一震。
其他鱼亦是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显然，温俞没打算避开他们。
“老六？！”
“你没事吧？”
老六？！
温俞细数了一下，一共七个娇生惯养的角，忽又想起零这个名字，瞬间明悟。
谁取的名字，真是怪有…才的！
正想着，忽然一袭六个鱼噗通一声就原地跪了下来。
“大佬，不知道六做了什么事碍到您的眼了，请息怒。”
“大佬，息怒。”
“…息怒。”
一时间，起伏的声音不绝于耳。
温俞看着还傻愣愣的老六，嘴角微微上扬。
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什么事，你们不清楚吗？”温俞反问。
子弟鱼心惊不已。
听到这话，他们甚至连破釜沉舟的勇气都没有，与大佬决一死战？
别搞笑了！
那还不如跳进无边深渊去直接陪抹香鲸来得痛快。
但是零不想这么痛快，他还想挣扎一下。
“大佬，我们实在是不清……”
零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回话，还没完全说完，他脑子里忽然就跳出了什么。
随即众子弟便见他把头埋得极低，然后一字一句，保证道：“大佬放心，零已经忘记了在这发生的一切，如有违背，请大佬摆烧烤摊。”
剩下的子弟鱼连同老六在内都悟了。
同样的话，温俞又重复听了六遍，其中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因为只变动了一个数字。
听完，温俞果然还是觉得老六这个名字更顺口，顾单独对老六道：“你识海中的精神监控不会有伤害。”
老六一喜。
一众鱼也松了口气。
“但是……”
温俞故意说话大喘气，甚至还拉下了脸，道：“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届时，我会一一找到你们，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子弟鱼们一抖，连连点头。
温俞见好就收，过犹不及。
全发现王吓人的本事是越来越见涨了。
但他同样清楚，这一切都离不开实力的支撑。
温俞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他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主要是顺路给遇上了。
总不能等他刚到协会，这边正好拖着个大鲸路过，那场面，温俞想想都头皮发麻。
太吓鱼了。
真当他面贩鲸，他怕一打起来，时间不够用，他还要去海之城给家里的小宝贝和大宝蛇找黑草呢。
绝对不能耽误事。
一切的意外都要争取扼杀在摇篮里，毕竟这年头意外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实在遇上了…他也不是不能忍……
归根结底，还是小宝贝和大宝蛇重要一点……
解决完这里的所有事后，一行鱼又踏上了征途。
之后一路，他们又遇到了海龟石群，因为僵化太久，形成了一处自然景观，温俞倒不是好奇什么，只是途径时，刻意引绝明灼开了其中一块海龟石，但其效果甚微，见此状况，不少鱼都松了口气。
原来大佬也是有瓶颈的。
绝明表示不服，硬生生趁众鱼不注意卷了块海石石回小世界。
温俞随他。
毕竟主子也没释怀，又正好小世界还有这个的用处，何乐而不为。
小苗苗麻，爱玩点新鲜的，没什么。
很快，路走远了，目的地也就近了。
“老大，你看。”
子弟鱼认出什么，三五聚头小声嘀咕。
前方路标——左拐海洋协会中心。
温俞顺着方向看去，满意的点点头。
但是——右拐无尽大海洋？
温俞看得一脸莫名其妙，“有地名叫无尽大海洋？”
他记得无尽大海洋泛指所有海洋流域，难道是他记错了？
“王，这意思就是指右拐不送，左拐欢迎。”
温俞满脸黑线。
下一秒，凭空忽然多出了一块大海石，紧接着，焰刀出没，剑出随影，温俞对其比划了几下，不多时，几个与上文如出一辙的字迹便施施然躺好了。
不无跳出来看了看。
“直走到头进店浅尝海底烧烤美味摊？”
众子弟鱼嘴角一抽，他们决定把这件事情也一起忘掉，至于那海石？
不一直就在那的吗！
哦！有人说不是？
不不不！就一直在那。
他们可能打死也想不到，后来这块海石被协会给认定了，而且还有鱼在下面加了七条友情提示：
一、请自备食材。
二、请注意老板脾气不好。
……
七、祝你好运。
当然，这也是后话……
此时此刻，温俞只觉得恶作剧一下真的很快乐。
快乐的结果就是他对准了那块“右拐无尽大海洋”的牌子。
“王。”
全见他一直盯着那个牌子发呆，以为他又要整块海石，刚想叫鱼去搬，温俞就移开了目光，说了声：“左拐前进，出发。”
“……”全见他雄绉绉气昂昂的精神气，忽然想起敖呆经常骂属下的一句话：你是不是中二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