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顺带与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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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算你狠，不跟你扯淡了。我问你，你弄这么个幺蛾子到底想干嘛？别跟我说你就是想当回月老这么简单。”
王大卫：“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总把人想得跟你一样呢？我就不能单纯地想做一点儿好事儿吗？”
王厚：“不能。”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王大卫：“好吧！还是你了解我。我确实有一点儿小想法，不过完全是顺带的。我的本意还是撮合这对有情人......”
王厚：“行了，行了。那你就顺带说说你的小想法，我们顺带着听一听。”
王大卫：“那好，是这么回事。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们都要回汴梁去，那时候这个羊毛工厂怎么办？它缺一个大掌柜。
这个大掌柜可不好做，他主要对付的就是各家勋贵派过来的管事。
虽说我们可以先定好规矩，然后让他们按照规矩做。但是，这里天高皇帝远，还有句俗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没个得力的人物做这个大掌柜，将来东家一口、西家一口的，早晚被吃干抹净。”
张小娘子：“我......我可以留下的。”
王大卫：“你可拉倒吧，这绝对不行。当初怎么把你带出来的我就得怎么把你带回去，这事儿没商量。要不然，你娘我大嫂天天找我要人我怎么办？这也罢了，到了晚上，你爹也出来找我要人我可受不了。
你们家那个老伙计人品倒是不错，就是吧......这几天我看着，他恐怕搞不过那些管事。再说，他也是汴梁人，老婆孩子都在汴梁呢。”
王厚吃惊道：“所以，你这是打算让玄慈做大掌柜？”
王大卫：“多一个选项啊！到底行不行还得大侄女你先用用看。我觉得应该有不小的成算，他毕竟是少林寺出来的。
据我所知，少林寺可是一门大生意。
好几百和尚，不事生产，每天吃饱喝足就念念经，还练武，这得多少开销？光靠善男信女那点儿香火钱，谁信啊？就算有些田产也不够看的。猴子你说的，种地没赚头的嘛！
所以，少林寺最大的进项其实是金融，也就是俗话说的放贷。
放贷需要本金，大量的本金。哪儿来的呢？这就要靠豪门大户了。对吧？曹七。”
曹七没说话，低头吃饭。
王大卫继续道：“豪门大户有钱，有钱了自然想着怎么能赚更多的钱。而这天底下就没有比放贷来钱更快的了。
但是放贷有风险，钱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却难了。大规模地搞，谁也避免不了弄出点儿卖房卖地、卖儿卖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事儿来。
豪门大户虽然有权有势，但是盯着的人也多啊！天天出这种事儿，早晚有一天得受牵连。所以，把钱‘借’给佛寺，借和尚的手办这些事儿，就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要被和尚分走一部分，但却胜在稳妥。
而且，这种搞法还有一个好处。
豪门大户看起来权势熏天，但是哪家敢保证自己能一直长久下去呢？把一部分钱财放到佛寺里面，名义上是捐赠，这样即便将来出了事，这部分钱财也不会被抄家的抄走。
有幸存的子孙还可以等风头过了，再把钱取出来，重振家业。”
张小娘子：“可是，家都败了，和尚还会还钱吗？”
王大卫：“会的。一家寺庙可不只做一家豪门的生意。这家的钱赖账不给，别人可都看着呢，而那些人家的权势可还在呢。
敢这么干，轻则撤资散伙，重则毁寺重建。所以说，和尚们能做这个生意，靠的就是一个‘信’字。”
张小娘子：“那我还是不想用玄慈和尚。他昨天想把你抓走，还想关你十年。哼！”
王大卫：“诶？这是两码事。用人用其长啊！这世上哪有完人？玄慈出身少林，最起码他应该知道怎么跟豪门大户打交道。
而且，他得一直在这边待上十年。十年呢，没准儿小和尚都有了呢！嘿嘿。
再说了，昨天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我看他自己都未必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家方丈给他个理由，让他抓人，他就照做而已。”
董云蓝：“怎么？这里面莫非还有隐情？”
王大卫：“不然呢？难道真就因为麻药？就为这么个屁大点儿的小事儿就要把我弄走关十年？这符合逻辑吗？”
董云蓝：“那是为什么呢？”
王大卫：“我也不知道啊！我跟少林寺的和尚没打过交道。所以，我的推论是：有人指使他们干的。
谁能指挥得动这帮和尚呢？大概也就只能是他们的金主了。而大宋最大的财主就是勋贵。曹七，我这推论可对？”
曹七抬起头，脸色超级难看，过了一会儿，冷冷地说道：“汴梁有大相国寺。”
这就很合理了。豪门投资佛寺，既是买保险，也要考虑收益，就近原则还是很重要的因素。少林寺离哪儿近呢？
王大卫：“洛阳。我在洛阳得罪谁了？没有啊！洛阳谁最大？”
曹七的脸色好了一些，语气却仍未改善：“富彦国。”
这是哪位？王大卫看向王厚。
智能翻译机王厚自动工作：“富弼。”
王大卫翻了翻白眼：“我都不认识这老头儿啊！猴子，反正最近也没啥事，我先出去游历几天。”
王厚瞬间瞪大了眼睛：“你干吗？你要去哪儿？我跟你说，你最好先弄清楚了再动手。富弼可没李师中那么好欺负，你别一时冲动就去烧人家房子。”
王大卫：“我呸！瞎说啥实话？哦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肯定客客气气地登门拜访，保证礼数周全。
顺便请教一下老人家为什么年轻的时候热衷于搞新政，如今老了却反对别人搞变法。这事儿我一直想不明白。
另外再咨询一下，洛阳附近有没有残害变法志士的极端人员。我如今跟王叔混的，也凑合着算是一名变法志士了吧！”
曹七的脸色已经完全好转了，嘲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问富公就会告诉你？你都未必能见得到他。”
王大卫：“那也无所谓，爱说不说呗！要是死活不说那我也只能提醒老人家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了。先礼后兵的礼数咱还是学过的。”
曹七：“你别闹。肯定不是富公，富公要出手也不会针对你，人家可丢不起那人。洛阳城里人很多的，也许是韩绛呢！”
王大卫：“韩绛？他不是去一个破地方做知州了吗？洛阳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