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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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古玩店已经休息谢客了，吴真店里的小伙计把门一关，积极下班去了。
所以吴真带着蒋峥嵘回来的时候，远远就见到，胖子正拎着一包行李，蹲在店门口，肚子上软蹭蹭的肥肉，挤出一圈游泳圈，看起来非常不体面。
吴真隔着十多米远就调侃道：“胖爷，上大号别蹲我门前啊，草民还要做生意糊口的。”
胖子言辞犀利：“你再跟胖爷贫，胖爷现拉出来，糊你的口——”
见蒋峥嵘脸色变得有点嫌弃，吴真解释道：“蒋哥，这位就是胖爷，他也是小哥的…呃，也就是张麒灵的朋友。”
然后他又对已经站起来催他开门的胖子道：“胖子，这位是小哥的……呃，男朋友吧。”
胖子闻言，一个大吃一惊的战术后仰，瞪大眼睛打量着蒋峥嵘：“男……朋友？”
外面飘起了牛毛细雨，吴真这时打开了门，三人一起进了小店。
……
胖子和吴真坐在了蒋峥嵘对面，吴真把蒋峥嵘带来的张麒灵的信递给了他，一起讨论起来。
信上只交代了让他们帮助蒋峥嵘，但是寥寥几字，没有说要帮什么。
胖子嘟囔着：“虽然很离谱，但是看着又不像假的……这个……小蒋？”
蒋峥嵘伸出手表示礼貌：“你好，胖先生。”
吴真庆幸自己没喝水，不然要笑喷出来，他指着胖子笑道：“哈哈哈，胖先生！胖子，你改姓啦！”
蒋峥嵘笑笑，虽是生人初见，开了个小玩笑，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然变得融洽了很多。
胖子摇摇手指：“挠挠挠，你怎么和小哥一样，这么不懂尊重胖爷，我可不姓胖，叫胖爷。”
吴真朝他背上拍了一下：“得了胖子，说正事。”
胖子闻言，略一沉吟，看向蒋峥嵘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成啊，那，咱们就来聊聊正事儿吧。”
吴真和胖子正襟危坐，面对蒋峥嵘。
胖子：“人都到齐了，交代交代吧，你是怎么把我们小哥搞定的。”
蒋峥嵘：“这……”
见蒋峥嵘老脸一红，吴真贼兮兮地笑了：“别不好意思，都自家兄弟。”
胖子继续追问：“说实话，你们这种感情对胖爷我来说，是有点超前了，但既然我们家小哥承认你的名分了，那我们当然都举双手支持。”
吴真：“对，不过支持归支持，你对张麒灵怎么样，我们还得考察考察。”
胖子附和道：“这话不假，我们小哥这辈子……唉，活得太遭罪了，他必然得找个对他好的！”
蒋峥嵘看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禁感叹他们也是忒能说了。
“我说二位，你们这文思泉涌，出口成章的，倒是给我一个讲话的机会啊。”
胖子：“得嘞，那你就回答问题呗，无奖问答哦。”
蒋峥嵘斟酌着开口：“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按张麒灵所言，我的记忆已经转移给了他，所以，他是不是和我有私情，还有待考证。”
胖子经验老道，听出来他这话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摇摆不定，当即一拍桌子：
“考证？考哪门子证？古董鉴定证还是教师资格证？我看你小子这有始乱终弃的嫌疑啊！”
吴真被他这一拍桌吓了一跳，立刻提醒道：“胖子，你别一口一个‘你小子’的，他年纪说不定比你爷都大。”
胖子：“……有道理，那……不好意思，我们再来一条。”
吴真扶额：“你tm以为自己在横店拍电影呢……”
吐槽完胖子，吴真接着问：“小哥现在，是还在那扇门后边儿吗？”
胖子也问：“他过得还好吗？”
蒋峥嵘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现在独自一人，在门后，守护轮回眼。”
胖子又是一拍桌子：“什么玩意儿？你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看门？”
吴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胖子，你要吓唬谁啊，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胖子收回手：“噢，抱歉，我这不是想硬气点嘛，毕竟咱是小哥这边的。”
蒋峥嵘又对他们解释：“不是我把他留在那里，是他不愿意跟我离开。”
吴真疑惑道：“啊……那是怎么回事呀，你们——老两口闹矛盾了？”
他本来想说小两口，但是对于眼前的民国化石蒋峥嵘，和印象中的百岁老人张麒灵，又实在说不出口。
胖子问：“他不是又失忆了吧？难不成还把你传染啦？”
蒋峥嵘回想着之前张麒灵说的那些“疯话”，感觉内心涌起一股深沉的内疚。
“张麒灵说，轮回眼必须有人守，所以我们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我当时不信，坚决地离开了那里……现在看来，他说的也许是才是对的……”
胖子闻言，又是忍不住一拍桌子：
“你的意思是，你不信任他，不仅把他留在那里看门，你还自己跑了？”
这下吴真的眼神也变得有点凝重了：“蒋哥，那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自己在那个鬼地方守门，而你不记得他了，对他的感情也消失了？”
蒋峥嵘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虽然没有关于他的记忆，但是我离开之前对他产生了新的感情，不过我当时一心想回到熟悉的家乡，见到亲人，所以忽略了……”
蒋峥嵘把张麒灵所说的，关于他们之间记忆和失忆的由来，以及轮回眼的守护法则，还有蒋峥嵘在那个“蒋光头”旁边醒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向胖子和吴真描述了一遍。
吴真和胖子时而惊讶，时而皱眉，说到他把张麒灵当作疯子，还被迫动过手时，胖子几次想揍蒋峥嵘，被吴真给拦住了。
很明显，虽然没有见到张麒灵，但吴真和胖子都是偏向于相信张麒灵说的都是真的，而蒋峥嵘才是错的那个。
吴真拦住想揍蒋峥嵘的胖子，叹了口气，对蒋峥嵘说：“原来，他一直想找的回忆，就是你。”
胖子脸很臭，虽然知道蒋峥嵘不是故意的，但他就是铁血双标，觉得自家孩子跟了这个傻大个儿，是受尽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