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有了和队长的那二三事（序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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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错觉还没持续多久，“嘁嘁”的叫唤声突然又重了几分。
“越来越多了！！”
“祂们凝聚的速度也快了好几倍。”
韩式面色如土，两位王级一走，尸潮大军立刻就倾巢而出，似乎是急着灭口一样。这种诡异，让韩式很怀疑这次任务的可行性。
莫非这次任务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他心里猛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可是就连他都能想到的，队长会想不到吗？
“wik，你们可一定要活着回来……”
韩式一双冷目赤瞳，望着槟海方向有着无比期盼的目光，可目之所及哪还有他们的身影。
走出一段路后。
温俞发现某队长竟一直跟护在自己身后，他没明白，转身问道：“队长，你莫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孩了？”
哪有像你这么小心翼翼保护的。
只见他从容不迫的挥出雷系能量，击退几只跃跃欲试的尸种，这才微微侧目看他：“见你一直分神，是有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温俞眼神躲避，语气不容置疑。
但其实，他有。
“我以为你又在想那件事。”
他的话，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别说了。”温俞避之不谈，突然转头，目光凝聚，掠过了思忖之色。
“说正事吧……”
“这片海域三年前就大闹了一场，本以为已经变得混乱无比，是个无主之地，现在看来，我们这次要找的尸王应该就是那只海尸了。”
“……你别多想，我只是在想，官方为什么一定要收复槟海……”
温俞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忌惮之意已经呼之欲出。
提到三年前，他属实没法不多想，又见对方神色无隅，这才有点生气，道：“你明知有阴谋，为什么不听我的留在基地。”
“我温俞眼光看不长远，只知道不杀祂，我心不安，已经到了这一步，谁管他阴谋还是阳谋！”
“只是没想到，你会陪着我去。”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
温俞忽然又笑了起来：“或许这次只是偶然。”
“人类总不至于自相残杀吧。”
闻言，他蓦地瞪大了双眼。
这绝不是偶然，基地上层明明知道温俞和槟海的羁绊，却还是驳回了他的申请。
虽然这在末世确实是有点矫情，但他却知道，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那是必要的紧急避险。
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猜疑，这一次，因为温俞的话，他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甚至是三年前那件事……
源源不断派出人去探寻槟海，究竟是为了什么？
又或者说……槟海下藏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
他都要看好温俞。
温俞见他神色冷漠，一时之话好似怎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刚才那些……
“队长！！”他鼓起勇气，又几乎是无声地道：“谢…谢…”
这声队长几近触碰灵魂，他感受到了。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虽然以往他口中的队长都是恒紫那丫头，但这次……他很想再听听。
“你可以……”
“没，没什么。”话音未落，温俞便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续又捻了捻手指，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用谢。”他叹气道：“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温俞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原来听到了！
看温俞窘迫的样子，他忍不住失笑：“别再呆了。你这一走，韩式不知得高兴成什么样子。”
提到韩式。
温俞瞬间无所谓道：“他一向视我如瘟神，自然不喜欢我，或许大家都因为那件事觉得我是疯子吧，谁又会喜欢疯子呢。”
温俞的意思很明显，他有人喜欢才不正常。
“也许有呢。”
“或许你可以打一下我的主意？”
听到这话，温俞却有些尴尬了，说得像是他非要有人喜欢他似的。
“走了……”
“再不吸引火力，韩式恐怕要撑不住了。”
看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他莫名有些不高兴。
“队长！！”
温俞远远的脱口喊他。
“走了。”
他循声望去，这才笑了一下。
他觉得，如果这个人实在没有人喜欢。
那么他一个人默默喜欢就好了。
“来了。”
他甩开先前想法，也是，那不过是温俞对韩式的一句顽劣话罢了。
温俞从善如流一笑，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继而道：“队长，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谢你三个月前把我点醒了而已…”
他猛然一愣，没想到他理解成了误会。
三个月前，眼前之人的确没有这般荣乐。
那夜雷雨交加，他依稀记得这人仿佛是刚从血池里洗过出来一样，若不是雨大冲刷去了些，他都要觉得基地进尸种了。
他说：“你又出去了。”
“我说过你会后悔招我入队的。”
当时的温俞就像浑身扎满刺的刺猬，轻轻一碰就会受伤。
他沉默了一会，“先活下去，不要跟个疯子一样四处寻不愉快。”
先活下去！
……
直到现在，温俞脑中都时常默念着这几个字，先活下去，然后再去寻正主的不愉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温俞一愣。
“时间没有冲淡你的愧疚，只让这份沉甸甸的自责，变成了执念。”
温俞骤然挤出笑容，“队长……”
如果当时知道温俞会这么想，他情愿温俞活在过去，即便被人骂成疯子，也好过积蓄力量去送死的强。
“温俞，你有没有想过，三年前你能活着从槟海回来，是恒紫乃至整个小队拼尽了全力希望你能活着，他们能为你做到这样，不是你不值得，更不是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人在笑心在痛。
“队长，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你看这不是大家都对我改观很多了吗，因为你愿意收留我，也没人再说我是瘟神了。”
“一切都在变好，韩式他们这次一定能活着回去的……我不会再重蹈覆辙，我也希望他们可以活下去，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活下去！”
“会的。”你也会活下去的，一直。
他似乎不敢再去看温俞，他怕一看，自己就忍不住暴露那份藏了许久的心思，但他保证，等这件事了，温俞只能是他的。
思及此，刚走出几步他，猛然发现身边没了动静，回头一看才知道那人还停在原地。
“温俞？”
温俞顿了顿，没什么反应道：“没什、什么……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总听他们队长队长的叫你。”他随口瞎来了一句：“你是没有名字吗？”
完了！
温俞问完就后悔了，他肯定是脑子被丧尸咬了一口，才能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什么叫你没有名字……
他是知道队长有一个不着调的名字，叫什么w…k，因为不好起外号，他就一直没记住。
而让他更尬尴的是，他好像把人问住了。
“其实……你不想说也没事，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的……”
“……本来想说的，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他带着笑，一下子超出了温俞一定距离。
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温俞还是很想知道的，他摸了摸兜里的墨镜，谁知道这一去，他还有没有机会……
可等他再想厚着脸皮问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
前方，迎来了比他们个头还要高出几十倍的巨浪，且正朝他们扑来。
海尸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
“这就到海域了？”
温俞猛的一挣，巨浪倒也没强硬的压制住他。而是后方，忽然有一只大手握了上来：“抓紧我。”
温俞笑了笑，“队长，你也抓紧了。”
巨浪将两人扑进了海水里，两人相视一笑，一时竟不知是他们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两人在海浅区游视环行了一圈，发现这片区域竟形成了数百处强急流。
这显然不是自然现象。
两人目光对视，仅仅一眼，一个轻微的声音猛然便跳了出来。
“温俞，你在想什么？”
“当然是……想坐电梯。”
那是一个很快的动作，快到连他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直到他看见那被吐出急流的残肢鱼骨，再看不到那人身影时，原本不好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真是够闹腾的！
“这趟顺风车恐怕除了你也没人敢想的出来了。”想到这里，他用力摇了摇头，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钻进急流，跟了上去。
海内不比陆地，海底情景更不必多说，除了那异常突兀的丧尸外，其余的尸种都是海尸，祂们聚集在各处强急流附近，看见二人时，眸中都放出了猩红的热光。
但同时祂们又不敢靠近强急流。
更不明白这二人是如何在其中穿行的。
而那些丧尸则更加奇怪，祂们个个都像是睡着了，对二人的到来丝毫不感兴趣，要知道，吸取更多能量，完成进化，这是畸化病毒天生的本能。
“有古怪。”他偏头想叫人小心些，却不想，不过是发呆一瞬，竟然把人跟丢了。
“温俞？”
这也不能怪他。
如果说电梯是可以直通上下的，那么强急流就是一个只能向下，并且要时刻做好准备搭载下一乘的单向水柱。
如果你是两个人同载，稍不留神，就会被分叉开，但好在最终目的地是一样的。
想明白这点，他也不再关注其他的了。
全速前进。
温俞依然在极速逼近，他可以肯定，祂回来了。
这强急流三年前他就见过。
随着温俞的逐渐靠近。
附近的急流也越来越密。
刹那间，一个背部有着白底并掺杂着斑驳的黑色花纹的巨鲸出现在眼前。
此外，那斑驳的黑色花纹看上去颜色极深。
“怎么会是年龄这么小的齿鲸牙木？”
温俞眉头一跳，蓦然间拔出了焰刀。
“温俞，不要妄动。”后者刚到，眼见这一幕即刻出声阻止。
但显然，晚了。
温俞的身形猛然一跳，数百米冲刺就砍了过去。
齿鲸牙木尽管巨痛无比，但依然扭动着尖角，疯狂无比的攻击来犯者。
温俞被一只手臂飞快的捞了去，然后重重的砸在某个硬邦邦的胸口上。
齿鲸牙木的攻势瞬间被躲过。
但此刻的独角兽不依不饶，猛然攻向了这半路夺食的坏种。
“队长！”
他神色一凛，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要小心。”
“嗯。”
温俞凝望着他，没想到他追来的这么快。
两人很快分开，刹那间，温俞直接燃了起来。
两者实力本就悬殊，一个是即将步入皇级的海尸，一个则是卡在王级三年之久的人类。
虽然想不明白这头鲸尸为什么年龄看上去越来越小了。
但温俞依然紧握焰刀，身体不断调转汇集一股强悍的力量。
他要将这头齿鲸牙木彻底钉死在这座海底，即便为此付出生命。
齿鲸牙木显然意识到了危机。
尖角隐隐模糊了起来，刹那消失不见。
几百支甚至更多的强急流顷刻袭来。
温俞瞬间感觉到了莫名的阻碍。
强急流中互相流窜着细密的电流。
“队长？”
“不是我。”
突然间，他心中一震。
“祂竟然又领悟了新的元素能量？！”
这怎么可能？！
果不其然，强急流后，齿鲸牙木此刻正在汇集大量的黑色能量，浓郁至极，很快便覆盖了这片区域。
温俞神色冷漠，刚想再做什么，却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
……
海底几千米的战斗，说深不深说浅不浅。
因尸鲸王被牵制，韩式一众压力缩减不小，不受控制的尸种群起内讧，他们没出什么意外顺利退出了尸潮圈。
可就在踏出槟海市的那一刻，一众人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他们会活着回来吗？”
“会的。”韩式目光沉重，俨然一副领头人的样子。
……
海面上波涛汹涌，似乎对应着底下数千米的战斗。
“队长？！”
“你看着我。”
温俞很不情愿的与他对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在送死！你想就这样让我看着你去死，然后让我变成三年前的你吗？”
“温俞，你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活下来。”他神色微怒，双手死死的禁锢着他。
温俞目光望向了急流后的一个尖角上，瞳孔猛然一缩。
它出现了。
三年前是恒紫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队长，你快走，别管我了。”
这致命的一击，犹如梦魇制裁着温俞。
“没事的。”
队长抬头看见那一道庞大的阴影投射而下，直朝他们过来。
“有我在。”
温俞抓着他的胳膊，喉头哽了哽，“对不起…对不起…恒紫姐…”他眼前一片白雾，马上就要哭出来。
“没事的，别哭。”他语气浅浅道：“我不会因为你而死的。”
他放开温俞，缓缓踏步而去，极致的压迫感瞬间破开。
竟是伪皇级对伪皇级！
温俞望向这一幕，瞪大眼睛，那一颗泪珠似乎还悬挂在上面。
一股炫蓝的能量仿佛炸裂般对上了那股黑色团体。
同样是雷属性，同样是伪皇级。
当黑雾散去时，那股让他致命的气息果然消散了。
“队长！！”
一瞬间，他冲出去接住了那个无力而跌下来的身影。
此刻他体内虚弱无比。
“我没事，我是不是说过我不会因为你而死的，我会为了你努力的活着，以后你都不要害怕。”他想伸手要来的，他当然要保护好。
不要害怕！
这四个字晃得温俞眼前一愣，恍惚想起什么，“三年前，那个把我捡回来的人，是你吗？”
“是我。”
“连续申请了三年还被拒绝的傻子队长。”
“也是我。”
“我知道。”温俞笑着说，“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真的很烦，直到三个月前索性就答应你了。”
“还好你答应了…我…”
说着说着，温俞就见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神色慌张，“你怎么了？”
“你别害怕，只是一点点反噬而已，毕竟对方也快皇级了。”
“我竟不知道你已经这么厉害了，亏得我还以为你真想和我走一遭地狱，骗子。”
“你不是说你要去天堂的吗。”
静默半晌，无人应答。
谁知，忽然，两个声音哈哈笑到了一处。
“我们快些回去吧。”
温俞不知道队长这个‘快些’是什么意思，他微一点头却忽然抛开他起身离去。
身后，一个手拉住了他，“你要去哪？”
“队长，你忘捞晶核了，祂是雷属性，等我给你找来，你突破皇级就有望了。”
队长宠溺一笑，想了想，便随他去了。
也好，依温俞性格不拿是决计不会甘心的。
而他们不知道，此时的海域上空。
那本该散去的负面景象却变得更加深邃，一个黑影划过海面，悄然消失。
陆地上，数百万丧尸大军全都心神震动，纷纷掉头朝槟海的方向赶来。
同一时间，那黑影气息扑面而来。
这种生冷感？
能带来这种感觉的，温俞再熟悉不过。
“有丧尸！”他蓦然放弃了晶核，抬眸望去。
袭来的丧尸大军，领头的赫然是一只王级丧尸。
“任务目标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
“不好，队长！”
……
“哈哈哈哈……蝼蚁。”
这时，一道诡异的声音骤然出现！
丧尸说话了？！
两人大惊。
更令人惊悚的是，那头丧尸王竟然开始嘲讽起了他们。
“啧啧啧，以为你们胜了吗？槟海果真是个神妙的地方，哈哈哈哈，进化马上就要完成了，你们死定了。”
此时此刻，温俞大脑唯一还在运转的思绪便是眼前的这只丧尸。
又想起一路看见的诡异尸群……莫名的，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了温俞脑海。
“丧尸与海尸联盟了。”
这不是温俞说的，但无一不表达着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也更加印证了这个结论
难怪这次的尸潮如此的诡异。
思及此，他忽然感应到什么，猛的朝温俞一喊：
“快离开那头尸鲸王，祂有问题。”
因为担心，即便只是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手上窜着稀薄的雷电。
“队长！”
温俞也猛然反应了过来，但还是太迟了。
与此同时，一股杀意从他背后陡然升起。
不仅如此，从那黑光深处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强大。
皇级气息？！
祂不仅没死没伤？还进化成了尸鲸皇？！
温俞心下失落，却也是毫无他法，只是留意到队长所剩不多的能量时，心蓦然很痛。
“温俞！！”
温俞此刻意识动荡无比，身形却骤然停滞，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直到被尸鲸的独角穿身而过，他才回思过来发生了什么，“皇级领域……”
他终究还是没有逃过。
“队长…你…快…走…”
“你别说了。”他飞快冲去，却被某只丧尸拦住。
“滚开！！”
雷电肆意翻滚，几乎要耗尽他所有能量。温俞看见了他嘴角还没抹干净的血渍又重新多了起来，很急很急。
“队…长……”
丧尸王嗤笑一声，“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想救人？”
“别来！！”温俞用尽一切力气去喊，只求他，“…别来”。
队长会死的…队长会死的……我不能让队长再死了……
温俞怎么能让队长陪他真去地狱。
可又要如何活下去？！
温俞的生命力在极速消耗，甚至朝着生命的尽头靠近。
温小鱼的意识仿佛来到了未知空间，此处漆黑一片，唯独他燃着。
那是他的异能，一个史无前例、独一无二的异能。
三年前他来过一次，但那次等他睁眼，祂逃了。
他看着眼前一簇小火，他不明白这是什么，直到小火流入指尖，慢慢侵袭进他全身，他才恍惚明白过来。
原来三年前他就离死亡更近一步了。
「你说你叫绝明。」
「谢谢你的诞生。」
绝明之火，是他本身便具有的最强神技，当然，领悟的代价极其高昂，但对温俞来说，已经聊胜于无了。
死亡。
是他唯一所能付出的。
救下队长也是他最后想做的。
慢慢的，等那充满血红之意的双眼打开，一切都开始了稳定，更加奇异的是，温俞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尸鲸皇瞪着莫名跑到他眼前的人类蝼蚁，心里有股说不出的莫名和害怕。
直到祂听见那道响彻云霄的巨音，才惊悚想逃。
“燃烧吧！”
“绝明之火！”
“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丧尸王一边攻击着面前这个人类，一边对负隅顽抗到底的蝼蚁嗤之以鼻。
“温俞？！”
他似乎快要按捺不住跳动的心，极致的恐惧萦绕在他的心中。
“你要自爆！！”
队长不知道温俞的‘绝明’之火意味着什么，在他眼里，温俞就是想自爆。
一个以自身为承载体，积蓄能量引发巨大的能量爆发，另一个是，燃烧本源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一击。
温俞望着那人淡然一笑，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一定活下去。
轰！
时间仿佛被什么定格在了这一秒，但火焰的光芒几度覆盖了整个海域，却唯独没有伤及他一丝一毫。
主人！
绝明自诞生之初便具有意识，它明白主人体内的本源，一旦枯竭，诸将不复存在。
可任何事物都是等价交换的，想要杀死一头皇级生物，温俞不会有任何保留。
一时间，炽盛的红光笼罩。
皇级生物的死，已成定局。
怎么会？！
被波及成重伤的尸王还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中，甚至忘记了什么是恐惧。
但紧接着一股寒意，让它这个无知无感的丧尸都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不！！！”
他，哭了。
“什、什么？！”丧尸王沉默着转过头，祂承认，这一刻，祂害怕了。
逃！
快逃！！
这是祂有生以来萌生的最不可思议的想法，祂是丧尸，但祂神奇的保留了人类的部分记忆，祂以此活了十年，却仍旧不明白，这片流域最强的尸皇首领竟然刚诞生就陨灭了，而且还是陨灭在一个将死之人手里。
而眼前这个人，不过短短时间，竟又恢复得如此强大，遑论他手上那诡异的玄冰。
不过几个瞬间，他就见识了两种极致诞生。
这一次，他真切的体会到了，那句“他很难对付”的意思。
祂被算计了，可又何止是祂。
这就是人类吗？
重伤之下的丧尸王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心。
祂身后，所有丧尸都直视着这一切，更直视了那个人的眼睛。
它们惊慌，它们恐惧，它们开始疯狂逃窜。
“死！”
一个字脱口而出，极寒顷刻袭来，玄冰所过之处，无数尸种成片失去了生机，祂们仿佛一个个冰雕，俨然成为了一个观赏性死物。
可是，他仍旧觉得不够！
玄冰还在蔓延！
比起温俞的绝明之火，他的玄冰才是真正的灾厄源头。
而这源头，永远也忘不了温俞消失在他眼前，那一刻时的眼神。
“你要我活，可是你却死了！”
呜呜！
玄冰悸动，仿佛在恸哭一般。
海水凝结成冰了还是那么深邃，慢慢的，浓暗的玄冰布满了整个槟海市，最后在他胸口结成了一朵晶花，那一刻，他好似看见……
水边之夜出现了那个爱笑，笑起来贱贱的虚影。
“你回来了。”
他从未如此沉迷，也从未如此清醒。
“玄冰化，绝明归。”
“我等你。”
他固执一般的闭上眼睛，如同三年前的温俞一样，这也终将成为他的执念。
这一战之后，槟海市真正成了废墟，百年间更是成了极地，再无人敢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