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还要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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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麒灵一边吃着玉米，一边斟酌了片刻，对蒋峥嵘说：“吃完后……再去找一次蒋光头，好吗。”

张麒灵抬头看蒋峥嵘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恳请的意味，蒋峥嵘这才想起，自己把蒋光头给忘了。

他也没告诉张麒灵，蒋光头已经醒来了，并且证明了张麒灵所言。

怪不得即便他回到张麒灵身边，张麒灵也这么不安呢。

蒋峥嵘立刻点头：“好，当然好，它早醒了，这两天我太紧张你的情况，忘了告诉你。”

张麒灵闻言，眼睛亮了一亮。

得知蒋峥嵘去见过了蒋光头，张麒灵又试探着说道：“那你相信我。”

蒋峥嵘点头：“信，当然信！”

“那大铁球真的能言语，它把来龙去脉，都给我讲得清清楚楚的，麒灵，咱们俩，现在不分彼此，任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蒋峥嵘说着，牵起了张麒灵的手：

“莫要说我是不是会捕鱼，就算你说我会摘星星，我都去摘来给你——不过，那可要容我想想办法的。”

他说得逗趣，又认真，张麒灵感觉彼此两手相牵的暖意，沿着掌心流入了他的心泉，干涸过数次的心底，又冒出了一颗青嫩的芽来……

……

微风清凉，有鸟雀叽喳的声音，闹得欢快。

蒋峥嵘和张麒灵两个人，一起牵着手，走在通往山岭的道路上。

他们走得不紧不慢，日月悠长。

缺少记忆的蒋峥嵘不会开车，张麒灵已适应了徒步而行。

慢节奏的生活很能消解焦虑，因为每一步都脚踏实地。

道路两旁的各种果树已经抽条长高，嫩绿的叶片已显茂盛，有的甚至已经开出了粉白的小花骨朵儿，可爱得很。

“以前只觉得这地方怪异，不合常理，现在再瞧，其实环境蛮好的。”

蒋峥嵘一边走，一边纵目远眺。

岭上青草荣荣，野花团团，蓝色的喇叭花，紫色的地丁花，白色的狗尾草，蒲公英，都扎着堆儿开。

他看着美景，张麒灵则看着他欣然的神情。

“那还要离开吗。”张麒灵微微停了下脚步，平静地问蒋峥嵘。

蒋峥嵘转头看向张麒灵，有一片随性的绿叶飘落在他的发丝里，蒋峥嵘把叶片拿掉，为他理了理额前有些长的碎发。

他摇摇头：“不离开了，留下，守着这地方，也守着你。”

张麒灵微微侧了下头，问：“守到什么时候。”

蒋峥嵘想了想，本想说，守到白头偕老。

可是转念一想，他已经活到了公元2006年了，可还是年轻时期的体魄和样貌，张麒灵大抵也是同他一样的……

“守到什么时候啊……对啦，你不是讲过，如果轮回眼守不好，磁场被扰乱，熵增加速，世界就会毁灭吗，”

“我不希望看到有那一天，所以我会拼命守好这里的一切，包括你，但如果非要说守到什么时候，那就，直到世界毁灭的那天吧——”

蒋峥嵘一边想，一边讲：“麒灵，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还是会守着你，物质不灭，我想……我会变成宇宙的尘埃，和你再次重逢的。”

张麒灵眼眶一热，眼睑一动，透明的泪珠瞬间滑落，他想象不出蒋峥嵘描述的画面，可只是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话语，已经足够感动。

“怎么哭了，”蒋峥嵘笑意温柔，伸出手，用拇指抚去他的泪。

“是不是我讲得太感人，让你高兴得，都忍不住落泪啦？”

蒋峥嵘说着，很得意地，伸手刮了一下张麒灵高挺的鼻梁。

张麒灵没有回答他，只是也收住了泪。

蒋峥嵘见他不言不语，又道：“这不是不公平了吗，你看，你总是不太爱讲话的，我把心意剖白讲给你听，你就点点头，摇摇头，或是几个字就打发了我，那你岂不是占便宜，而我就吃了亏？”

张麒灵眸光清冷，看了他一眼，语气上扬：“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