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舍近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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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舍近求远
顾琛心里拉响了警铃，但又什么都没说，只看着柳繁星，等她开口。
某种意义上，他也想看看柳繁星这个人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他可不相信柳繁星和他结婚就是单纯地为了拉他下水。
柳繁星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说了话：“顾三少日理万机，我看这东西做什么，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就先不打扰了。”
除了恭维，再没有其他的内容。
这种难得一见的“乖巧”却让顾琛很不适应，谁都能安生，就她柳繁星不可能。
“你没有其他想说的了？”顾琛微微皱眉。
柳繁星哪里会不知道顾琛心理所想，她刚刚确实是准备和顾琛谈谈模特的事情来着，但是话到嘴边，她又改变了主意。
毕竟顾琛的身份太特殊，如果插手这件事，万一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顾三少想要我说什么呢？”柳繁星狡黠地笑着，像一只小狐狸，“总不该是要我趴在地上，抱着你的大腿，说我不是为了劳什子财产，我是真心爱你的，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吧？”
“我敢说，你敢信吗？”柳繁星微微抬了抬下巴，满是打趣。
顾琛眉间的沟壑也越发深刻。
道理他都懂，但是为什么从柳繁星嘴里就让他这么不爽。
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答案。顾琛就只能把这股不爽归咎为柳繁星这个人天生给人的感觉。
“没有其他事了，就赶紧走。”顾琛冷哼。
柳繁星点头，毫不留恋。
不过从顾琛的办公室出来，她直奔隔壁秘书的办公室。
有些事情，顾琛不好出面，秘书的作用可是比顾琛本人还好使。
顾琛的秘书叫江淮，他们曾经打过一次照面，虽然只是点头之交，不妨碍她对江淮的观察。
江淮其人，高高瘦瘦，斯文儒雅，戴着眼镜，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机器人。
可偏偏这种人，办事效率才是她最欣赏的。
大该是要随时注意顾琛的动态，江淮的办公室没有关门。
江淮本人也笔挺地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看着文件。
柳繁星敲了敲门，“你好，江秘书，我可以麻烦您件事吗？”
“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上忙的吗？”江淮见人，立马起身，却并不热络。
不少女人为了和顾琛套近乎来找他探消息，他早就把“打太极”三个字克入了骨子里。
柳繁星顿时反应过来对方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连连开口，“就是工作上的一点儿小事。”
“我最近想和你们公司的模特合作，当然，费用什么的正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帮我介绍一下你们公司关于新人模特的负责人？”
顾氏集团的项目众多，模特的项目还真排不上名号，只是为了拓展时尚领域的版块儿，顺带签下的几个模特。
这种事情和顾琛说的话，顾琛大概会直接把艺人总监直接给叫上来。
她何必舍近求远呢？
“其实我就是想和新人合作，你们家的头部模特实在是太贵了，要是你们顾总介绍的话，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出我的诉求。”柳繁星看出他的猜测，连忙解释道。
“不是什么大事，当然可以，我给负责人打个电话。”江淮微笑。
实际上，和新人模特合作，就算不通过他，柳繁星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很轻易得联系到负责人。
普通的谈业务而已，这并没有什么违规。
江淮拿着电话按出一个号码，很快就通话结束。
继而转身对柳繁星道：“负责人在十二楼等着，我送您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柳繁星微微颔首，深表感谢。
只是抬起头的时候，眼前突然黑了一下，脚下也打了一个踉跄。
所幸江淮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她才免于摔倒。
然而一声凌冽的声音也恰在这个时候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江淮立马松手，站直身子和顾琛打招呼。
柳繁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摔倒在地上，彻底陷入了昏迷。
她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不算是噩梦，但是非常写实。
梦见了自己被关在精神病院里，被无数病人包围，生不如死。
她拼命求救，但是没有人相信她。
唯一知道真相的母亲也要掐死她。
“宝贝，人活着太痛苦了，和妈妈一块儿去极乐世界吧。”母亲的声音那么温柔，可是表情却狰狞恐怖。
“我不，我偏是要活着！”柳繁星扯着嗓子大喊，突然睁开了眼睛。
竟硬生生地把自己从梦里撕了出来。
她瞪着大眼睛，眼前一片朦胧，后面隐约可以看见顾琛的轮廓。
她瞬间又闭上了眼睛，有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但也就只有那一滴。
顾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滴匀速下落的珍珠，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具体代表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滚动了一下喉结，收回视线，冷声道：“医生说你劳累过度，低血糖了。”
前段时间，柳繁星就一直为了参赛的事情没日没夜的工作，后来又遇见了被迫结婚、作品被抄袭等一系列糟心事。
每天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别说是生病，就这么猝死也不足为奇。
柳繁星再次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仿佛刚刚那滴泪是他的错觉。
“多些顾三少送我来医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柳繁星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来生衔草结环，做牛做马。”
言下之意，这辈子是不可能会报恩了。
顾琛突然泄了一口气，他竟然期望能从满嘴跑火车的人嘴里听到一句有用的话。
“你要谈合作为什么不找我？”顾琛故意忽视掉心里的不适，“难道你不知道我和江淮谁的权利大吗？”
“切，权利，顾三少，有时候皇帝真的没有一个小县官好用。”柳繁星嗤笑。
她要查上一个模特，如果顾琛去帮她引荐，那负责人一定会大动干戈，到时候就算查出来什么东西也绝对不会告诉她。
反而是江淮，既又威慑力，又没有那么强的压迫感。
对她来说刚刚好。
想着，柳繁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麻烦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江秘书的联系方式，今天我还没有和人家好好道个谢。”
“其实你是想查谁出卖了你的作品吧？”顾琛突然开口，前言不搭后语。
柳繁星却倏地瞪大眼睛，满是震惊。
被抄袭是她工作室绝对内部的事情，除了负责项目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
更何况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