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只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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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芷梨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野鸡,一股无名的怒火夹杂着委屈充斥着她的心。
让她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王越进厨房就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肝儿都在颤抖,“不要!”他大喝一声,手紧紧拉着那一根细细的柳条,任由柳条将他的手勒出鲜血也没有放手。
胡芷梨抬起头,勒住王霞脖子的柳条就这样凭空消失,而王霞因为缺氧,已经昏迷过去。
王越满脸疲惫地看着胡芷梨,“我娘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她身体本来就还没有恢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弄成现在这样子。”
“还有我妹……”
“她砸了我的鸡汤。”胡芷梨平静着一张脸,平静地诉说着发生的事。
王越想说因为一锅汤,你就要杀我妹妹吗?难道我王越的妹妹还比不过一锅汤吗?
但是看着胡芷梨落寞的眸光,他却说不出口,更多是对胡芷梨的害怕。
胡芷梨站着没有再说话,王越抱着王霞也走了出去。
王越去村里赤脚大夫买中药,经过孙大婶家门口的时候,被拉着好一顿说。
王越才从孙大婶口中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和他小妹给他说的,天差地别。
“王越,要婶子说,你媳妇儿嫁到你们家真不容易,一个下乡知青,被逼成这样,没疯都已经是祖上积德。”
“你娘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孙大婶识趣没再说下去,她们女人的命也真的是苦。
“你想想,要是你媳妇儿不反抗,就这样被你娘安上这么个罪名,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你是家里面最大的孩子,你应该是记得的。”
王越内心仓皇无措,小时候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那些人骂她娘是下贱胚子,骂他娘不要脸,还要去浸猪笼……
尘封的灰暗记忆再次在王越眼前划过,他娘就是为了他们一忍再忍,最后才变成这幅模样。
“婶子,我知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都要误会我媳妇儿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胡知青也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这几天,她干活一天都是拿十个工分,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
只有上工去干过的人才知道,那活有多重,村里妇女一天拿八个工分的已经是了不起,更别说男人做的那些重活。
“行了,我也不耽误你,天快黑了,你快回家吧。”
江软回去将衣服换好久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让她措手不及,思绪杂乱,蓦然听到回来的任亚芳几个知青正在说话。
“真是吓死我,没想到胡芷梨嫁人之后胆子会变得这么大,以前最多就是和村里人吵架拌嘴几句,打架也只是扯扯头发。”
“我看八成是在王家欺负的狠了,赵老婆子哪儿是好相处的人,不过胡芷梨下手也是够狠,直接将那赵老婆子按在水里面,要不是她还有点理智,恐怕真要……”
今天发生的事,几个知青下工时候刚好看到。
江软有些好奇地问。
知青院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说给江软听。
江软纠结着,最终还是把自己刚买来的一块猪肉和两大罐麦乳精提着去王家。
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胡芷梨,可能她就淹死在河里面。她的空间虽然可以种植,但她是进不去的,所以掉进水里面的时候才那么被动。
是胡芷梨来开的门,想到胡芷梨的遭遇,江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今天谢谢你把我从河里面捞上来,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麻烦。”江软的语气弱,但声音可不低。
“这是我的一点谢意,你一定要收下。”将东西塞到胡芷梨手里面后,江软就走了。
王越就站在不远处,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心中格外复杂。
“媳妇儿……”他走上前,害怕而又忐忑,目光注视着胡芷梨带着愧疚和心疼。
胡芷梨看都没有看王越一眼,看了一眼江软提过来的东西,把肉放在厨房,把两罐麦乳精放在自己屋子里。
王越失落地低下头,她是不是要离婚了,她是不是在怪自己,想到在河边,她那无助而又虚弱的模样,王越觉得心里面堵得慌。
明明不是她的错,他却先入为主将自己媳妇儿就给定罪了,她虽然有很多古怪的地方,但只要别人不主动得罪她,她就不会伤人。
王越叹了一口气,想着胡芷梨还泛红的眼睛,打水端进屋子中,把冰水浸泡过的帕子递给胡芷梨,神情可谓是卑微至极。
“媳妇儿,我错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王越,今日你娘做的事,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面子。”胡芷梨冰敷着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眶,软糯的嗓音却带着警告,周身气息也在一瞬间冰冷下来。
王越连连点头,“媳妇,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他相信,要是真的还有下一次,王越简直不敢去想象那个后果。
“媳妇,你等着,我已经把今天打回来野鸡炖上了,我这就给你端来。”王越屁颠屁颠去厨房端了一整只野鸡走进来。
“等小妹醒来,我就让她来给你道歉。”王越洗干净手,一点点将鸡肉撕扯下来放在胡芷梨的碗中。
胡芷梨吃着鸡肉,眸子中蓄满泪水,一滴滴掉落在碗中,低低的啜泣声中是满腹的委屈。
“媳妇儿别哭,是鸡肉不好吃吗?不好吃,我明天再上山给你打,重新给你做。”
“呜呜呜呜,王越我好害怕,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也没有一个人帮我,连你都对我视而不见。”胡芷梨放下碗,抱着王越哭泣起来,身体紧绷着,颤抖不已。
王越鼻尖酸涩不已,当年他娘也是这样,没有一个人相信,所有人都在骂她,即使后面被证明他娘真的没有偷人,流言蜚语也没有散去。
她是他的媳妇儿,如果自己都不相信她,那她还怎么活。
“呜呜呜,我只是喜欢你,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错,我也才十七岁,我也会害怕啊,那个时候我多希望你在我的身边,但是你……”浓重的鼻音,委屈又可怜。
王越心软得一塌糊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轻轻拍打着胡芷梨的后背,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抽泣声越来越小,变成平稳的呼吸声,人哭着哭着哭睡着了。
王越将人放在炕上盖好被子,去厨房煮了两个鸡蛋,给胡芷梨哭得红肿的眼睛消肿。
白皙脸蛋上还带着泪痕。
王越小心翼翼收拾碗筷。
王越离开屋子之后,原本炕上看似已经睡着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