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法式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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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正在读[终极使用笔记]的张麒灵，其实心思并不怎么在书上，他静下心来，开始梳理比较杂乱的思路。

张麒灵来到这里，其实是为了完成一个夙愿——

一个他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的夙愿，从他在外界追寻到的一切蛛丝马迹来看，这里是最接近他夙愿的地方，即便要离开共同经历生死的弟兄朋友们，即便要孤军深入未知之境，也要追寻到底。

他的失忆症很厉害，导致他的记忆断断续续，脑海中有不成系统的碎片，还有一些他无法解释的空白……

而他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之后，他却遇到了蒋峥嵘——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看起来对他真诚相待，但是却让他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一种在面对其他人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为什么他会救他，还自称是他……是他男人……

而且之前蒋峥嵘似乎说漏了一些不愿意向他透露的事，比如那句“族长把我从你记忆里抹了”，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失忆症的罪魁祸首是他？可是他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他的目的是什么……

张麒灵在这样复杂的疑团中提取出两个主要行动方向：首先是尽可能多地获取这里的一切信息，避免被动，其次是，要想办法利用蒋峥嵘，找回他最重要的记忆。

……

床脚床框的打磨完成后，还缺一张床垫，蒋峥嵘打算先把书房榻上的厚茅草草席弄出来清理一下，他来到书房，却见小粽子已经不见了，张麒灵已经趴在书桌前睡着了。

他刘海还绑着朝天的小辫，露出俊美的睡颜，他的睡相很好，只是眉宇间微微蹙起，似乎睡得不甚安稳。

蒋峥嵘怕他睡得不舒服，轻手轻脚走过去，打算把人抱去卧房，可他刚刚迈出几步，张麒灵的双眼就“忽地”睁开，头还未曾抬起，手中已举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光束枪。

“老婆，是我！”蒋峥嵘反应也快，举起双手做出了一个这辈子只会对张麒灵做的动作——法式军礼。

张麒灵见到来人是他，且投降的动作如此标准，才堪堪放下了手枪。

蒋峥嵘立马展露笑脸，十分狗腿地走到张麒灵身边。

“麒灵，累了不，哥抱你去床上睡？”

张麒灵看了看桌面上被他胳膊压变形的书页，他把书合起，卷了一下，放起来，这时他才发现小粽子不见了，看了看小粽子之前趴的地方。

蒋峥嵘：“蒋卫生可能也累了，回她的棺材里陈尸去了，麒灵，你书看得怎么样？”

张麒灵没有答他话，而是淡淡道：“你进来，要干什么。”

蒋峥嵘：“哦，这不你来了，我打算做张床，已经做好了床架，还缺个垫子，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来，就想拿这屋的茅草垫凑合一下。”

张麒灵：“我帮你。”

蒋峥嵘受宠若惊，自认这是张麒灵对他表示友善的信号：“噢，那，那敢情好啊。”

他走去卧榻边上，把那局残棋和小桌放到一旁的花盆架子上，拖着那茅草垫的底边，想着这一掀下来，肯定是尘土飞扬。

为了不让张麒灵被灰尘沾到，蒋峥嵘对张麒灵道：“麒灵，你先到外头院儿里，弄个盆打点井水，咱们把这垫子擦一擦。”

张麒灵把书本别在裤腰里，和枪放在一起，然后走出去打水。

蒋峥嵘把垫子从床上拖了下来，垫子角刚刚一着地，就激起一层浮尘，然后便见一个胖墩墩的小黑影闪来——是蒋卫生拿着一个比她还高的拖把，站在了蒋峥嵘旁边。

“哈，你个小妮子，真是神出鬼没的。”蒋峥嵘伸手想摸一摸蒋卫生的脑瓜，被小粽子嫌弃地退后一步，避开了他满是灰尘的粗粝大手。

蒋峥嵘讨了个没趣，把垫子卷起，扛在肩上往院子里走去了，留下洁癖小粽子抱着高高的拖把打扫。

张麒灵已经放好了水，蒋峥嵘把垫子放在井边的台面上铺开，在井边架子上拿了一把他自己用高粱穗扎的炊帚刷子，沾了点水，仔细拂去草垫表面的灰尘，张麒灵也拿着刷子学着他的方式清理。

两个人正好各从一头往中间刷去，蒋峥嵘刷着刷着离张麒灵越来越近，渐渐有些心不在焉了。

俩人都穿着露出手臂的老头背心。

蒋峥嵘的是白色，张麒灵的是深蓝色，也是他平日穿的，套在张麒灵身上有些宽大，更显得张麒灵身材劲瘦。

松垮的布料下皮肤白皙，锁骨精致，而在张麒灵微微弯腰时，领口露出的精瘦胸肌看起来很是嫩白……

蒋峥嵘心神荡漾……

虽然有很多年没碰了，打了几十年光棍，他也忘记不了一些个曾经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