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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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本没不透风的墙,但有付伟华这样的集团‘内奸’给盛定海当卧底,盛定海也是赚得生笑。
开前,我们都以为盛定海跟付伟华的合作,是为了帮新鼎盛赚钱的,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当没看到。所以,集团每次派人来检查之前,我们都会发动p1车间的全体人员、甚至仓库管理员华清她们,都帮着一起藏匿原材料、半成品和来不及卖出的成品。
后来,我们得到确切消息,那纯粹是盛定海和付伟华的私人买卖。从p3上赚到的所有钱,都跟新鼎盛的股东没半毛钱关系。也就是说,我们所有为了p3产品主动提供的劳动力,以及在集团派来的调查组面前苦苦隐瞒的事实,只不过都是盛定海和付伟华的一种赚钱策略罢了。
当然,集团的工作组也是有可能被他们收买的,就像那年派去吴芳厂子里核实供应商资质的审计组,包括我在内,全军覆没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又或者是集团调查组领导根本不相信自己内部的成员中有‘奸细’,找把他们的行踪提前告知了盛定海,盛定海也能及时发动全公司的人员来为他做好公开的保密工作。
时间一长,大伙便都有了一种被他俩卖了还要帮他俩数钱的‘傻笨蠢’的不好感觉。我和徐扬一样,心里头憋得那个恼火啊。
这可不能怪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胸襟,什么‘嫌你穷、怕你富,恨你有、笑你无’’的念头还真没多少,有的也只是对盛定海眼中只看得到付伟华一人的不满。就像西昱东晟的赵昱,他现在的眼睛里只有周经纬一样,令大部分的管理人员都感到不爽。不然,一直以‘三不政策’把自己‘高高挂起’的郦禾平,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探听我的口风,查探我对此现象的想法和态度了。
我肯定是有想法的,但我也有保留自己想法的态度。伴随着一次次挫败和打击一起增长的年纪,似乎也已逐渐习惯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淡定。哪怕这种其实在强制压抑住慌乱或焦躁情绪之下的‘淡定’是装给别人看的,也要装得不像是装得那么真切。
心若不动,风奈我何?
我若长时间不动,自然会有人替我出动,当年的徐扬就是替我主动出击的好把手,也是我第一个要去摆烂掉的棋子。
徐扬已经耐不住性子,在我想象中提前请我单独喝酒了。
喝足之后就一直跟我唠叨起有没有更好的更快的赚钱方式,把我们买来的股份老本给偷偷的赚回来。提及最多的就是他对盛定海和付伟华私自赚钱的话题,徐扬极为认真地问:“他们能想出从集团赚钱的法子,我们为什么就想不出要从公司赚钱的办法呢?”
我瞅准时机刺探他:“盛总可是你的外甥女婿,你偷偷地赚他公司的钱,良心上、过得去么?”
“这世上还讲什么狗屁良心啊,”徐扬反过来笑话我:“你以为我那外甥女真喜欢这盛老头啊,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还能玩得了几年?不过,我跟艳红也说了,对于这种不讲情义不讲良心的人,能玩几年算几年,能要多少算多少,别跟他客气。他若讲良心,还会撇开我们自己赚?我告诉你哦,老盛这人我算是了解也看穿了。表面上对公司是尽忠尽职,为股东卖命。其实呢,都是狗屁,他自己哪来的钱,还不都是你们老厂那些笨蛋股东的钱?他吃人家用人家花人家的,怎么不爽?就他那些在新鼎盛的股份,有一大半还是我外甥女的呢。”
“哈哈,那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外甥女的钱不也是从他身上弄到手的吗?”
“那是当然。盛定海只是做了个人情,把公家的钱转到艳红的个人账上,艳红又以私有财产的名义转回到公司参股。唔,借鸡生蛋,老盛这招可是做绝了的聪明绝顶。”
“鸡是借了,蛋也生了,不过啊,这卖蛋的钱,迟早都是你家外甥女的,她可不比老盛笨。”
“嘻嘻,她都可以做他女儿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肯定得超越他。你还以为她真得看中他这个老东西啊,”徐扬淫笑着又转到他喜欢的话题:“不过,挺佩服这盛老头的,究竟是用了什么好药,才能把肾功能保养的这么到位的?居然能满足得了我那母老虎一样的外甥女。”
“你若真想知道老盛的保健秘方,去问清楚做绝的外甥女不就得啦。”我拿眼白他:“说点正经的,你看新鼎盛公司有没有发展前途?”
“发展个屁,木子李早就跟薇薇说过,最多不会撑过三年。”他酒醉心明:“所以,兄弟啊,我们得赶快想个办法,我可不想血本无归。你知道的,我的钱大多也是高利贷借来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再也不能二进宫的呀。”
“3001现在不是在你和薇薇手里吗?”我提醒他:“只有从这里入手才是最快的。”
“不行啊,老弟,大门口都被易江控制了,客户结账也直接去了财务科,所有的现金都被医化财务控制的死死,有几个现金的,都被充入水电气和厂房租用费里去了。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我内心惶恐,汗流浃背,事态都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
“你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是吧?”徐扬又戳着了我的痛点,他用薇薇曾经怼过我的口气冲我叫嚷:“难怪木子李说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连个小小的章强都不如。”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我一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还指望我什么呢...”
我已经有了一个让他再也不敢在我面前猖狂的想法,我一定要让他到达笑不出也哭不出来的地步,也就是欲哭无泪的那种,至于痛不欲生就算了,以徐扬这种人的思想,受最多的苦和通,都到达不了生无可恋的程度。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看不起一个还没彻底死心的人,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几天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轮到徐扬值班,我打电话给了邵美英,叫她跟她老公请下假,就说厂里临时来了一车货,需要她去公司加班,公司有车来接。
来接邵美英的人是我。我把她接到了市郊的一个小宾馆,那是从市区到工业园上班的必经之路。
对付这个比我大十几二十岁的老女人,比对付薇薇要轻松的多,我们都不需要借助酒精的力量。
她娇滴滴地装嫩,摩挲着我的隐私说她早就喜欢了我,只是碍于徐扬的颜面,不好张扬。这点,我早看出来了。
她还问我:“记不记得有次我故意用胸蹭你,试探自己对你的感觉是不是真的。”
我咬紧牙关说当然记得。
就是薇薇骂我没用、什么都学不会后,徐扬摆酒向我道歉的那个夏日晚上。也就是在那个晚上开始,我一步一步卷进了自己的心魔,以薇薇失身于我的代价,伤害了木子李。
我知道,邵美英看中的,不仅仅是我手中还有一丝利用价值的生产部实际控制人的权力,还有我越来越趋于成熟的男性魅力。
谁说只有女人的身材才是交际和勾搭男人的资本?一个健壮的男人,加上多元化的性感表露,同样是勾搭女人的好资本,弄不好,还有女人心甘情愿的倒贴呢。
当然,像吴芳那种女人的做法,不算是纯粹的倒贴,她是有目的的一种交易手段,与我一样,各有所求,既得到所需,又得到享受,双赢的买卖。
“我给你介绍个客户,你自己跟他联系,他是专门收二手桶和其它废品的。”一番折腾之后,我假装关心,对邵美英说:“现在厂里这么乱,你仓库的东西这么多,光空桶都有几千个在打转。你这么聪明,随便弄一下,就能万把块钱回来。我知道你拼在徐扬那里的钱不多,还不到两万是不是?你就按我的去做,早早拿点回去,别指望徐扬了。”
“我是对他没指望了,他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跟朱总一副德性。薇薇那里也没有了财务控制权,”邵美英倒也直白:“我正想找你私下商量商量,下步该怎么个走法呢?”
“我的办法一旦败露,你可能就会被开出出厂,你愿意吗?”
“只要拿回自己的钱,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那个鬼地方了。”邵美英翻了个身,重重地压在我身上,她刮着我的鼻子说:“我如果失业,你会养着我吗?”
“只要你老公舍得让你来,你就来我这里,我养你啊。”尽管我在心底对她眼角的鱼尾纹和脸上的‘老年斑’不知恶心了多少次,但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订得是钟点房,十二点快到的时候,我们就穿戴整齐,心满意足地回了宿舍。
都说‘热恋中’的男女智商会自动下降无底线,邵美英也一样在劫难逃。她的脑子里除了钱就是我,一点都不知道怎样去处理她不再需要了的前‘炮友’。
我不能侮辱邵美英的智商,把她想得过于简单。我只能说,徐扬和我其实都是邵美英的一个‘游戏伙伴’,一个不需要付出感情的‘炮友’。
自从有了我这个比徐扬年轻的‘炮友’之后,她一点也不掩饰她对徐扬的厌恶感。于是,我经常看到徐扬兴高采烈的去了仓库,没一会儿就拉长着马脸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回转了三楼。
我坐在自己的t台上,透过布满蜘蛛网的玻璃窗,看得清楚,也看得窃喜若狂。
没多久,我计划得逞,邵美英成功转移了近300个塑料桶出去。
那时候,塑料和废铁的价格都还可以,破口的塑料桶都能买到40到50元一只,全新的外销用塑料包装桶都要200多一只。我给她算了一笔账,按最低价80元一个,她一下子就进了两万多,她的钱全回去了。
她主动地拿出零头来送到我宿舍,我拒绝了。我说这是她自己赚的钱,我不能要。她就忸怩作态地要让我再享受一次,以报答我送给她的妙计。
于是,在那段时间,我基本忘记了我是个还有老婆的人。我身边不缺能满足我欲望的伙伴,也就没有了对欲望的饥渴。
每当我看到徐扬那张越来越阴的脸,每当在办公室或值班室,一想起他和薇薇曾经对我的辱骂以及鄙视,我就会无比兴奋。
原来,将那些看不起自己、羞辱过自己、笑话过自己、伤害过自己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件充满乐趣的曼妙之事,快意恩仇的感觉比床上游戏都来得刺激。
我愉悦地偷着乐着,真想对着他们大肆宣布:“你们还敢不敢小看我,羞辱我?”
然,人狂必有祸,哪怕我是在自己阴暗的心里头尽情地疯狂着。
如果不是又一次比较严重的安全事故,邵美英倒卖公司财物的事件就没这么快被发现,我也就没那么快地去摆脱开她。
很不幸,我一向认为最安全的p1车间合成工段出事了。
那次停电,合成工段来不及加水,有十几批还在反应的物料像一个个埋在地里的哑雷一样,闷声不响的炸开了锅。
因为事先知道没有电,大家都以保住人身安全为主,等到实在救不了的时间,都撤出了车间,所以,没人员伤亡。但整个p1车间,被高温烧成柏油一样的物料冲的面目全非,损失惨重。
每当车间里稍有不顺的时候,车间里的员工就到处传说:啊呀,木子李要在的话,就不会让这种事出现了。
这次也一样,连平日里跟我称兄道弟的朱小宝,都对我大发雷霆。他黑着脸说:“你们记得也有一次停电吗,足足停了一个下午,车间有二十多批料还在反应呢,木子李都能做到一批也没损失。你们这次呢,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呐,损失这么严重,你、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