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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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神授是巫族的一种特异催眠，用一种他们特制的安神香麻痹你的意识，专司的长老来给你诵一段古怪的经文……”

“在你醒来后，就把我完全忘记了，但是那时你身边有警卫兵，还有专职医护人员，所以在你醒来后，我才放心离开了。”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那时我把你软禁了起来，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们都是抢着要为对方牺牲的，你以死逼我见你，我就告诉了你我的打算……”

……

那时的张麒灵，有长生血脉，有光明前程，对于他们最重要的不是生死，而是他们的理想——

他们为之奋斗了数十年的理想，那时的新社会还正如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没有人不想见证、陪伴这个婴儿茁壮成长。

蒋峥嵘不愿意张麒灵枯守空门，不愿意他成为轮回眼的作战工具。

同样的，张麒灵也不愿意蒋峥嵘独自去面对一个二人都未知的陌生空间。

他们之间的羁绊太深，反而成了一种甜蜜的阻碍。

于是蒋峥嵘要求张肇岩，用‘神授’洗去张麒灵关于自己的记忆。

这就是为什么张麒灵后来记忆空白，但又疯狂偏执，不懈追寻的原因。

因为那是他最重要的，最珍贵的东西。

但是，倘若蒋峥嵘那时就知道有今天，知道张麒灵就算失去了记忆、受尽伤痛也要来到他身边的话，他或许就不会让张肇岩给张麒灵神授。

……

更别说张麒灵现在看着他的冷酷眼神有多让他刺痛。

张麒灵的声音，第一次有些微颤：“你不觉得自己，过于自负吗。”

他仍是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蒋峥嵘的回忆，可这不妨碍他宣泄自己的不满和痛苦。

倘若蒋峥嵘说的是真的——张麒灵想，自己应该暴打他一顿，不，十顿也不会解气的。

“我承认……我也知错了，哎，这该死的，怎么跟你说才好呢，”

——蒋峥嵘急着，却不知道怎么哄他才好，他张开手臂想去抱一下沙发上的张麒灵，张麒灵却一个肘击把他格开了。

“喔！”蒋峥嵘痛呼一声。

张麒灵只用了两成力气，虽然痛，但冲击力其实并没那么大，蒋峥嵘却顺着这个肘击一下子跌坐在沙发旁边的地下——

他揉了揉自己肋下，委屈道：“媳妇儿，你可真要打我一顿哇？”

不等张麒灵戳穿他假摔，他又抢先道：“不过，你愿意打就打好了，”

他原本高大的身躯因为现在所处的位置，比张麒灵矮上一截了，他拉住张麒灵的手臂，贴上去亲昵道：

“只是打坏了哥哥，没人疼你。”

张麒灵沉默了，竟然也没有推开他。

蒋峥嵘攥着他的手腕，晃了两晃，这感觉他似乎很熟悉，而且莫名有种安稳人心的能量。

张麒灵觉得很累，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电流似的虚影，却怎么都抓不住，只是头脑又有些凌乱起来，钝痛的脑血管和繁杂的思绪让他眯起眼，捂了捂太阳穴。

看着他这么难受，蒋峥嵘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揪成一团。

他强硬地把张麒灵的书和照片收走：“你现在一定要睡了，你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说话间他已经俯下身子要去抱张麒灵。

“别碰我！”张麒灵骤然瞪起了眼睛，漂亮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凶狠的光。

蒋峥嵘一愣，张麒灵的冷淡和抗拒刺痛了他，一股凄凉感从心底涌出。

“好，哥不碰你，”

他的手掌摁上沙发背，把张麒灵圈在自己双臂之间，但是从衣角到皮肤一点也没有沾到张麒灵。

他对着张麒灵泛起红血丝的双眸，认真道：“你不睡，咱们就这么僵着吧，今晚我不会让你再看那些东西了。”

张麒灵一把抓向他的脖子，修长有力的指节扣住他凸起的喉结。

“你不怕我杀了你。”

蒋峥嵘这时候还是笑得出来，他玩世不恭道：

“不怕，哥死在你手上，死得其所。”

张麒灵却无意做无用功，之前蒋峥嵘说过，秘境根本不会让他死，所以他收回了手。

沉默了一会儿，蒋峥嵘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把张麒灵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够——

越看越开心：我媳妇儿真俊。

张麒灵话锋一转：“你说的事件经过，有两个地方存在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