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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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走投无路
楚云汐推开房门,被楼彻反手握住,推倒在床上。
他飞扑上来,只手撑住了床板,“来吧,办事!”
两人四目,一上一下。
咫尺之距……
楚云汐呆呆看着那毫无赘肉,俯角都很完美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摄政王殿下,您的身子骨都这样了,还能承受住床上的剧烈运动吗?”
这话明显刺激到了身为男人的楼彻。
他眉头微蹙,双眼微眯,“要不……试试?”
周遭,充斥着危险的味道。
楚云汐一个翻身钻下了床,迅速跟他拉开距离。
这人犯病之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别想歪了,我说的办事,是找到你毒发的源头。那个香儿一定是做了功课的,放了什么东西在你房间里。”
她开始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细节,直到端着一个木箱来到楼彻跟前。
“找到了,就是在这里动的手,装的什么啊?是你每天都用的东西吗?”
用力晃了晃,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楼彻一把抢过去,急了。
“没什么,不是重要的东西!”
楚云汐杏眼圆睁,赶紧抢夺起来。
“开什么玩笑,你不能再碰这箱子了,还给我。”
大力拉扯之下。
砰……
箱子掉落在地。
里面的衣物散落一地。
不是别的,正是摄政王殿下的……贴身底裤。
楚云汐顿悟了,下意识看向坐着的那位,见他面色微红,连耳朵根都捎上了红润之色。
“你……该不会在害羞吧?”
楼彻瞪圆了眼睛,眸底的冷意被一抹朦胧的执拗所覆盖。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直面男人的贴身之物,都不知道害羞吗?”
她面色坦然,毫无羞色,“关键直面的是你啊,剥光了打过滚的。”
害羞个屁!
楚云汐连夜审问香儿,问出了她受雇阁老府,专门针对楼家,绑架楼云和楚云汐的细节,形成证供,交到楼彻手里。
连阁老府给的银票都还在。
上面有钱庄的出入记录,一经查询,便能坐实阁老府的雇佣行为。
“张家现在腹背受敌,扛不住更多的质疑了。”
大房和二房的把柄全都暴露了,张幽兰自刎谢罪,背着弑杀荣培王爷的罪名。
张贺还在牢中……
唯一还算清白的就是张阁老了。
“你选择一天之内揭开张家两房的错漏,如此招摇,就不怕别人怀疑,是你为了楼家故意报复吗?”
之前还刻意隐藏跟楼家的关联,可是楼家刚出事儿,他立马对阁老府展开攻势。
“如果我是皇帝,现在已经看清你的本意了。”
“不急~本王等的人,还没来。”
楼彻双手负背身后,仰头看着一轮弯月。
离九飞奔而来,兴奋的禀报:“爷,张阁老来了,刚递的拜帖,人在大门口等着呢。”
楚云汐瞄了他一眼,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披上了一层朦胧。
“请到会客厅,看茶。”
一把揽过楚云汐的肩膀,他狡黠一笑,“走吧,本王送你回国公府。”
……故意让老头儿等着!
楚云汐热情响应。
“走着回去,一边观赏街景,一边观赏月色。”
离九表情扭曲,暗自嘟囔:真是一个比一个腹黑。
楼彻亲自驭马带楚云汐兜了一圈,不是策马奔腾,而是缓慢行进。
等他慢悠悠回到王府,已经是后半夜了。
会客厅里的张阁老脸色蜡黄,坐都坐不稳了,仍然强撑着。
短短几个时辰,他的鬓发成霜,老了十岁不止。
“这些年,只有你们姓张的摆布别人,从来没有人敢动你们。惯得你们肆意横行,霸道妄为,以为无人敢抗衡了。”
楼彻端然坐在上首处,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老爷子。
“长子好色,次子贪财更贪恋权势,这些你心知肚明,多年来你为他们扫清了多少障碍,恐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自以为做的很干净……”
楼彻冷嗤,声音不屑。
“本王今天小试牛刀,只揭开了你府恶行的一角,阁老就坐不住了。如果放出更多的猛料……阁老岂非要跪在王府门外?”
张阁老双腮微抖,袖筒里布满横纹的手捏得死紧。
“我知道,王爷一直记恨张家,当年在听寒宫的时候,我们明里暗里给你下了不少毒。我老头子无从辩白,做了就是做了!”
“想必……王爷安排今天这一出,为的不仅仅是拖张家下水,还想面对面跟老爷子说点儿真心话。所以我就来了……来跟王爷开门见山了。”
“本王等这一刻等太久了。”
“你想要的真相,只有我这有,如果我说了,你能放过张家吗?”
“强抢民女,通敌卖国,强抢民地……这个时辰,案卷应该已经摆在龙案上了。阁老一定不知道,你那二儿子在新建的宅子里特意锁上了一间屋子。里面从座位到床榻,用的全是龙腾黄纹。”
张阁老精神一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不可能!”
“本王能做的,是保住皇后娘娘的荣耀,不至于受张家的牵连。其余的……无能为力。”
老爷子垂下眼眸,声音微颤,“如果先皇跟先皇后真的是伉俪情深,纵使再执念先皇后的死因,也不可能对她拼了命生下的襁褓婴儿置之不理。我只能说……先皇后的死,另有原因。当时先皇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而这一切,都产生于某些人刻意制造的误会。”
老爷子突然抬起头,直视楼彻的眼睛。
“有人故意设计,让先皇以为先皇后生下的四皇子,也就是摄政王你,根本不是他的血脉。”
“当时先皇没有勇气跟先皇后求证,拖延到先皇后薨逝,再想找寻结果已是不能了。”
“只能将你弃之不顾,任你自生自灭。”老爷子的声音越压越低。
“那母后的死呢?将她推到风口浪尖的,还不是你们这群畜生?!”楼彻将杯盏一扫而光。
脆响声划破长空。
“老夫当时也是身不由己,真正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张阁老站了起来,恭敬朝楼彻施以大礼。
“王爷……最好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