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异能者 第十五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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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东岚停止了自己的回想，将注意力回到面跟前，看着面前的那张白纸，他将右手放了上去，缓缓地释放着自己的异能力，白纸上的第一个问号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两个字，看到这两个字，徐东岚才微微一笑。
他起身，将面前的白纸撕成碎片并扔进垃圾桶里，并带着水晶球走到柜子旁边，将水晶球放回了他原本的位置，然后他又摸到了水晶球左边的一个盒子后面的墙上，用手轻轻一推。
顿时整个柜子开始向右边移动，显现出一个密室，按理说在核心区的中心大楼里，不应该存在一个隐藏密室，但徐东岚就硬生生在这里藏了一个，而这个密室也不是他用来进行什么违禁实验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对桌椅、和谭博来时经过的密道。
他走到文一凡身旁，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并从外面关闭了密室的门，只见柜子缓缓移动，徐东岚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右手的五根手指敲打着桌面，等待客人的到来。
另外一边，谭博快速办完了事——告知“他”安排人手，去寻找在这次集体特批中出事的两人，并通知他们的家人目前的情况，让文一凡的舅舅来见徐东岚。
虽然有些事情徐东岚并没有安排，但谭博知道要这样做才能完善，这是一个合格下属应该去做的事情。
然后他飞速冲向首席王一的办公室，甚至连电梯都懒得坐，即便耗费自己的异能力，也不惜代价以最快速度到达目的地。
但当他抵达王一办公室门口时，遇到了一个人——黄川。
黄川在隆安当众被捕后，在兽潮结束之后，刚刚在首席的办公室完成对隆安权利与义务的交接，正式成为了旁观者的核心人物。
一出门便遇到了谭博，看见谭博全身汗水十分慌张的模样，倒也并不震惊，反倒对谭博说：“赶上了，首席正准备和小陈谈心，刚刚把我支走。”
陈语嫣和谭博的关系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谭博点点头，快速整理了自己已经因为快速奔跑而弄脏弄乱的衣物，毕竟是去见整个异能城地位最高的人，黄川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件事一定与黄嘉有关，不过他也并不想深入了解，因为如果王一想要他知道早就告诉他了，作为下属一定要有分寸感。
谭博走上前去，敲响了王一办公室关着的门。
“谁？”房间内传来王一的声音。
“异能联盟影子分部谭博。”
“进来。”王一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清。
谭博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对着一旁低着头的陈语嫣，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而陈语嫣也回敬了他一个。
“什么事？”王一打断了小情侣的眉来眼去，本来审问被打断了就心情不好，陈语嫣甚至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语气从刚刚的冷清已经变得有些气愤。
谭博自然也听出了王一语气里的不对劲，于是立马鞠躬表示歉意，并双手奉上了徐东岚的信：“这是老板说给您的。”
王一看见此举，将信接了过来，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了信封，只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似乎写了几个字，看到信的内容后，王一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深感无奈：“你们两个走吧，不过陈语嫣还是在异能城待着吧，我会换个人去广里的。”
看见这一幕，谭博也是又惊又喜，虽然陈语嫣还是被停职了，但也没有其他的惩罚，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师父的一封信居然这么好用，而在一旁的陈语嫣则微微鞠躬说：“好的。”便顺手拉着谭博走了出去，等出了中心大楼，陈语嫣才问道：“怎么回事？”
毕竟自己做的这件事情节恶劣、违反纪律，虽然王一本人并不喜欢繁复的条例，比如说走个形式过场这样浪费时间的行为，但正常的必须遵守的条例与法律他本人是十分看重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本人能一直当着首席，而且没有被大部分人反对的原因，虽然在去年，异能联盟第一次全体高层会议，才刚刚通过了《异能联盟首席法》，宣告首席可以被选举替换，只要有三分之二的人同意便可。
可当堂会议的最后，王一还是以高达95%的赞成票成功当选，任期为三年。
所以陈语嫣对于自己没收任何额外处罚，而仅仅只是被撤销了职位的“处决”非常迷惑，这样的做法无异于给她放了一段时间的假，也就是说自己做错了事，不断没惩罚还被奖励了。
这就像一个盗贼偷了一个富豪的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却被富豪当场抓获，而富豪却没有怪他或者报警，还送了他几百万。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呢，我师父知道了那个孩子的事后，就知道你肯定会出问题，然后就给了我这封信让我交给首席看看。哎，话说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啊，而且为什么没过多久你就被发现了啊，不应该啊。”
“我是被黄川直接进带回来的，然后所有通讯设备都被他拿走了，而且你不知道首席手里是有旁观者所有人的名单的，还对应了各个国家各个城市各个区域的，只要知道发生地点找人就很简单。”
“那也不应该这么快就知道发生地点啊。”
“谁知道呢，我们可是旁观者，无孔不入的旁观者，所有的旁观者都在首席的掌控之下，说不定我们现在在这里聊天内容首席都知道。”
“啊？！”谭博突然感觉后脊发凉，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转过头去却发现没有异样。
“逗你玩的啦，大部分旁观者都在大陆那边，异能城这边虽然有但是数量都很少的，但是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任务，来偷听两个人对话几乎是不可能的，晚上吃个饭如何。”
听到陈语嫣的安慰和邀请，谭博也恢复了状态，连连答应；“好好好！”便将刚刚的恐惧抛之脑后。
只见他背后的那个转角处，一个黑影慢慢地溶解入地面，整个街区又恢复原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而谭博和陈语嫣两人则说说笑笑的经过了这个路口，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与此同时，王一、徐东岚和周明瑞齐聚徐东岚的办公室。
徐东岚的办公桌旁有一张矮桌，矮桌旁三人各坐了一个沙发，徐东岚和王一自然是相对的位置，周明瑞坐在两者之间也是慌张无比——在听闻徐东岚找到了侄儿之后他便直接赶来了，徐东岚则是给他倒了杯茶，让他坐坐。
虽然心里很急，但是毕竟面对的是异能联盟的高层，自然也不好催促，周明瑞自己觉得今天的经历也有些神奇了，连续被两个异能联盟最高层叫到办公室“谈心”，其中一个甚至是首席。
等了几分钟后，周明瑞突然看到王一破门而入，周明瑞一脸震惊，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茶杯，而王一则也神情严肃，看到周明瑞后眉头皱的更紧了，向徐东岚问道：“怎么回事？”
徐东岚则是笑了笑，说道：“坐，慢慢聊。”说着便拿着两杯茶，走到沙发旁坐下，在对面沙发的前方放了一杯。王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知道这个老朋友的脾性，便也坐下开始喝茶。
坐在两人中间的周明瑞则是尴尬无比，有点想离开但是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走，三人就这样保持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一杯茶尽，徐东岚率先打破了沉默：“黄嘉死于他侄儿之手，但属于异能爆发而导致失去意识后，异能自己进行的保护行为，属于误杀的无罪行为。”
这位影子的老板，其实在群众中的知名度不高，在异盟会议上也很少说话，这应该是周明瑞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而这第一次就让他大为震惊，而且他说话时语气非常平静，十分沉稳，像是所说之事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嗯。”王一没有问徐东岚问题，也没有向周明瑞说话，尽管周明瑞之前所说有欺骗他的可能。
“关于异能爆发，两位应该还记得那个女孩吧？”
王一和周明瑞都点点头，徐东岚所说的那个女孩是一个叫刘灵的女孩，当时她出生时在医院并没有检测出来异能，就被当成普通人进入人类社会了。
结果在上学期间，被其他同学拉到厕所校园霸凌了，差点失去意识，结果她体内积攒了十多年的异能彻底爆发，因为她是火系异能，先是将霸凌她的同学活活烧死，然后把整个厕所直接夷为平地，但她自己却凭着异能者强大的自愈能力活了下来。
这件事情被联合国和异能联盟高度重视，因为女孩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记忆，而且介于他是异能者，且因为长期被校园霸凌导致的抑郁症的双重身份，没有让人类的法律来处罚，而是交予异能联盟来处理。
实际上这只是联合国想推卸责任，而且引起异能者与人类对立的做法，因为一旦处理的不满意是会引起群愤，结果没想到王一杀戮果断，直接公开处刑了女孩。
但事实并非如此，通过异盟会议的讨论，全票通过决定判刘灵无罪，但为了给国际社会一个交代，女孩改名换姓进入医院进行专门治疗，以新的身份生活在异能城中。
而所谓的“当众处决”时出现的那个女孩是用异能“造”出来的，后来，异能联盟还通过运转将刘灵的家人也带来了异能城，也改名换姓和女孩一同生活，现在大陆那边还以为他们死不见尸，倒成了一桩悬案。
“之所以为什么会异能爆发，周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但我这里还是代替你说了，因为你们三个把小朋友的异能封印了是吧？”
周明瑞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继续隐藏下去的必要，明显徐东岚知道更多的内情，甚至连人数都一清二楚，自己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令他奇怪的是，王一并没有说他什么，还是在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的茶。
“所以首席怎么看？”
“参与此事的所有人撤职并去前线待一年。”
“我去前线三年行吗？”徐东岚正想开口说话，周明瑞却打断了他。
“不行，你是燕鸽陪审团之一，去太久会影响各方平衡，而且你也不想这件事被爆出来吧，我们私下解决就好，叫上你两个好兄弟去前线吧，快去狮虎那边登记一下吧。”王一的态度很严肃，不容置疑。
周明瑞沉默地离开了。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王一和徐东岚两个人。
“这是你想要的处理吧。”王一说道。
“你不这么想吗？”
“差不多，但是还是太轻了，而且这样陈语嫣没受到任何处罚。”
“那也是你自己答应的，非得要从我这里带走她，你还不想送回来。”
“三次免责机会已经用了一次了。”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徐东岚的语气似乎透露着悲伤。
“你......”正想说话的王一也意识到了他语气的不对，也想到了些什么，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于是办公室内又重归寂静。
“你想那孩子的事情私下处理的原因是什么？”
“我说了，你其实也这么想。”
“如果没有你，我不能了解事情的全貌，也无法保持这般冷静，我就不会这么想。”
“老班长啊，你这脾气改了几十年了啊。”
“哎，那是在骨子里的，坐上首席之位之后为了平衡各方，我也变了很多啊。”
徐东岚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柜子旁再抽了一张检测异能用的白纸，并打开了密室，对此王一并没有惊讶，显然他也知道密室的存在，只见徐东岚再次检测了文一凡的异能，并递给了王一看。
王一看到上面的十一种异能，就算平静如他也被震惊到了，而徐东岚的下句话则让他更为吃惊：“倒数第二的异能是我的异能。”
半响过后，王一恢复了平静，从震惊转为了迷惑，正想问道：“那为什么......”话还没说，似乎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徐东岚便打断了他：
“因为他就是条约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