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卖碟小摊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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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妍有点搞不清楚这人的意图。书中描写的时代，大白天在京市的二环里治安都还算良好，不应该有打劫才对。

结果只见这黑衣黑墨镜的小伙子一扯风衣，双臂张开，衣服里面挂的都是光盘，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斯斯文文问道：“姑娘，买碟么？最新港片，打孔的原声碟，都是津市那边进来的最新正品。方圆十公里内，就我这卖的最便宜。”

原来是卖光碟的。

书中时代，这个年月网络还没有那么发达，普通人家拨号上网，学生们用校园网，下载文件速度都不快。影视作品传播途径常规是各种录像带，时尚一些的就是光碟了。当然正版都是摆放在商店的柜台里卖的，几十上百一份，比盗版贵了十倍不止。

像眼前这种流动摊贩卖的如果不是盗版，那也是来路不正的“正品”。

林若妍家的大别墅里有专门的影音室，想看什么正版的影音作品几乎都有，自然对品质低劣的盗版光碟没有兴趣。不过匆忙扫了一眼，她发现小伙子卖的不光是影音制品，还有盗版软件。

办公的、画图的、杀毒软件、系统安装盘之类的，这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她公司里的办公电脑都已经摆上了，软件上的事情她也要配齐。她开的正经地产公司，怎么能用盗版软件呢，各种软件一定都要用正版，最好还能早点开发出oA办公系统。

这样她就不用每天都坐在办公室批阅那些纸质的文件流程。吃喝玩乐去旅游，住酒店的时候，她找能上网的商务服务中心，抽空批一下工作文件就能搞定了。

“你认识卖正版办公软件的么？”林若妍问了一句。

郝河山愣了一下，尴尬笑道：“那对不住了，看见那边的西d图书大厦了么？那里有一层专门卖正版的，什么软件都有。我这里就是便宜，但是肯定好用，也最全最新。”

“盗版的还能好用？”林若妍不免好奇。

郝河山把墨镜的黑片翻开，露出了后面的近视镜片，双眼凝视林若妍，一本正经道：“不是吹牛，只要是经我手做的系统、破解的软件，我保证质量，免费升级三年。”

“为什么只管三年？”

郝河山反问：“现在软件程序变化的非常快，包括系统也一年就迭代至少一次，难道你过三年还会用老旧的系统和软件么？”

林若妍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这个时代刚开始普及电脑和网络，大多数人都不会有如此清醒地认知，以为买个电子产品能用一辈子的大有人在，于是她跳过那些基本问题，直奔她的兴趣点：“听起来，你也懂编程？”

“那当然了。我是K大计算机与信息专业毕业的，软硬件都很擅长。那边胡同里的网吧几百台电脑都是我给装的。”郝河山从裤兜里摸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递给林若妍，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名片，电脑组装维修、程序维护，软件订制都能做，技术水平不比那些大公司的差。”

林若妍接过名片一看，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郝河山。

这可是原书中记载的苦情男二，对李一琪死心塌地爱而不得的那位。

郝河山刚才的自我介绍的确没吹牛，他不止是重点大学K大毕业，自己还特别爱钻研技术，破解个系统软件以及编程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后来他成立了科技公司，专门做软件以及手机app研发。

按照书中描写，郝河山心怀大志放弃了毕业后入职国企有编制的稳定工作机会，一直想闯出点名堂。不过他家境贫寒，人脉资源有限，认识的也都是穷苦人。那些人对于科技公司毫无概念，也没多少钱能借给他创业。

最后他只能沦落到街边卖光碟，自己先注册了一个皮包公司，凭技术赚钱，打算一步步积累。可惜他这个公司成立一年多，最大的一笔买卖就是帮网吧组装电脑。他自己破解的盗版软件销路并不好，还时刻面临着被举报遭到城管驱赶的境地，可谓是朝不保夕。

李一琪开公司的时候，为了节约成本是找郝河山弄了一批二手电脑，全都预装了他破解版的操作系统和软件。

那之后郝河山才技术入股，成为了李一琪公司中信息部的负责人。一开始他只是光杆司令，不过李一琪的公司主营医美和医疗器械自研与销售，他开发出了线上的官网和销售渠道，搭上了当时网络电商的风口，顿时打开了公司销路，立下汗马功劳。

这种科技精英人才，既然让林若妍遇上了，怎能轻易放过？

目前林若妍听说李一琪出国读书留学的所有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可能就要飞走，并没有像原书描写的那样遭到阻挠，所以她的公司短期内恐怕开不起来了。

难道要让郝河山继续流窜在街头巷尾卖光碟么？那还不如先将他搜罗到自己的公司里用一阵子。

林若妍的地产公司架构中是没有信息部的，不过针对这样的人才单独设置新部门又有何不可？反正她是老板，她说了算。

市面上没有合适的办公oA系统，那就让郝河山入职后自研一套。公司的官网也要建设，网上宣传渠道要打通，这么多事情，绝对不可能让郝河山没事做。

这样一想，林若妍急忙拿出自己的名片给了郝河山，客气说道：“郝先生，我公司信息部还缺个总监，你有兴趣么？”

郝河山狐疑地盯着手里这张考究的烫金名片，有点搞不懂情况了。他不过是像往常一样拦住看起来面善的路人推销光碟而已，怎么就被介绍了工作？

这还是个地产公司，要什么信息部，难道是只用维护公司电脑的那种网管？

想当初他就拒绝了大国企类似岗位的offer，此时岂会为区区一个私企的地产公司折腰呢？专业明显不对口，薪酬开的高那也要他天天去单位点卯上班才能拿到钱，这与他的理想相去甚远。

他如今不用坐班，心情好了出摊卖碟，还能接一两个做网站的活，心情不好了待在出租屋里研究一下软件开发的技术问题，收入虽然不稳定，但过的比普通上班族舒服多了。

所以他摇头道：“谢谢林总的欣赏，不过我自由惯了，并不喜欢坐班。说句自傲的话，当初大国企招我给编制，我都没去。就是因为不喜欢朝九晚五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只管几台电脑。”

林若妍当然知道郝河山的心结，于是微笑道：“是否坐班都随你，只要你愿意来我的公司，我可以给你配置最先进的电脑和设备，允许你在常规工作完成后自由研究你自己想做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