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狗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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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清水简单的擦拭了下油腻的身体，往身上套了件衣服就要出门。
出门时又闹了出小乌龙，不小心撞见了正在换衣服的月月。
不过月月着急出门约见舞蹈团的领导，没空跟我周旋。
这也让我意识到该重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太方便。
我刚进公司，就被人事兼财务的花都堵在办公室里。
“给我。”花都朝我伸出手。
“给你什么？”我看着她干瞪眼。
“工资啊！”花都把一大堆绩效表丢在我手里，“再不发工资大家就要造反了。”
“工资的事不是一直都是你负责的吗？怎么找我要钱？”
“碰瓷吗？”花都皱眉，“我只负责做绩效和打工资，每个月打完工资财政就上交了好吗！”
“快点，我已经给张总打过电话了，他说现在你负责公司的财务，让我直接跟你要。”
我这才想起来，张宇那家伙把银行卡跟印章都锁在柜子里，让我有事自己撬来着。
“瞧我这记性，你稍等会儿。”我一拍后脑，大步走到办公桌前，拉了拉抽屉，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有锤子吗？没有的话搬砖什么的也行。”我说。
“什么？”
“算了，太麻烦了，直接上手吧。”
我深吸口气，一脚狠狠踹在那锁死的抽屉上。
上好的梨花木，居然纹丝不动。
就在我准备再来几脚时，一旁的花都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如果你忘了带钥匙的话，我这有备用钥匙......”
“大姐，你有钥匙早说啊。”
“你又没问。”
我接过钥匙，打开抽屉把里面的印章和银行卡都拿给了花都，又对了眼绩效表，确认没有问题后在上面签了字。
“你的绩效没有做我的那份......”我把我的银行卡也递给了花都，“你知道我签的是三十万年薪吧？辛苦你了。”
花都歪着头看着我，“吴总，我们发的是上个月的工资。”
“那我提前预支工资总没问题了吧。”我没好气的说。
“你要预支多少？”
“三万吧。”我抬起三根手指。
我现在极度缺钱，租房子要钱，谈恋爱也要钱，爸妈那边装修也要钱，一大堆的窟窿等着我去填，但公司也有难处，账面上现在只有一百多万的流动资金，发完上个月工资估计最多也就在多抗两个月，我也就没敢狮子大开口。
花都离开后，我又叫来了运营总监，想问问她最近账户运营的怎么样。
“账户挺稳定的，这几天又发了几个视频，效果有所好转，目前有几百个粉丝，都是活粉丝。”运营总监拿出pad给我看了看几条视频的具体数据。
都是月月这两天抽空拍的换装视频，底下的评论也都是“好腿”“好凶”“美女求约”之类。
“没有买流量曝光吧？”我问。
运营总监摇头，“都是系统自动推送的，但是评论区不太和谐。”
“我们可能走错了路子。”运营总监看着我，“如果在继续发下去，那月月的人设又只能走性感卖肉风......”
“我从没说月月不能走性感卖肉风。”我打断了运营总监的话，“月月现在加入了一个舞蹈团，过两天会跟团演出，到时候你带着制作团队过去，给她拍一段唯美惊艳的视频发出去，你想想效果会怎样？”
“我明白了。”运营总监一点就透，她瞪着眼，“前面表现的越俗，反转的反而会更深刻！”
我点了点头，“现在可以买流量买曝光了，抓紧时间，就在这两天内把月月的知名度提升上去。”
“像那种卖弄性感的短视频，可以多发几条，越俗越好。”
“没有那么多存货了...”运营总监说，“现拍也来不及。”
“那就找出她以前直播唱歌跳舞的视频，重新剪辑，重新上传。”我说。
运营总监重重的点点头，我则开始找流量找曝光。
一个下午，我一口气在短视频账户上买了二十万的流量。
运营总监紧跟着又更新了几条月月直播时穿越女仆服跳辣舞的视频，热度蹭蹭直上。
评论区全是美女求交友、求轻虐的字眼。
我叼着烟，用了一个新的账户，疯狂的击键跟帖回复。
徐州利民二手闲置中心：高价收购主播闲置周边！
我回：你收多少我买多少！
修罗之刃：好白的墙！
我回：墙是你的，腿是我的！
我在月月每条视频下面都有留言，为了保证真实感，我还把自己的Id改成了月月头号路人粉。
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变态，而是因为很多行业都需要狗托，而作为一名职业狗托，这是我的专业素养。
初步部署还算成功，我关了电脑打算去周边的小区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租房子未必一定要在网上去了解。
网上碰到的大概率都是中介，特别是这种一线城市的中介，上来跟你聊上两句，若你因为价格原因没有谈妥，对方则会亲切的告诉你：降不了了，都是这个价。
你要是还敢表露出有一丝不满的意思，他们就会开始鄙视你，说些想要便宜的，你老家的房子还差不多之类排外的话。
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如自己去心怡的小区看看，也不用多费什么心思，买上两包好烟后哪也不用去，蹲小区门口跟保安闲聊即可。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小区里哪有低价房，哪家的房东更好相处。
当我收拾好，坐上那辆躺在地下室里吃灰的二手奥拓时，手机忽然响了，路诗诗打了进来。
“喂。”我接通了电话。
“亲爱的，你在哪呢？”路诗诗甜腻腻的说着。
我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适应了这个奇怪的称呼，“我在公司地下室。”
“你出院啦？”
“嗯，下午刚放出来。”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好去接你呀。”路诗诗说，“我爸刚给我买了辆车，你在公司等我，我带你兜风去。”
我看了眼时间，回道：“不好意思啊诗诗，我这会儿有点忙，要不明天吧？”
“你这才出院，又忙什么呢？”
“忙着找房子...”
“噢，你想找什么样的房子啊？”
“一室两室的都可以，价格不超过三千的那种，你有房源吗？”我问。
“当然有啊。”路诗诗回答的很肯定，“我有个学生家长家里有好几套闲置的房子，我这就联系看看。”
“嗯，那就麻烦你了。”
“你在跟我说麻烦两个字我可真的生气了！”路诗诗说。
“好好，那不说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我们面聊吧。”我说。
“还是我去找你吧，发个地址给我。”
“好，发过去了。”
“ok，收到了，也不是很远，十分钟就到了。”路诗诗说，“我过来啦，你在原地乖乖等我哦。”
我挂掉电话，又有点担心路诗诗会找不到我，于是站到了车外。
百无聊赖之余，我靠坐在车盖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就在我刚刚吐出第一口烟圈时，身后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吴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