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又见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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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大厦是古茗市比较高档的写字楼，总高30层，位于市中心，交通方便，地上地下都有停车场。
正因如此，海川大厦租金昂贵，一般小企业是租不起的，在里面办公的都是大公司。
将军肚的公司在19楼，整个楼层都是他们的。
门口挂着一个铜牌子：“样本生物科技公司销售部”
秦东明心里咯噔一下，样本公司不就是赵文亮上班那个公司吗？
想想也是，生物公司肯定有自己的车间，不可能放在市中心。
公司的产品必然要销售，或者直营或者招代理商。
无论哪样，客户是上帝，全国各地的客户过来洽谈生意，当然在这里接待更加方便。
客户需要参观总部，再派专人专车带他们去考察就好。
将军肚是销售部办公室主任，他带着两人来到卫生间，原来水电问题都出在这里。
将军肚骂骂咧咧，喋喋不休抱怨物业。
大厦虽然有物业公司，但这里卫生间是内部员工用的，并不是公共卫生间，所以物业推三阻四，一直不修。
整个卫生间很大，进了外门，里面是共用盥洗台，往里面再分成男女两个卫生间。
这里的电路仅仅只是照明电路而已，并不复杂。水路也等同于家庭用水，更没有啥神秘的。
老王仔细检查，发现问题虽不严重，但修理起来还是比较麻烦，该要的工序一样都少不了。
他根据需要，开出物料清单。
将军肚这方面倒是很配合，根据老王开的清单，亲自去购买。
王、秦两人趁机拿出手机充电，今天时间长，能把手机电充满。
物料到手，秦东明给老王打下手，两人先处理电的问题，再处理水的问题。
中午时分，秦东明跑下楼，去买盒饭。
一种是15元一盒，青椒炒肉，一种是10元一盒，就是豆角青菜，上面有几片肥肉。
秦东明全部身家只有19元（本来有21元，坐了两次公交花了2元钱。），和老板商量一下，买了两盒10元盒饭。
至此，他再一次身无分文了。
样本销售部很大，沿窗一排很多小房间，都是玻璃门，从外面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
每个房间布置都差不多，一张圆桌子，几把高档转椅，一个资料柜，一具折页架，架子上插着样本公司产品宣传资料。
小房门顶部贴着高档门牌，上面写着“洽谈室1、洽谈室2.....一直到洽谈室10”
秦东明喊老王到距离卫生间最近的洽谈室10吃盒饭，边吃边聊。
将军肚从这边走过，看见两人在里面吃饭，怒气冲冲推门进来，吼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吃饭？这是你们呆的地方吗？”
“这里没人，我们吃完饭就走，不耽误你们事。”秦东明筷子不停，笑嘻嘻回答。
“废话，这是洽谈室，随时都会有人来,你们去卫生间盥洗台那里吃。”
将军肚见秦东明居然敢顶撞，声音更大了。好在玻璃门隔音，外面听不见。
秦东明脸一寒，就要回怼，老王站起来，一言不发，拉着他快速出去。
“我们是来干活赚钱的，人家是东家，何必跟他吵闹？”，出了门老王小声劝道。
两人飞快吃完，马不停蹄，一直干到下午3点半钟，终于全部修好。
将军肚也很满意，当即付了400元，很大气的说不需要收条。
此时，秦东明身上水迹斑斑，脸上灰尘、油污东一块西一块，看起来和非洲难民差不多。
他帮老王收拾好工具，正想到盥洗台简单洗一下，突然一阵香风扑来，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将军肚马上点头哈腰，“刘总，您啥时来的？”
秦东明抬眼一看，这个刘总正是火车上那个马尾女孩。
今天，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脚穿高跟皮鞋，手腕上带着一块百达翡丽女表。
她娇美白皙的脸蛋，修长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似乎比在火车上那时更美了。
整个人犹如公主般站在那里，霞光四射。
秦东明笑了笑，在脏兮兮的脸衬托下，露出的牙齿更白了。
他听到了将军肚对她的称呼，也不卑不亢地打了个招呼：“刘总好！”
刘总心里暗暗诧异，这个民工虽然脏兮兮，但身上散发的气质却并不一般，远超过站在一边的将军肚。
她露出迷人的微笑，“原来是你在帮我们修水电。”又指着旁边气质不凡的中年女人介绍，“这位是我们销售部总监蔡总。”
秦东明彬彬有礼问好，“蔡总好！”
蔡总点点头，笑问：“你和我们刘总之前认识？”
“我们上次在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刘总抢着回答，有意无意追问一句：“钱付了吗？”
老王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听她问工钱的事，赶紧答道：
“钱付了，总共400元，我和小秦一人200元。”
刘总望着将军肚，脸色不太好看，但声音依然平静：
“孙主任，人工费怎么会只有400元，你的总预算不是4000吗？”
将军肚原来姓孙，他支支吾吾，“主要是材料费太贵，剩下的钱都买材料了。”
老王实诚，在一边叹息，“孙主任，你肯定被卖材料的人骗了，这些材料费最多只值1000元。”
孙主任脸红得像猪肝，恼羞成怒，对着老王破口大骂：
“你这个土鳖，知道啥？你以为是你们乡下，这些都是进口材料！”
老王也是死脑筋，立即争辩，“我是水电工，当然知道，这些材料就是普通国产材料！”
刘总转头对满脸通红的蔡总轻声说道：
“我们公司绝不能亏待农民工，按照预算，人工费是2000，现在补给他们1600元。”
说完话，她转身离去，蔡总叹了一口气，看了孙主任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孙主任双眼犹如喷出火来，手指着老王，恨不得把他吃了。
秦东明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表情。
孙主任毕竟也是文化人，在公司里也不敢放肆，嘟嘟哝哝出去了。
秦东明站在盥洗台前，用洗手液仔细地把脸和手洗了洗。老王忍不住赞道：
“小秦，你很帅，做这行可惜了。”
秦东明调侃凑趣，“那做什么才不可惜呢？”
说话间，一个女孩走进来，估计是财务人员，交给两人1600元现金，老王郑重地打了2000元收条。
两人相视一笑，今天收获远超预期，真是出门遇贵人，走了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