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彩欣的见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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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肖像没有诅咒，都是心理作用啦。”晓琴坐在若岚前面的座位，顺手拨开自己一头柔顺的黑长发：“倒是你，今天气色不太好耶，不舒──”
“晓琴，连你都不相信我吗？”“不、不是……”
若岚两手撑着桌子，眼神有些涣散，呼吸也显得有些急促。
就算没有医疗知识的晓琴都能感觉有点奇怪，但她话还没说完，若岚就又指着窗外：“呀！在那里也有！又再盯着我！”
晓琴看向她所指的方向，却只看到和平常无异的景色：“没有呀！你要不要去保健室？”
若岚没有回覆，只吸了口气，惶惶不安地看着四周，偏偏此时最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又默默走来。
“是你对不对？你对我施了妖术，让我被那幅肖像诅咒了对吧？”
“突、突然说什么？”刚回到教室的文瑜一手握在胸前，虽然心里感到莫名其妙，仍怯怯地回道：“不要一直说我施妖术，我才不会──”
“你说谎啦！”“哗啦！”“呀！”
若岚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不由分说就往文瑜泼去。
文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到衬衫全然湿透，还隐隐透出其下的衣物，才半因羞愧、半因愤怒地叫出声：“你做什么？”
晓琴一看也傻住，吓地下意识嘀咕着：“等、等一下，别这样……”
“乓！”“我本来不想管的，但这也太过分了吧？”
始终看在眼里的苍晴终于忍不住拍了下桌子，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文瑜后吼道：“大白天的发什么疯啦！什么肖像的诅咒只是大家乱传而已！”
“跟你无关啦笨蛋！”若岚边吼回去，边使劲推了苍晴一把：“你们两个校刊社一伙的吧？”
苍晴背撞上置物柜，咬着牙握起拳头：“说什么？你讨打是吗？”
“铃──”“发生什么事？”
就在此时，随着上课钟声响起，贺辅一手夹着课本走进教室，眼前的景象虽然混乱，但一看关系人，他心里也大概有底。
钟声稍歇之际，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就连若岚都愣愣地望向贺辅，彷佛还没完全理解发生什么事一样。
一片静寂中，先开口的是晓琴：“老、老师，若岚她身体不舒服，我陪她去保健室。”
“好。”贺辅仅点头同意，没有多说。然而他一看到若岚的神色，就又不放心地补了句：“等一下，苍晴，你也跟着去。之后马上回来。”
虽然有那么一瞬，苍晴露出了不耐的神情，但他依旧陪着两位女性走出教室。
剩下的文瑜身上还罩着外套，低下头问道：“我能去洗手间吗？”
贺辅应诺后，随即目送她走出教室。
看着教室内剩下的学生们，不是撇开双眼，就是低着头盯着课本，贺辅虽吞下长篇大论的说教，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其他的人，想着不扯上关系就可以了吗？”
如他所料，抛出的问题没有听到回音。
他只轻叹一口气，将课本搁在讲桌上：“打开第二节，今天讲圆的方程式……”
“贺辅先生，早上课堂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就算贺辅没多说，发生在二年三班的骚动消息依旧不胫而走，不到几个小时就传进学务主任，同时也是名义上的委托人惠芬耳中。
刚过午饭时间，贺辅就被她找进学务处旁的接待室。
贺辅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所见后，压根没仔细听惠芬是如何解释学务处和辅导室是如何关切这些学生，反倒充满兴趣地看着四周从木桌、皮沙发到盆栽的雅致摆设，让他暗自想道：呵呵，以前被叫进学务处骂可没这么舒服咧。
“所以说贺辅先生，可以的话还请你别横生枝节。”“啊、可是……”
贺辅反射性地回道后，就没再说下去。对于文瑜仅因身为妖怪就受到多少欺凌，他实在很想反问究竟学校做了些什么；
然而，他也理解高中生的价值观不是那么容易改变，随意插手也可能弄巧成拙──就像前几天他做的一样。
既然那天晚上莱昂都说了会做点什么，就交给那家伙吧。
贺辅暗自掂量着：反倒是若岚那样子比较让我担心──希望不是我想的最坏状况呀。
见眼前的青年迟迟没回话，惠芬一手推了红框眼镜唤道：“贺辅先生？”
“唔，既然身为委托人的校方都这么要求了，我会照做的。”
“还有怪谈的调查进度如何呢？需要人协助吗？”
“这嘛……”贺辅噘着嘴，掂量着究竟该交代多少。
最后他只提到阶梯、肖像和骚灵这些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至于晚上潜入校园的事情自然是只字未提。
惠芬一手捂着额头，大叹了一口气，一听就充满疲惫：“阶梯的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呀！赶快请总务处找人来处理。”
“呵呵。”贺辅只能干笑回应，但他很快又灵机一动：“对了，主任！你知道哪里能找到第六届校刊吗？和某个怪谈有关，但图书馆的不知道被收到哪去了。”
“怎么会这样？”惠芬微斜着头喃喃说道：“第六届──我下班后回家找找看，应该有才对。”
“咦？”眼见贺辅一脸疑惑，惠芬才淡淡一笑宣布谜底。
“我是那届春雨高中的校友。”
“do、do、do”
同一时间，体育馆的钢琴正时不时地传出弹奏键盘的声音。
然而相较于完整悦耳的曲子，只有从低音开始一键一键往上爬的单音，听上去还有些单调。
“喔，原来是你呀，莱昂老师。”
听到后方传来声响，一手拿着调音扳手的莱昂回过头，只见先前和他搭话的体育老师笑了声：“没想到你真的来调音了。”
“我可是说到做到。”莱昂礼貌性地点头致意：“其实我代课只到下礼拜，所以想说在离开前要把答应的事情做好呢。”
“哈哈，那你慢慢忙吧。我到仓库拿个东西。”
莱昂看着体育老师推开杂物间的门走进去后，随即转过身面向钢琴，边继续调音边想着：那天晚上确实确认过舞台上包含大幕后的所有角落了，舞台下也不像有能藏的地方。
先不说贺辅，要是有人偷偷摸摸移动，不可能逃过我的耳朵才对，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做的？
“Re、Re……”“呼……”
他用手背擦拭额头的汗水，随兴往后一瞥，只见杂物间的门依旧开着，但没见到体育老师的身影。
拿个东西这么快。莱昂边想道，边往下个琴键移动。
“我还没看过钢琴调音咧，原来是这样。”
就在此时，一手提着工具箱的体育老师突然凑到莱昂身边，好奇地盯着搁在钢琴上的器材。
“咦？我刚才没看到你，还想说你拿好东西离开了。”
“没有呀，我一直都在。”体育老师刚说完，就彷佛恍然大悟般弹了个响指：“我知道了，你刚才是不是……”
体育老师仅仅做了一个动作，就马上消失在莱昂的视野中，等他再度出现时，只见莱昂一手掩着嘴，开怀地大笑着。
“很好笑吗？”“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么简单。”
莱昂好不容易止住笑，仅剩嘴角仍自信地扬起。
“我知道弹奏钢琴的幽灵躲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