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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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气氛不对劲，很不对劲。
根据神近耀传话，神大人让麟翼不要再分心于实验，后续的任务非常重要，所以他要安心训练。
用这个理由把麟翼关在了训练室里，不允许他离开。
辅助训练的工作人员原本都是轮换制的，但在麟翼的观察中，熟面孔越来越少，他们也越来越沉默。
但凡有哪个工作人员敢对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或是多说了两句话，第二天就会消失，并且再也不会出现。
意识到自己处境的麟翼也转变了策略，不再与其他工作人员套近乎，最多只是礼貌性地笑笑。
麟翼刻意保持距离的态度，让不论新的还是老的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麟翼生出一种诡异而又隐秘的同情。
“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像狗一样被拴在这里。”
这是偶然间听见新来的工作人员的谈话，麟翼眨了眨眼睛，对此不置可否。
当初交给寒萧他们的东西，在给神门添了不少的麻烦之后，消耗得差不多了。
“寒萧，你到哪了？”再次结束一天的训练后，麟翼丝毫不顾及形象地躺倒在地，闭上眼睛开始联系寒萧他们。
从上次破坏围墙放他们出去后，麟翼就发现自己有与接受过自己能量的人建立联系的能力。
经过几天的练习，麟翼根据能量运转方式，构建了一个以自己为核心中转载体的简易网络，目前保证几人能稳定地进行交流了。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到阿兹特市了，人在进入市区之前处理完毕，保证安全。”寒萧的回答从容有条理，一点也看不出来当初是那个怯懦沉默的，喜欢躲在哥哥身后的孩子。
“嗯，消耗如何？”
“能量药剂使用完毕，营养剂还有剩余，有关于您给的定位标记物，已经分散安放在合适的位置了。”寒萧一口气汇报完毕，停顿一下，犹豫着问，“您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麟翼并不想把自己目前状况告诉他们，好不容易将他们送出去，怎么能说出这事，害得他们担心又跑回来。
“阿年，阿岁，你们如何？”
听见麟翼去问别人，寒萧沉默下来，回想这几天的交流内容，试图像麟翼一般，从细微之处察觉出更多的信息。
在结束完询问，确认他们都安全离开雪原市之后，麟翼断开连接，沉下心来准备自己的计划。
他们都离开了，接下来……就是我了。
“雪原市最近发生多处恶性袭击事件，袭击者似团体作案，可能持有特殊爆炸物，请各位市民外出小心……”
一位工作人员拿着手机看新闻，视频里的主持人正一脸严肃地报道着，工作人员用胳膊肘捣了捣旁边的同事，努努嘴示意他看：“是不是前几天跑出去的那些怪物？”
“多半是。”同事瞥了一眼新闻，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像这位大人一样乖乖被控制不就好了？”
麟翼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般，靠着墙叼着营养剂，匕首在掌中快舞出来花了。
“听说这次是神近耀大人带队追捕呢，为什么这么多天还是没找到？”
听见这话，麟翼在心里冷笑一声，神近耀的行动模式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在他的指导下都躲不过神近耀的搜索，那么就根本没可能逃出去了。
“七七，神大人要见你。”正想着，神近耀就出现在他身后，惊得麟翼刀锋一转，却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不动声色地收回匕首，麟翼把手藏在身后，对着神近耀露出笑容：“好，现在就去吗？”
“跟我来。”神近耀点了点头，对着麟翼伸出手。
在裤子上蹭了蹭，确定没有残余一点血痂，麟翼才伸手握住神近耀的手。
或许是感受到了麟翼的紧张，神近耀将麟翼的小手握紧几分，在他耳边低声道：“一会儿见到神大人，少说两句，我会在的。”
对于神近耀说出来这种话，其实麟翼是有点惊讶的。
没有劝他如实交代，而是“少说两句”？
本以为神近耀已经完全成为“神”的利刃，但似乎……不是这样？
麟翼带着几分好奇偷偷打量神近耀，却发现他的耳朵由耳根到耳尖渐渐浮上一层粉红色。
糟糕……好像有点太不礼貌了。
麟翼收回目光，低着头跟在神近耀身后，再次进入那个大殿。
学着神近耀的样子，单膝跪下，麟翼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0728，你可以出任务了。”
可以……出去了！
麟翼还没来得及高兴，神后续的话就让他如坠冰窖。
“三天内，把那几个实验品抓回来。”麟翼低着头，无法看见神的表情，但他听得出来语气中的戏谑，“你让他们在外面跑了几天，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知道？
他知道多少？我建立的能量沟通网络他也知道吗？
麟翼低着头一动不动，稳住心神避免暴露出更多。
“神近耀，你负责监督他，如果0728有任何异动，立刻就地斩杀。”
什……么？
被凌厉的杀气笼罩，麟翼瞳孔骤缩，他……要杀我？
心神巨震之下，麟翼没收住声音：“可是……”
“没有可是！”神袖袍一挥，将麟翼击飞，重重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虽然也有麟翼没有防备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一下还是让麟翼见识到了实力的差距。
“这个组织只需要一个声音！”神的声音愈发冷厉，“收起你那可笑的心思，安心当我的利刃。”
“一把好的武器不需要有自我！”
胡说……胡说八道！！！
我才不是武器！神近耀也不是！
麟翼翻手拿出匕首，冲向站在大殿中央的那位“神”。
面对麟翼的袭击，神冷哼一声，没有任何动作。
原本跪在地上的神近耀突然一跃而起，挡住了麟翼的攻击，一脚踢向麟翼的腹部。
没想到会遭受来自神近耀的攻击，麟翼尽力改变了方向，却也没完全躲过那一击。
腹部有点钝痛，不过还在接受范围内。
微眯起眼睛，要攻击那家伙，就要先过神近耀这一关么？
麟翼紧握匕首，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力量，阵阵黑雾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战了！
压低身体，麟翼脚下发力，奔跃而出，在地板上留下几个伴随着道道裂纹的清晰脚印。
速度似乎比神近耀想象中的还要快几分，他在麟翼的匕首距离十公分时，堪堪接住攻击。
力道也比记忆里大的多。多次对攻后的短暂分离，让神近耀能缓口气，还没来得及活动已经被震得发麻的虎口，新一波的攻击就犹如暴雨般击打过来。
是身体素质的全面加强么？神近耀紧绷着脸，半点不敢放松。
麟翼几乎疯魔般的攻击方式让他也讨不到好，两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敌人敌人敌人！！任何想掌控自己的都是绝对不可饶恕的敌人！！
来自黑洞的能量将麟翼的眼白侵染成纯黑色，当初试炼场门口的场景再次出现。
他的身体超负荷了。
麟翼终究太过稚嫩，不论是战斗技巧还是经验，都远远比不上神近耀。
身体崩裂的痛楚让麟翼冷汗直冒，竟被神近耀抓住了破绽，一击落在肘关节。
其余的皮肉伤都不用在意，但骨头的愈合速度是最慢的，尤其是关节处，一旦被伤到，就绝对没有机会再逃出去了！
咔嚓！
没有半分留手，神近耀的这道攻击直接将麟翼的右手打折，骨头断端刺破血肉暴露在空气中。
麟翼不甘示弱，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匕首刺进神近耀的大腿。
没有理会麟翼的垂死挣扎，神近耀神色冷漠地将麟翼剩下完好的胳膊和腿挨个折断，如同扔垃圾一般扔在神的面前。
随后神近耀低下头单膝跪下，牢牢按住麟翼的脑袋。
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到这个大殿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