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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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巫妖大人！是时候兑现您对塔甘的诺言了！呼啦！”
蒋峥嵘送走了说话方式还算正常一些的德莫拉人，又一听到熟悉的“呼啦！”声，有点不适应地挠挠耳朵。
“啊？啥诺言啊？”
酋长神子着急道：“巫妖大人承诺帮助塔甘！进步发展！呼啦！”
蒋峥嵘也不是经常赖账的人，于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办，不过我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我和我媳妇得先考察考察你们的生产和生活状况啊。”
酋长神子的眼神很鸡贼，他举起权杖朝德莫拉人离去的方向一指——
“美味的调味品，巫妖的食物宝藏！塔甘人同样希望拥有！”
蒋峥嵘闻言，眼底蕴起深邃的笑意——
这样的话，他们的生意，不就属于自己送上门，马上就高高兴兴地做起来了吗。
虽然是做交易，但蒋峥嵘并不希望一开始就让塔甘人拿东西来和他交换。
一来他们第一批的盐产量现在还没有很多，如果塔甘人一哄而上，拿来和他交易的东西五花八门，有一些他不需要的，或者等价物品太多，那就不好办了。
蒋峥嵘还是希望保持亲和友善，先拿这次的成品盐巴让塔甘人体验一下，加了盐的食物会和他们之前的饮食口味有多么不同。
……
在之前庆祝胜利的河流旁边，蒋峥嵘、张麒灵带着小粽子，和塔甘部落的居民，在广阔的河滩上展示他们这几天的劳动成果——
塔甘部落的大部分人，以蒋峥嵘和他的烤肉架为中心，四散而坐。
一片炙热的炭火味飘散在山间河边，混着烤肉油脂的焦香味。
因为烤制食物的油烟有点多，蒋峥嵘怕熏着干干净净的媳妇儿，就让张麒灵坐在河边的越野车顶上，替他看着垂钓的鱼竿。
只不过，张麒灵并没有认真在钓鱼，他甚至视线一直没有转到鱼竿或者河面上过。
张麒灵面色平静，坐在河边很安静地，看着人群中热闹的蒋峥嵘——
蒋峥嵘游刃有余地，和塔甘人一起把洗净分割好的鹿肉和兔肉、羊肉架上了炭火，一边旋转烤架，一边忙来忙去地给烤肉调味，还能和身旁“呼啦！”“呼啦！”的塔甘人相谈甚欢。
炭火用的木炭也是蒋峥嵘自己烧的，他教塔甘人，把柴火点燃，烧到一定程度，然后用大量沙子覆盖熄灭，再把烧好的木炭捡出来，这样的木炭烧起来，不容易出烟尘，而且更耐烧。
新鲜的烤肉是用天然的草本香料腌制过的，串在散发着自然清香的鲜竹竿上，在火上均匀地旋转。
烤肉表面撒上盐巴，再刷上塔甘人采集的野生的蜂蜜，既不容易干，又使得味道层次更丰富，脂肪恰到好处的烤肉油嫩嫩的，滋啦啦冒着香气。
除了肉之外，还有鲜嫩的烤蘑菇，爽滑的菇伞被蒋峥嵘刷上鹿皮浅层烤下来的油脂，再撒上一种浆果有些酸涩的汁液，加上一点盐巴，味道格外好。
比较解腻的是用婆婆丁煮的蛋花汤，只稍微加点盐巴，清淡又营养。
烤熟的肉放在洗干净的芭蕉叶中，任塔甘人分食。
蒋峥嵘挑了各种动物肉类最好吃的部分，比如兔腿，鹿颈肉、还有羊舌、羊上脑，还有一些烤野菜和蘑菇，放到芭蕉叶里包着，然后看向一直看着他的张麒灵，朝他招招手。
张麒灵没有动，仍然坐在车顶，但是视线还是落在蒋峥嵘身上。
蒋峥嵘在人群中是很受欢迎的存在，他似乎是个无所不能的靠山，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有他在，就总能让身边的人安心下来。
很多时候，只要他一个眼神，就能令人心稳神定。
这或许也源于他本身就是一个情绪比较稳定的人——蒋峥嵘不容易生气，虽然有时候会啰嗦地和人讲大道理，但更多时候也同样很能宽容大度。
可以浅薄地心平气和，也可以渊博地海纳百川。
他的老同学谌学婴曾经调侃他，说什么在他眼里，“只要不杀人放火，就是好人。”
这句话对，但也不全对。
蒋峥嵘的包容，源于他内心的强大和豁达，在他眼里，他对人的本质一视同仁，不做高低贵贱的区别。
所以他不觉得张麒灵“怪异”，反而觉得张麒灵有自己的性格，是个有血有肉，也有心和灵魂的人。
张麒灵的情绪看起来也很稳定——就表面而言，没有人可以比他情绪更稳定了。
可是他有时候却感觉有些孤单，曾经他独自穿越茫茫人海，不知道自己的来处，也不知道可以去往何方。
他表面的情绪再稳定，也还是会有彷徨的时刻。
那是属于一个强者，不为人知的孤独和脆弱。
但蒋峥嵘在他身边的时候，却可以让他从那种孤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蒋峥嵘灿烂而热烈的世界，让他眼前一亮。
所以他无法不爱上这样的蒋峥嵘，也无法不渴望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而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车顶上，帮蒋峥嵘看着鱼竿，那种孤独的情绪又渐渐地向他包围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蒋峥嵘在塔甘人群中这么受欢迎，张麒灵忽然感觉有些寂寞。
心情酸酸涨涨的，张麒灵面对蒋峥嵘热情的招手，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态度。
可是蒋峥嵘见张麒灵没有下车，然后向他走过去，却丝毫不窘迫似的，仍然高高兴兴地，拿着包着肉和菜的芭蕉叶，朝张麒灵走去。
没办法，冰山不向他走来，那他就向冰山走去。
篝火热情的色晕，照着蒋峥嵘挺拔高大的身影，他的步伐一步比一步快——最后干脆光脚踩着河滩柔软的细沙地，朝着张麒灵的方向，快步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