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登峰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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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在武道院修炼的武徒们都离开了。
只剩下纪东歌在演武场，他见四下无人，随即起身朝藏兵室走去。
藏兵室靠近内院最深处，穿过一条走廊即可抵达。
藏兵室里面储存着大量兵器，比如刀，枪，剑，锤，鞭，锏等等。
看守这些兵器的是一位身形瘦小的花甲老者，只见他身穿一袭灰色长袍，躺着一条藤椅上，昏昏欲睡。
“洛老！”看到那灰袍老者，纪东歌连忙躬身行礼。
这灰袍老者是兵器库的看守者，他名为洛长陵，驻守此地超过十年，但凡有人进入这里，除了院长外，都要通过他的许可。看似闲人一个，但是地位极高，连院长见到他都要以晚辈自称，所以纪东歌每次见到他，都恭敬有加。
这老者闻言，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撇了纪东歌一眼，随即淡然道：“是你啊，小家伙，又来练剑来了。”
“是的！”纪东歌道。
“去吧，去吧，又不是这一两回了。”灰袍老者摆摆手道，有些不以为意，眼眸望着纪东歌的身影隐隐流露出一丝赞赏。他驻守藏兵室这么多年，纪东歌几乎雷打不动，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这里练剑，要么是清晨，要么是响午，要么是傍晚，他见过不少勤奋刻苦的武徒，可唯独没有见过像纪东歌这么勤奋，所以对他记忆十分深刻。
纪东歌露出喜色，随即迈步走了进去。
进入大厅后，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兵器架，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这些兵器不同于平时演练的木剑，木刀，都是货真价实的铁器，且都是开刃的，锋利无比。
一般情况下，这些兵器是不对外开放的，除非一些正式场合才会拿出去使用。
纪东歌走到一座兵器架面前，拿起其中一柄银色利剑。
“这剑好锋利，重七斤九两，应该是百炼钢打造的，去专门的铁匠铺购买，至少得要四五十两银子才能购买到。”
“配合我的左手软剑，修炼双手互博术，威慑必定不同凡响！”
想到这里，他目光徒然闪过一抹凌厉，紧接着身形一动，便是手持利剑在大厅中飞速闪动起来。
刷！刷！刷！
扫，撩，刺，抹，崩等一招一式，不断施展开来，犹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一时间，剑光闪烁，劲气喷涌，在大厅中掀起阵阵锐利啸声。
纪东歌的基础剑法非常扎实，好似演练过千万遍一般，一招一式都透露出一股凌厉和狠劲。
犹如剑舞般，不仅赏心悦目，而且暗藏杀机。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单纯的练剑，只要有时间，他就勤学苦练。
在这三年时间中，单单这基础剑法，他起码修炼过近万次。每次实力提升后，再去修炼剑法，他内心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特别是实力突破后天巅峰层次后，修炼基础剑法更是顺手拈来，如臂挥使。对听劲的掌控，更是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藏兵室外，这时候正巧有两道人影从武道院外面路过，朝内院方向走去，一路上谈笑风生。
“白霜啊，三年没有见你了吧，真是岁月如梭啊。”
其中一人，便是纪东歌熟知的教头，陈白霜。
另外一道身影，则是身穿蓝色长袍，胸前绣着火焰莲花印记，面容消瘦，双眸灼亮，身形精悍的中年男子。
陈白霜跟随在身侧，双方始终保持一步距离，后者略显恭敬道：“的确，孙长老向来事物繁忙，日理万机，您能抽空来我们武道院视察，荣幸之至。”
“白霜，你也知道，宗门求贤若渴，一直在疆域各地招揽武道天才。”
“上次在天南城，有个叫方宇寒的少年，才十四岁便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资质之高，令人罕见。”
“宗门直接破格提拔，评定为精英弟子，被一名长老收入门下。”
陈白霜一脸惊讶道：“十四岁，登峰造极。”
“这天赋太惊人了。”
那孙长老点点头道：“何止惊人，简直令人惊叹啊。”
“要知道，普通武者修炼武道，苦修十年都不一定能领悟。”
“十四岁领悟人剑合一，百年都难出一个。”
陈白霜道：“这种天才若是进入宗门，一旦通过内部考核，必定会抢着要。”
“哼，那方宇寒还没入宗门就已经被十大执法长老之一的燕长老给收为亲传弟子了。”孙长老摇头失笑道。
“现在武者多如牛毛，可真正有天赋的屈指可数，一旦发现，哪个不是抢着要。”
“这些天才武者，天赋异禀，领悟极高。将来一旦跨入先天，那可就是一步登天，鲤跃龙门。”
陈白霜苦笑道：“先天，那可是传说中的境界，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只怕是没有机会了。”
“那可不一定，你若是服用一些特殊的天才地宝，或者是得到一门天级功法，三十年内还是有机会跨入这个层次的。”孙长老咧嘴笑道。
陈白霜闻言，苦笑不已：“三十年，只怕到那时候，都已经满头白发，油尽灯枯了。”
“可你一旦跨入先天，寿元瞬间增长两百年。”孙长老道：“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陈白霜摇摇头道：“此事对我来说，太过遥远，能够踏入后天极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啊，呆在武道院太久了，目光都成了短浅之辈。”孙长老打趣道。
就在两人路过藏兵室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似乎有人在练剑！
“恩，都这个时候了，武徒门都已经回家，还有谁在藏兵室里面练剑？”陈白霜听到这动静，眉头一皱。
一旁的孙长老略显惊讶道：“白霜，是谁在练剑？能够催动如此凌厉的剑啸声，绝对是个内劲高手。”
陈白霜摇摇头道：“不知道。”
“走，去看看。”孙长老似乎来了兴趣，于是转身便朝藏兵室快步走去。
陈白霜见状，也是尾随其后。
没一会儿，两人便是来到了藏兵室，一旁的洛老察觉到来人，双眸迅速睁开，原本懒洋洋的神态立即变得精神抖擞，从藤椅上瞬间一跃而起。
“陈教头，原来是你啊！这位是．．．”洛老看到陈白霜后，立即热情打招呼，当他注意到面前这位面颊消瘦，目光冷厉的孙长老时，一股凌厉气势好似凶兽般迎面扑来，不由得让他眼前一亮。
陈白霜道：“这位是宗门派来巡视的孙炎孙长老。”
听到宗门二字，吓得洛老眼皮一跳，可见孙长老身份之尊贵，原本平淡的神色瞬间多了一抹恭敬，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孙长老。”
孙长老闻言，并没有搭理他，一双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大厅中那道消瘦身影。
只见纪东歌右手持剑，化作一抹残影在大厅内飘忽移动，留下一道道残影。
刷！刷！刷！
剑光闪烁，劲气喷涌，席卷四面八方，在石柱上，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浅浅剑痕。
刺，劈，扫，抹，撩，崩等一招一式信手捏来，犹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剑光闪烁之时，一道道凌厉的尖啸声响彻整个大厅。
一招一式，都透着一股狠辣和凌厉。
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基础剑法那种呆板与僵硬，好似一连串剑招演练过千万遍般，信手捏来，浑然天成。
“纪东歌，怎么是这小子？”陈白霜目光盯着大厅中的少年，满脸讶然之色。
一旁的孙长老惊讶道：“这小子施展的是基础剑法。”
“没错，的确是基础剑法。”陈白霜点点头道。
孙长老严肃道：“能够将基础剑法施展到这个程度，几乎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不可思议。”
“不过是基础剑法而言，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陈白霜有些摸不着头脑道。
孙长老无语撇了他一眼，轻叹道：“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你作为武道院的教头，眼光如此浅薄，难怪实力一直停滞不前，看来你以后想进入宗门，都难有成就。”
陈白霜听到这话，一脸尴尬之色。
孙长老道：“基础剑法的确很普通，属于大众之流，但是在武学境界中也划分五个阶段，分别是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出神入化。”
“就打个比如说，一百名武徒中，苦修三年，估计绝大部分都停留在初窥门径的阶段，有五个人能够达到登堂入室就算不错了。”
“能够达到炉火纯青阶段，千里挑一。”
“基础剑法虽然是最简单的剑招，但是在不同的人施展，便会展露出不同的威势。”
“就比如眼前这位少年，他施展基础剑法，就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如此资质，实属罕见，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进入登峰造极之境。”
陈白霜闻言，顿时双眸瞪圆，神色惊讶道：“登峰造极？那且不说就是人剑合一？”
“对，就是人剑合一。”孙炎点点头，一脸严肃道。
“想要达到登峰造极之境，需要将听劲修炼到极致，兵器与身体融为一体，以及对内劲的运用达到九成以上。”
“在十六岁之前，武徒能够修炼到这个境界，完全可以称之为天纵奇才。”
“一旦进入宗门，绝对是重点培养对象。”
陈白霜摇摇头道：“想要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太难太难，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而且还要长年累月的苦修积累，我接触武道二十年，也才堪堪达到这个境界。”
“正因为难，所以才能凸显出这个境界的强大。”孙炎咧嘴笑道。
“要不然，是个人都能达到这个境界，那武道天才且不是满天下走了？”
陈白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厅中的少年身影，神色无比凝重道：“孙长老，您说这小子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没有，但是也差不多了。”孙炎含笑道，目光盯着纪东歌，仿佛发现了宝藏般，欣喜不已。
“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陈白霜道：“他叫纪东歌，今年十二岁。”
“什么，才十二岁？”孙炎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陈白霜道：“对啊，怎么了？”
孙炎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暗暗震惊道：“十二岁，才十二岁就能达到如此境界，实在太夸张了。”
“单论天赋，比天南城那个方宇寒还要强，几乎是天差地别。”
“哈哈，如此良才璞玉，竟然被我发现了，这运气简直好到爆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