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宏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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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略一思索,点头道:“那就把西南角那间房子收拾一下吧,那边安静些,适合斯文人。”
蒋峥嵘兴头很高,对他爹比了个大拇指:“爹,慧眼识英雄!”
父亲冷哼一声:“少拍老子的马屁。”
……
开宏学院,初春时节。
樱桃李绯红的花簇在道路两旁盛放,飘散着雨后芬芳清新的气息。
蒋峥嵘今天迟到了一刻钟,第一堂课已经开始。
他匆匆跑进校门,奔着自己的教室而去……
绕过鸟语花香的植物广场,蒋峥嵘从后门进了教室里,老师正在黑板上板书,背对着他们。
几个后排的学生为他打掩护,他从容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长长的黑板中央写着一个作文议题“论私德与公德”。
老师是个穿着黄白长衫的中年男教师,名叫蔡叔纶,是当地有名的进步学者,也是学院里兼课的国文老师。
蔡叔纶板书完议题,转身间便点了刚刚入座的蒋峥嵘的名字:“鸿昭。”
蒋峥嵘站起身:“学生在。”
蔡叔纶转身看着他,饶有深意地道:“学生在,学生在……是刚才在,还是现在在?”
蒋峥嵘坦诚道:“老师,学生今天迟到了,但因怕打扰老师上课,所以进来时才没和老师打招呼。”
蔡叔纶:“嗯,站到教室后面去,不要以为你成绩好,老师就会对你网开一面,存侥幸心理,知道吗?”
蒋峥嵘背起刚刚放下的斜挎书包,干脆利落地答了声“是”,便站到后排去。
蔡叔纶拿起讲台上的柳条教鞭,指着黑板上的“论私德与公德”:“诸位,谁可以来谈谈自己对公德与私德的理解?”
几个学生举起了手,其中一个是蒋峥嵘的邻桌,姓陶,字衷奎,他很有意思,别人都举右手,只有他标新立异地举了双手。
老师向他伸手示意:“衷奎。”
陶衷奎站起来,道:“老师,学生以为,私德论的是一个人的家族伦理方面,是一个人要加强修为,使自己遵循的家族伦理道德观,而公德则是国家与民族伦理,是一个人的修为要符合、遵循国家道义、民族道义与社会道义。”
蔡叔纶点头:“嗯,你的分析很细致,那么谁能来谈谈,私德和公德哪个更重要?”
不等其他同学举手,有一个急性子的同学便直接站起身来:“那自然是公德重要!”
这位同学就坐在教室后排,离蒋峥嵘站的地方很近,他姓谌,字学婴,因为有时性格急躁,常让人想到水浒传里的索超,也有个外号叫做急先锋。
不等老师追问,谌学婴又接着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公德应该在先,若人人只顾自己修身养性,明哲保身,势必会一盘散沙,国家积弱失去独立地位,也就谈不上什么个人的独立和发展了!”
蔡叔纶点头:“学婴志存高远啊。”
接着,蔡叔纶又抛出一个更刁钻的问题:“那么,诸位以为,当今社会,我们是否应该摒弃私德,拥护公德,或是少谈公德,独善其身?”
学生们陷入一阵沉默,都在思考这个深刻的议题。
蒋峥嵘站在后黑板前,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蔡叔纶见他还未发言,点名道:“鸿昭,你的看法呢?”
蒋峥嵘笔尖一顿,他看着蔡叔纶殷切的目光,略一思索,道:
“学生浅薄,不敢妄议,但以我目前所见,当今民主思潮澎湃,家天下转向公天下,新法尊重每一个国民个体,所以公德和私德可以是互相依存,互相成就的,”
“正如《新民说》所言,个体应提高自身素质,也要摒弃‘自保’思想,集体要恪守公道,代表全体国民的利益,这样个体组成集体可以发挥更大的力量,集体也不再是部分封建权层的工具……”
一番论述旁征博引,可见他对新法和国学见解已显独到之处。
其他同学都安静地聆听思考,讲台上,教师蔡叔纶笑眯眯地点头:“不错,倒有几分全局远见,真知灼识……”
蒋峥嵘也跟着笑起来,又试探着问先生:“老师,学生可以回座位上去吗?”
蔡叔纶收起笑容,铁面无私:“下节课再说。”
教室里传出一阵青年学子们的哄堂大笑。
是以直到下课铃敲响,老师离开,蒋峥嵘才回到座位上去。
邻桌的陶衷奎调侃道:“鸿昭兄,也体验了一把迟到顽徒的感受吧。”
谌学婴也坐过来,一下问到要点:“鸿昭,你向来早自习是最早到的,怎么今天连第一节课都赶不上?”
蒋峥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们道:“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学校有一位叫张麒灵的同学,他在哪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