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们阿尼真是个浑身都是秘密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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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吉居然很痛快地答应了，
“好啊。”
众人惊掉了下巴。
就算是韩吉一向是神经大条，也没有大条到这种地步吧？
怎么不管是韩吉，还是艾尔文，都很纵容这个新兵啊？
“我们的计划是，带着大部队按照原定计划出发，当然，大部分人知道的是，这是以【去去就回】为目标的墙外远征。”
“简单来说，就是测试大部队从卡拉涅斯区出发，将艾伦送往希甘希纳区的一次模拟训练。”
“而艾尔文的意思是，我们要趁着这个机会，以艾伦为诱饵，把敌人从暗处引出来。”
“为此，一旦敌人出现，利威尔班将护卫着艾伦，一路将敌人引入古木森林中。到时候我们会在那里布置我们新开发的对特定目标拘束炮。”
“利威尔兵长在引诱敌人到达指定地点之前，会发射信号弹，届时，所有武器将一下子都发射出来。”
“艾尔文的目标，则是为了活捉敌人。”
“简单来说就这些，详细的都在这份报告上，廖沙，你有什么意见么？”
韩吉说着，将一叠纸递给他。
廖沙接过那叠纸，简单看了看，沉思道，
“这份计划确实不错。”
“假设敌人是铠之巨人和超大型巨人的话，机动能力高的，只有铠之巨人。”
“超大型巨人虽然体型庞大，但我们阵型分散，想要一下子全歼我们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有个问题，如果对手是铠之巨人，你们的对特定目标拘束炮是否真的有用呢？”
“而且，我们目前还不知道敌人的人数，如果有新的巨人出现，那就更有趣了。”
“也许捕捉了一只巨人之后，还有第二只出来救场。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
围观的军官们中，有一个络腮胡子军官忍不住出声道，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就照着这个来就行，毕竟这是艾尔文的计划吧？”
“意外情况随时会发生，这个已经是最优解了。”
“绝对完美的计划，并不存在啊。”
络腮胡子压抑着怒气说，
“那艾尔文团长请你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挑刺么？”
廖沙看向他，并没有被他激怒，
“不，我确实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建议。”
“想要知道敌人的想法，就要把自己代入敌人的视角去看问题。”
“比如，如果我是敌人的话，既然不想暴露身份，就不会用人类真身来行动。”
“另外一点就是，在外面被无脑巨人吃掉的风险很大，变身之后，更能保证自身安全。”
“所以，敌人一定是以巨人之身在外面活动，寻找艾伦。”
韩吉的眼睛眨了眨，头脑急速运转中。
络腮胡子已经失去了耐心，在他看来，廖沙的这一堆话，纯粹是为了唬人的。
他皱眉道，
“可你说的，我们也都知道啊。”
廖沙打断他，
“所以，我的建议是，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带好兜帽。”
韩吉没反应过来，咦了一声。
络腮胡子则用很轻蔑的语气说，
“带上那东西有什么用？”
“难道带上了，巨人就不会杀人了？”
“我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建议好到哪里去。”
“果然，艾尔文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廖沙已经变得全然无语了，
“从刚才开始，你就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啊？”
刚才瞪他最久的人就是这个络腮胡子了。
络腮胡子也不掩饰，
“我们调查兵团的人，需要的是大智慧大谋略，而不是什么小心思小动作。”
“带个帽子这种小事情，有摆到台面上说的价值么?”
“再说了，还什么带入敌人的视角，你这个新兵，会不会就是我们的敌人，用人类的身份打入我们内部，实际上想杀了我们？”
“我觉得艾尔文团长根本不该找你过来。”
廖沙还没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了镇定的声音，
“我相信廖沙，也相信他的判断，希望你们也能相信。”
大家看见艾尔文进来，纷纷起身，
“艾尔文团长！”
声音里全是纯粹的仰慕和尊重。
如果没有艾尔文，调查兵团绝对不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利威尔跟着艾尔文进来，影子一样靠在墙边。
艾尔文在主位上坐下，示意廖沙坐在他旁边，
“既然敌人的目标不是杀死艾伦，而是夺取艾伦的话，就不会轻易杀死任何一个可能是艾伦的人。”
“况且，根据我们对艾伦的研究，智慧巨人的体力并不是无限制的。”
“如果能通过让士兵们统一带上兜帽来掩盖面孔的话，那么敌人就算要确认身份，也要花上很长时间。”
“若是敌人因此而消耗了体力和精力，那么局势对我们来说就是有利的。”
“虽然是小事，但是既然能给敌人添麻烦，我们就没有不做的道理。”
军官里仍旧有人不死心地抗议，
“可是，带上兜帽的话，容易遮挡视线啊，如果遇到了巨人没看到那怎么办……”
艾尔文团长则冷静地看向他，
“那么，远距离侦查阵型中，只有最外围的负责侦查的士兵可以不戴兜帽，这样就行了吧？”
对方看见艾尔文这么坚持，诺诺点头，
“好吧。”
艾尔文看向廖沙，
“至于我们的兵器能不能破坏对方的巨人之身……”
艾尔文轻轻叹了口气，
“以我们目前的武器水平，也只能赌一把了。多带上些炸药过去，看看能不能行吧。”
廖沙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岛内的军事水平也就这样了。
能开发出立体机动装置，还有对特定目标拘束炮，已经是某种奇迹了。
至少这些东西的存在，让帕岛有了能够对抗巨人的武器，面对巨人不是压倒性的失败。
恐怕莱纳他们刚过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里有这么棘手的武器，有这么难缠的一帮疯家伙吧？
毕竟以人类之姿杀死巨人这种事情，也就是岛内独一份了。
想到自己也是这帮家伙中的一份子，廖沙忍不住还有点小骄傲。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廖沙没有关系了，廖沙出了会儿神，会议就很快开完了。
果然是艾尔文，做事情就是这么雷厉风行。
就当他要跟韩吉一起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利威尔，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折返回来，看见利威尔站在艾尔文桌前，大概是要商量接下来作战的细节，预防突发情况的出现。
见到他折返，利威尔的眼神依旧平静，
“小鬼，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然后看向艾尔文，
“艾尔文，需要我出去回避么？”
这些天来，艾尔文对廖沙的重视，他也不是一无所知。
不过，艾尔文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情是多余的。
也许，廖沙给出的，是只有艾尔文才能理解，才能执行的情报吧？
只是，他有时候也好奇，那些情报究竟是什么。
廖沙却说，
“不，利威尔，我这条建议，是给你的。”
“在回到家之前，都是远征。”
利威尔轻轻哼了一声，
“这种简单的道理，谁都知道吧？”
“廖沙，你有必要特地告诉我么？”
廖沙耸了耸肩，
“太过大意轻敌的话，有可能会害死同伴的哦。”
“毕竟对于敌人的能力究竟有多少，大家都不知道。”
“所有现在已知的情报，都是调查兵团历任团员用血换来的。”
“所以，不要再有无谓的牺牲了，特别是，因为个人感情用事造成的牺牲。”
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小辈这么慎重地叮嘱，利威尔颇觉得有点下不来台，
“廖沙，你什么意思？”
“觉得我感情用事么?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我完成任务不就好了么……”
“如果你觉得你比我强的话，要么你来接替我的职位吧？”
廖沙不说话了。
看起来，利威尔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反而当成了某种挑衅。
有点，适得其反了。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的话太过拐弯抹角。
他是没别的办法了，总不能直接说，因为你刺激女巨人，所以才让她下定决心召唤小型巨人，从而得以从包围圈中逃脱。
也许有些道理，只有自己经历过之后，才能明白吧。
他跟利威尔的气氛有些僵滞的时候，艾尔文忽然问，
“廖沙，这次你打算跟着哪个班行动？还是继续单独行动？”
“壁外调查跟初战的时候不一样，单打独斗很容易走失，你又是第一次出去。”
艾尔文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另外，虽然你可以自由行动，但是最好还是透露些大致路线，也好让其他的人有心理准备。”
廖沙目光坚定，
“我先跟104期其他人一起，之后会单独骑马进入古木森林。”
“你们不用在意我，按照你们的计划来就行了。”
“等你们困住敌人后，我会补充气体和刀片后，去找利威尔班。”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计划。
阿尼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而在平地上，根本没有太多立体机动装置可以操作的空间。
他虽然很强，但在平地上，也是送死。
而且在艾尔文的计划中，恐怕也是把外围的马车和兵力当成了诱饵，借由他们确定敌人出现的方向和位置，初步试探敌人的实力。
连利威尔班，也是艾尔文利用的对象。
不过艾尔文还是失败了，因为情报不足，不知道阿尼变成的女巨人可以硬质化，还可以二次变身。
想要战胜阿尼，还得靠兵长出手。而且就算是兵长，也要等到阿尼体力消耗得差不多，再发起攻击。
他能做的，也就是救一救利威尔班。
虽然他自己也没把握自己对上阿尼，胜算有几成。
他是阿克曼又不是神。
就连兵长在年轻时候，也被艾尔文一帮子人算计到投降过。
因为有点能力就沾沾自喜的话，那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他自己说过，不喜欢无意义的牺牲，所以不会做这种蠢事。
艾尔文点点头，
“那我依旧期待你这次能给调查兵团带来的成果。”
“不过，能活着回来，才是第一位的。像你这样的英雄死在外面，会对士气造成不好的影响。”
廖沙挠挠头，
“英雄啊……”
他对这个词着实不太感冒。
利威尔说，
“喂，你勋章都拿过了，这个时候还要否认么？”
在利威尔看来，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了。
“不，我觉得战争时期，所谓的英雄，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需要杀死很多的人，或者两者兼有。”
“我觉得这个称谓很不吉利，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叫我什么英雄了。”
“就，叫我廖沙就好。”
利威尔哈了一声，
“可是你杀的是巨人那种屎一样的家伙啊？”
“那种家伙，跟人类截然不同吧？”
廖沙挠挠头，
“那不是长得一副人样么？虽然丑了点。”
“再说了，以前谁能想象有人类能变成巨人？现在不是就有了么？”
“也许那些也是人类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廖沙摊手，一脸无辜。
利威尔看向一边，
“真是奇怪的小鬼，净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那我迄今为止杀掉的，岂不都是人类？”
“想想都让人讨厌。”
“而且，这样想的话，对那些家伙，就下不了手了吧？”
利威尔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出神。
廖沙心里一紧，故意一脸轻佻地笑着，
“哎呀，利威尔你不是当真了吧？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而且利威尔你是比巨人更可怕的存在吧？不如这样，我封你一个矮之巨人，你喜欢这个称呼么？”
利威尔还没反应过来，廖沙就夺门而出，
“艾尔文团长，我先溜了！”
留下办公室中的利威尔眉角抽动，
“那个小鬼，好大的胆子！！！”
一边的韩吉嘿嘿笑了笑，推了推眼镜，脸上泛起了红晕，
“矮之巨人么？有趣的称呼啊。”
“嘿嘿，利威尔，如果你以后跟廖沙打起来的话，请务必让我围观。”
“好期待啊，两个阿克曼打起来什么的，我还没见到过呢。”
“喂，利威尔，你觉得，你会赢过廖沙么？”
利威尔额头几道黑线，
“韩吉，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么？”
艾尔文适时打断，安抚利威尔情绪，毕竟现在的利威尔看起来几乎能一点就炸，
“韩吉，你先回去吧。我跟利威尔还要商量工作。”
“对了，既然方案已经确定了，那么准备得差不多之后，也给其他人放放假，让他们回家看看亲人。”
“毕竟他们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这次的状况，远比以前，更加复杂险峻啊。”
韩吉正色，
“是，我明白。”
希娜之墙，中央宪兵团宿舍。
这是一间不算整洁的房间，书本杂乱地摊开在窗前的大桌上，被揉成一团的纸团被随意扔在地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微风把白色的窗帘撩起，有微弱的光影投射在沉睡的女孩脸上。
女孩却是微微蹙着眉头，表情上出现了一丝痛苦。
“阿尼，为什么？为什么啊？阿尼！！！”
马可绝望挣扎，痛苦嘶吼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面目丑陋的巨人狞笑着，将马可的身体撕裂吃掉，伴随着马可的惨叫声。
没有莱纳，没有贝尔托特，她孤身一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亲手犯下的罪行。
然后脚下忽然一空，她向着空虚坠落下去。
阿尼猛然睁开眼睛，额头上是一头的冷汗。
又做噩梦了。
自从那次之后，每晚每晚，都会梦见马可。
她从床上起来，发现上铺的希琪已经不见了。
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她叹了口气，摸了摸眼底的黑眼圈。
做了亏心事后，她果然是睡不好的。
可是，比起醒来，她更想长睡不醒。
只要活着，就要继续屠杀，哪怕她再不情愿。
在马莱和帕岛的这场战争中，她早已无法脱身。
洗漱后到了大厅，果然其他人已经到了那里，排成一列，准备接受今天上面布置的任务。
希琪看见她过来，脸上就露出了微笑，
“哦，我们的阿尼大小姐终于起来了。”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有把你叫起来。阿尼，你不会怪我吧？”
阿尼仍旧是一副冰山面孔，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会，你并没有叫醒我的义务。”
希琪却丝毫没有被这股冷淡打倒，
“阿尼你还是那么冷淡呢。话说回来，你眼底的黑眼圈似乎又重了哦。”
“晚上的时候，有时候还会说梦话，是没睡好吧？”
“看你这么可怜，要不我给你点补充气血的养生茶吧。”
“这么一张好脸蛋，糟蹋了多可惜啊。阿尼，你就不怕被喜欢的人看到你这副样子么？”
“男人可都是喜新厌旧的家伙，对黄脸婆的话，可是会毫不留情地抛弃的。”
“另外，你的那副冷淡表情要不也改改？至少笑一个嘛，都到了宪兵团过上这么腐化的生活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明明我听其他人说过，阿尼你加入宪兵团，就是为了在内地过上安逸的生活。”
“明明是达成了梦想，怎么你还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想要社交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开派对玩呢？阿尼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会很受欢迎的。”
阿尼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变过，
“很遗憾，我并没有那种闲情逸致。”
然而眼前，似乎飘过很淡的，少年的身影。
她微微敛目，廖沙他现在应该跟利威尔班的人一起吧？以他的性子，一定能跟他们打成一片吧？
可她，却从来没有那样的本事，也没有那样的资格。
希琪看向阿尼，眼神里全是玩味，
“工作工作，阿尼你的眼睛里只有工作呢。”
“喂，阿尼，你的表情有点不一样啊，想起什么了？说给我听听嘛。”
阿尼回过神来，眼睛直视前方，
“没什么。”
希琪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哎？我们阿尼真是个浑身都是秘密的女人啊。”
阿尼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反正她对于希琪自顾自地讲话已经习惯了，而且知道希琪不会生气。
从某种方面来说，她知道希琪在关心她。
只是，上一个关心她的米娜，已经被她害死了。
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痛苦循环了。
她只想回家。
一边的马尔洛忍不住出声，
“怎么样都好吧？希琪，你对别人的私生活干涉太多了吧？”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
听到马尔洛的话，希琪的眼睛像是晒到阳光的猫咪一样眯了起来，
“马尔洛，你对阿尼的事情很关心啊？”
“怎么，你喜欢她么？不过你的河童头发真的惨不忍睹，要追女孩的话，至少先整个好点的发型吧？”
马尔洛的脸立刻红了红，
“我只是就事论事，再说了，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谈恋爱。”
“倒是希琪你，每天一到工作的时候就不见人影，却有时间抹香水，还化了妆，另外你的发型，似乎不太符合团里的规定吧？”
“这样公然违反团里的规定，真的好么？”
希琪的眼眸深了深，一只手玩着金黄色的卷发，看向马尔洛的眼神妩媚，
“马尔洛，你还真的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古板呢。”
“怎么？你现在又要来管我的事情了？”
“说实话吧，马尔洛，你是不是在偷偷关注我？是不是喜欢我啊？”
马尔洛的脸色更红了，
“不对！”
希琪步步紧逼，
“那是喜欢阿尼咯～”
马尔洛简直被希琪逼得退无可退，大声说，
“都说了不是！”
希琪的眼睛闪了闪，
“那马尔洛，你觉得我长得漂亮呢？还是阿尼长得漂亮？”
马尔洛没想到希琪居然这么难缠，而且今天好像更是有意无意地在针对他。
现在的情况，跟阿尼似乎都毫无关系了。
毕竟作为当事人的阿尼，从始至终都表现非常冷淡。
“这，这……”
马尔洛非常手足无措。
而希琪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正准备放过马尔洛，就听见阿尼的声音响起，
“希琪，你是喜欢马尔洛么？”
希琪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阿尼，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羞涩，
“阿尼你在说什么？！”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与世无争隔绝在外不食人间烟火的阿尼么？
她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马尔洛更是哈了一声，一脸冷汗，
“阿尼，你在说什么冷笑话么？我可不觉得好笑啊。”
阿尼瞥了他们一眼，
“是么？”
宪兵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肥胖的宪兵站在门口，
“吵死了，我们还在里面睡觉呢，就听见你们瞎嚷嚷。”
他慵懒地走到前面，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皮带扣到最后一格还是绷得紧紧的，
“人都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