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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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斯被西斐尔抱在怀里，不然他根本站不稳。
此时的他们呈半透明状，正站在那个满是黑水晶的山洞，正站在路法和昔沙利叶旁边。
时间的法则要将他们送回原本的时间线，无形的气浪试图圈住他们，却被萨斯用金红色的魔力暂时挡住。
他的身体始终处于干涸状态，刚刚恢复的一点点魔力全部都被他用来抵抗法则，哪怕这样还是不够，他在不断地压榨自己，突破自己的极限，只为了多看他们一眼。
看着他们抱着坐下；听着他们说那些关于自己的事；最后再看他们双双闭上眼睛后，照亮了这个荧光闪烁的黑水晶洞窟……
萨斯的嘴都被咬出了血，哪怕忽略其他全部，光是看到这个从诞生就住了三年的地方，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本来应该早点想到的。
在他们亲近自己，摸头，拍照，传授知识的时候，他都应该想到的，那么多突然闯到自己领地范围却不被排斥的行为，他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萨斯慢慢红了眼睛，他明明只叫过他们一声“爸妈”，只被摸了两次头，明明都没来得及好好聊一聊……
金红色的魔力逐渐变弱，萨斯满是不甘地试图再从身体中榨出一点用来抵抗时间，向前伸着的手已经在颤抖，并一点点变得无力。
另一只大手突然出现，握住了萨斯即将下落的手。
“我帮你。”
淡金色的神力从手掌处涌现，又为他们支撑的屏障延续了一点时间。
西斐尔从战斗结束就一直很少说话，灵魂破裂的疼痛让他对外界的感知无法集中精力，因此他一直默默跟在萨斯后面，围观着这份上万年前的亲情。
在昔沙利叶说自己是她学生的时候，西斐尔只愣了一会儿，因为失忆的缘故，他的触动并没有萨斯那么大，只是心里升起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
那是身体的记忆在吟唱着恭送老师离开的哀歌。
西斐尔也终于知道，原来路法和昔沙利叶是萨斯的父母。
面对这种情况，他根本说不上来话，只能尽可能帮萨斯延续一点时间，起码这样萨斯还能多看父母一眼。
萨斯愣愣地看向帮他抵抗时间，却始终不说话的西斐尔，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用尽全力一把抓住西斐尔的手，阻止西斐尔继续帮他的动作。
“你不能再这样使用神力了！”
萨斯红着眼睛，说的话却咬牙切齿：“你的话突然这么少，肯定受伤了！谁准你受着伤陪我玩命的？我阻止不了路法，我还阻止不了你吗？！”
抵抗时间的力量消失，他们瞬间就被裹入了时间的洪潮，半透明的身体在风中溃散逐渐消失。
……
他们回来的地方是一片废墟，满地都是金银珠宝的残骸，是他们离开时的位置，是贪婪魔王玛蒙的家。
西斐尔抱着萨斯，现身后立刻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附近没有恶魔没有危险，他才缓缓坐下。
小白鸟也累坏了。
萨斯在阻止西斐尔损耗力量后就晕睡了过去，此时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西斐尔怀里，再看他那泛红的眼角，很像一个受了委屈哭着睡过去的小孩，让人心疼怜爱。
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西斐尔在他额头轻吻了一下，然后起身准备带着睡着的萨斯去救蓝星他们。
万年前的战争结束了，但万年后的还在继续，萨斯太累了需要休息，所以后续的事情将交由他来完成……
原本是应该是这样才对。
但西斐尔怎么都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怀里睡着的恶魔突然有了动静。
萨斯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做噩梦一样紧紧锁着眉头，睡觉很少动弹的他突然伸手抓住西斐尔胸口的衣服，很痛苦地咬牙闷哼。
这可把西斐尔吓坏了，天使匆匆忙忙地想要检查萨斯哪里出了问题，却没想到萨斯突然缩小了。
缩小了！
萨斯的身形在一点点变小，不是等比缩小的那种，而是逆生长一样，从成年模样变成青年，从青年变成少年，最后变成刚过西斐尔膝盖的三岁小团子才停止了变化。
西斐尔：“！！！”
灵魂破裂没让他疼晕过去，这会儿倒是差点被萨斯给吓晕了。
西斐尔抱着一堆衣服里面的小团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小团子版萨斯慢慢睁开了眼睛。
变成幼崽后，萨斯的眼睛大了不少，水润的幽蓝色眼睛布灵布灵闪烁着光，头上的黑水晶犄角缩小了一点，像是一个精致的恶魔娃娃。
明明是幼崽的外表却带着成年人才有的成熟，矛盾又和谐，差点让西斐尔鼻血喷出。
他明明应该慌张了才对，但这样的萨斯真的太可爱了！
可爱的萨斯睁眼就看到捂着鼻子红脸看自己的西斐尔，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并没有多意外，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自己，举起小胖手在西斐尔的面前开始画治疗的魔法阵。
“你还没恢复！”西斐尔想阻止他，却见萨斯一脸轻松地画完魔法阵，没有一点魔力枯竭的样子。
萨斯看着正在被治疗的天使解释：“我强行从沉睡中醒来，大部分的魔力还没有恢复，缩小成这样可以让魔力恢复得快点。”
也就是说，现在的萨斯是节能状态，虽然说魔力和体能都有所下降，但至少比昏睡着拖西斐尔后腿要强很多。
萨斯又画了个魔法阵，冷着一张小脸安慰他家小白鸟：“不用担心，等忙完地狱的事，回去后睡上几觉就能变回去了。”
西斐尔瞅着冷脸的萨斯，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觉得萨斯在生气，但并不知道萨斯在气什么。
小白鸟犹犹豫豫小声问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回应他的是冷面小团子投过来的冰冷视线，那表情仿佛在说——不然呢？
小白鸟默默挺直腰，以此表明他端正的态度，但又不由自主地缩脖子，无声地昭示他的怂和害怕。
“你说……我改。”
你说我错哪儿了，我啥都改！
大狗狗怂唧唧的，哪怕面前是只有1\/3个他高的小奶团子，依旧改变不了他害怕萨斯生他气的事实。
萨斯不说话，一只小胖手再次探上西斐尔的胸膛，检查了一遍他的灵魂，确定他再次裂开的裂缝大部分都被治疗术粘了回去，这才缓缓开口。
“我不想你豁出性命为我做那些事，”变小后的萨斯说话奶呼呼的，还带着点委屈：“你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人了，我希望你能多珍惜自己一点。”
小萨斯垂下他毛茸茸的脑袋：“我只剩你了。”
男朋友变成软糯小团子在胸口奶呼呼地说“我只剩你了”这种话，这特么谁顶得住？！
天使的脸“砰”一下红了。
反正西斐尔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