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迟来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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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场风波闹剧结束，火锅虽然正式退出了贵族的餐桌，
但出乎意料的，火锅在平民阶层里反应良好，成为了一种常见聚餐吃法，甚至百年后还发展出各种关于火锅的习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话说回来，这京城火锅的风评被害，从贵族专属，沦落成烂大街的吃法不过短短数天，连带着煮火锅必备的‘黑石’都受了无妄之灾，价格一跌再跌，
但千燕楼不但没有挽回，反而还继续大量售卖，让本就跌落谷底的价格更是一落千丈，‘黑石’从一斤百两白银的顶峰，一路跌至一吨七十文钱，
这价格低廉的连平民百姓都买得起，甚至整天当柴火烧都不心疼，听说现在已经很少人烧木柴了，家家户户都改为烧黑石了。
这些变化江度看在眼里，那位这素未谋面的穿越者并没有因为受到打击一蹶不振，反而陆续推出了更多产品，
时间来到了三月，天气渐渐转暖，
奴隶‘澜’推开了柳府的大门，清扫着门口尚未来得及融化的积雪，因为这个冬天有着低廉的取暖来源，管事大发慈悲的给奴隶们住的圈里放了一个烧着黑石的火盆，所以今年冻死的人比往年少了七成，是个难得的瑞年，
他只有名，没有姓氏，因为他老娘在淘米时小腹突然有了熟悉的阵痛，知道自己快要分娩了，于是随便找个了背风的角落生下他，
澜；淘米水也。
所以他就取名叫‘澜’，意为随便可以倒掉，
听起来很随意，但他还有很多兄弟姐妹，五丫，六丫，臭皮蛋，牛蹄蛋，杨树根，十丫，狗蛋，
这么一看，澜这个名字就显得很好听了，
澜出生时就身体虚弱，没有动静浑身青紫，他的母亲觉得澜八成是缓不过来了，就随意的拿稻草一盖，继续干活去了，因为她也是个奴隶，如果不干活的话她就得不到东西吃。
奴隶生的孩子，自然也是奴隶，是主人的额外财产收入，母亲的主人自然不能看自己的财产出现损失，找了个庸医随便治了治，竟然还真给弄活了！
在澜仅有的那点童年记忆里，母亲的肚子似乎从来都是鼓起来的，哥哥姐姐们长到一定的年龄就会被卖给新的主人，弟妹们也会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补充空缺，所以畜棚里一直是热热闹闹的，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澜意识到，自己快要离开这个泥泞的畜棚了，
买走他的新主人会是什么样的呢？自己会被卖到哪里去呢？这些问题澜每天都会思考，
能生小奴隶的女奴十分的抢手，相当于让钱生钱，所以价格会高一些，强壮的男奴可以干活或者当战奴，价格也能卖的上去，但小孩就不一样了，奴隶中最不缺的就是小孩了，
他们大多数的时候只会当做买卖的赠品，所以自己也会如同洗米水一样，像扔垃圾似的扔进下一个主人手里吧……
终于有一天，他的母亲倒下了，死于一场难产，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特殊反应，仿佛这只是一场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主人也是咂咂嘴，道了一声可惜，接着随意的在自己的奴隶名册上用朱笔划去了一个名字，代表着自己的财产损失了一点，
她太老了，即干不动活也无法继续生小奴隶，创造更多的价值了，即使再活下去也只是浪费粮食罢了，现在死了也省事，主人这么评价……
没了母亲的庇护，澜和他的兄弟姐妹们经常被其他的奴隶抢走食物，幸好主人也是知道这种情况，比起就这么白白饿死浪费掉，还不如快点卖出去赚回口粮钱，
‘澜’就是这样被卖到了柳府，他很感激现任的主人买下它，这样自己就不用去矿山或者上战场了。
从久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澜略微一惊，不敢再发呆，低下头继续清扫着积雪，
远远的，一个老汉穿着破棉袄走了过来，停在澜的身边，
“这位小哥，请问这里是柳府吗？”
澜停下手里的活计：“对，上面写着呢，”
“实在对不住，老汉我不识字。”
澜也不识字，他是奴隶，奴隶是不被允许读书识字的，但听人念叨久了，他也能知晓大门上面挂着的牌子写了什么，
那老汉神色一松，将手伸进怀里掏了掏，再拿出时，手里竟然攥着只鸽子！
澜一眼就看出来那鸽子的腿上的铜环上刻着柳府两个字，
“这是我在自家的鸽笼里发现的，看它脚上带着环，寻思应该是有主人的，找了个教书先生问过，上面的字念‘柳府’，于是就给送来了，”
“这……这确实是我们府上的，你等着，我进去问问，”
澜不敢怠慢，抱起这只鸽子找管事去了，直觉告诉他，要有大事发生了。
……
江度无聊的站在大堂里摆弄自己的白巾帕，王掌柜难得的没有待在五楼，而是坐在一楼的椅子上，趴着桌子唉声叹气，
不止他们俩，其他的杂役，跑堂或站或蹲，全都聚集咋一楼的大堂，
原因无他，就是被‘火锅事件’所牵连，一口气得罪了全京城的贵族，就连王宫里的燕王都差专人寻问情况，问是否会影响到殿试后的酒宴，
殿试在三月份开始，眼看众多学子开始涌入京城准备这最后的一搏，这传统可能落下啊，
“唉！”王掌柜不知第几次的叹气，
聚香楼的目标客户群体就是京城贵族，现在名声坏了，谁还愿意来这吃饭呢？
王掌柜捂额：“今天又没人来，这样亏损下去我改怎么向东家交代啊”
众人都未答话，他们都是粗苯之人，干点力气活还行，出谋划策？还是算了吧，
王掌柜摆手：“你们先各忙各的去吧，生意虽然差了些，但传统不能拉，还是按照往年的标准布置吧，东家那边我去说说，放心，聚香楼现在虽落寞，但工钱还是不差的，”
各忙各的，可哪有活可以忙呢，后厨的厨师学徒都闲的刻起萝卜花来了。
江度看着这番萧条景象不由得担心，心中问询三三：‘你说燕王会不会顺势取消在聚香楼设宴的传统？或者改为别处？那这一年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会的，剧情的进度可是由世界意识亲自盯着呢，一旦偏移过大，就会出手干预，粑粑安心等着吧】
‘话说这个世界的意识是想要干什么呢？这里灵气微弱，总不能指望着主角飞升吧？’
【当然不可能，这只是个一级世界，能飞升才奇怪，还记得任务世界的介绍吗？】
江度调出来任务板块，
{任务世界：傲天盛世（小千世界—一级世界—无（因等级过低，暂未确认发展流向）}
【对对，现在傲天盛世还是可塑性极强的一级世界，发展流向尚未定型，待主角张天完成了统一大业，那么就可以走你地球上的老路，慢慢发展科技，走科技侧路线，如果张天失败，那……那就看世界意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了，】
三三对这方面也不太了解，ta的资历太浅，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学习，
【除非世界意识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否则不会轻易改变已经安排好的情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