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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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没看她，直接奔向楼濯，扑通跪在地上，“我已经让人把他们都带来了，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您的食物，请您随便享用，只要、只要能放过我！”
说着，像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一样，族长又站起来按着艾丽娅，让她跪在楼濯面前。
他也许是疯了，脸上的肉都在颤抖：“她、她就是我的女儿，您看她是不是年轻又健康，能成为您的食物，简直就是她的荣幸，或者应该这么说，她从一被生下来，就是为了成为您的食物而存在的。”
楼濯没搭理他，甚至嫌恶地别开脸。
他又转头去讨好郁野：“郁野，你快和丧尸王说说，就说我愿意把我的女儿献给他做食物。我愿意向他投诚，求求他、求求他放过我吧！”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带着哭腔。
艾丽娅满眼不可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菲莉惊慌又无助，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要把自己的女儿拉回来：“艾丽娅！我的艾丽娅……”
但是她自己也被绑着，冲出去没两步，就被族长反手制服。
族长揪着她的一头长发，狠狠地按着她的脑袋往地上撞：“贱人，发什么疯？打扰了丧尸王进食，你担当得起吗？”
“咔哒。”郁野倏然举起手枪对准族长的脑袋。
族长一愣，连忙松手，重新又跪回去。
艾丽娅连忙连跪带爬过去，让菲莉靠着自己坐起来。
她的头发已经乱糟糟的，不成样子了，额头上大块大块的皮肤被磕破，泪水模糊了脸。
“母亲，您还好吗？”艾丽娅小声询问。
菲莉无力地摇摇头，面如死灰。
族长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战战兢兢地，不停发抖：“求求你了郁野，放过我吧，你说要东西，我给你了，你说丧尸需要食物，我也让人把人都带过来了，随便你们挑选，你就放过我吧……”
原先的猜测都成了现实，艾丽娅心凉了一大片。
她抬起头，艳丽的眸子里盛满了怒火，却是对准了郁野：“郁野你这个贱人，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吧？你扪心自问，我们部落里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忘恩负义？”
“好啊，当然很好，好到把我送去给鬣人当口粮。”郁野转而将枪口对准了艾丽娅，“那礼尚往来，我把你们送给丧尸做食物，你又凭什么说我忘恩负义呢？”
他明明才只有十岁，身上却流露出一股腾腾的煞气，叫人不敢抬头直视。
虞眠在暗处远远地看着，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忧。
艾丽娅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郁野忽地勾唇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你当初力排众议支持你父亲要把我送去和鬣人交换水源的时候，应该也没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你父亲讨好丧尸的工具吧？”
“艾丽娅，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自保，而不是仗着自己是族长的女儿来指责我，毕竟出卖你的，不是我。”
艾丽娅脸色一白，踉跄跌坐在地上。
“姐姐！”她的弟弟害怕地跑到她身边，“那个哥哥不是已经被送给鬣人了吗？他怎么还活着呀，父亲真的要把我们送给丧尸王吗？”
他才八岁，对什么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根本不理解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丧尸。
他只知道害怕，而姐姐和父亲是他仅剩的依靠。
评论区纷纷为这两个人捏了一把汗：
【郁野该不会真的要让艾丽娅死吧？就算要复仇，也别对小孩子下手啊。】
【都是被虞眠蛊惑了的吧，我就知道跟那个死孩子待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简直无语，他们当初把郁野送给鬣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就是个孩子？】
门口这时里里外外聚集了不少人，但大多都畏惧于丧尸群而不敢靠近，只能遥遥地站在门口观望。
族长急切地一把拽过艾丽娅姐弟俩：“你看，你看，这两个孩子都是被我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捧着的，被我养得多好，我原本打算等他们再大一些，送给鬣人换些东西的，但是如果丧尸王喜欢的话，尽管把他们带走了去。”
“你这个混蛋啊！”菲莉没想到跟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丈夫，竟然在背地里给自己的孩子们明码标了价，一时接受不了，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两个孩子连忙去扶她，艾丽娅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冷静了，被绑在背后的手指掐着掌心。
弟弟彻底被吓呆了，靠着自己的母亲嚎啕大哭。
郁野垂眸扫过族长一眼，抬眼问艾丽娅：“你觉得呢？”
“你想让我怎么觉得？”艾丽娅胸腔中一片愤怒，她怒目冷瞪着郁野。
“你们和父亲之中，只有一方可以活下来。”郁野食指勾着手枪转了转，走过去替艾丽娅解开绳索，“你自己选吧？”
“艾丽娅，我可是你的父亲，选我，选我，让我活……”
艾丽娅噌地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从郁野手里抢过手枪，瞄准族长的胸口。
“嘭。”
一枪毙命。
血花四溅。
族长瞪大着眼睛向后仰摔在地上。
艾丽娅却在这时候，将枪口抵在郁野的脑门上。
她是一个成年人了，比还只是十岁的郁野要高出很多。
艾丽娅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他死了，你也别想活。”
“你尽管开抢试试。”郁野处变不惊，左手微抬轻抚上自己脖颈前的能量晶体。
艾丽娅扣动扳机。
毫无动静。
艾丽娅脸色大变，郁野便“唰”地从她手里抢过手枪，装上子弹，上膛，“砰砰砰”几枪爆了另外几个长老的脑袋，最后瞄准艾丽娅。
一套动作做下来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艾丽娅被吓得瘫软跌坐在地上。
“啊——”
被士兵们带进来的年轻男女也都被吓破了胆子，纷纷挤到一起颤抖着。
郁野抬眸，轻飘飘地擦掉脸上被飞溅到的血，对楼濯说：“这里需要清理一下，小虞快要回来了，不能让她看见。”
楼濯立刻招手，让几个丧尸下属过去将那几具尸体拖走，然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到一些清扫工具，几只毛头丧尸勤勤恳恳地清理着地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