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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灵魂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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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很早的以前,就听过一个人的姓氏和名字,就是一个人的命运之说法。而姓名中就有天格、人格、地格以及外格和总格的命理隐喻。我想这可能是某个测字算命的先生从《易经》或类似《易经》的古书典籍中盗来的赚钱道具。

纵然迷信,但我不得不信。我查阅过,我姓名中的人格定义是“秋草逢霜,怀才不遇,忧愁怨苦,事不如意”的大凶之兆。我弟弟墨总则是“锦绣前程,须靠自力,多用智谋,能奏大功”的吉祥之意。

也就是说,如果在我的单名中随便加上或减去一横一竖或一撇一捺,我的人格都不是现在这样的结局。但我的身份已遭户籍立法,无力更换。我只能埋怨自己的父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取错了名字,移花接木的换了我的人格。

事已至此,笑杀怒骂都一概无用。

薇薇的眼泪也没用,惊慌失措更是于事无补。我的懊悔没用,自责没用,何况,我也没觉得有多少需要自己后悔的,本来就是计划里的一步,只是迈的步子太长,一下子没收回来而已。

反正,那个曾经想过的恶毒计划已被开启,那就将错就错,让它顺利地全面展开来也好,省得我前怕狼后怕虎的踟蹰不前,枉费心思。

“你先把衣服穿上,”我把薇薇的衣服提给她,咽下口水。眼前还站着一个肌肤光滑而透亮辣眼的女人,我根本勉强不了自己,非要有什么罪恶感而装作视若无睹。

薇薇一把扯过她的衣服,站起身,圆目怒睁,指着房门,恶狠狠地说:“你给我滚,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说:“好,但要等过上下班的时间,还要跟你一起出去。”

“你还想干什么?”薇薇恶狠狠的语气变得有些惶恐。看得出,最强悍的女人,也有惧怕在自己爱人面前‘失身’的弱点。

我尽量装得和颜悦色些,我怕我太过得意的狰狞,吓到这个还处在惊恐中没复原的女人,吓出她那说发就发的神经病,就无法收拾了。

我柔声说:“我不想干什么,这真的是一次酒醉的意外,我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你认为这还是小事?”薇薇又瘫坐到地上,这次,她穿上了内裤,还流出了眼泪,哽咽着说:“没有什么比我失去木子的事更大了。”

“你从来就没拥有过她,怎谈得上失去?”我点上烟,顺便也给她点了一根,放到她嘴里,用一个大哥的姿态开导她说:“木子李只是你众多玩伴中的一个,你从来都只是为了好玩,为了赌气,才把静静赶走。你完全知道,她的心里只有静静,只不过因为你的照顾、你的陪伴,才习以为常的跟你走在一起。你心里清楚的很,除了静静,她的另一个爱好就是工作,其实她也只有疯狂的工作,才能暂时不去想静静。如果她心里有你,她就不会拒绝你要提拔小章的建议,如果她心里有你,就不会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让给徐扬;如果她心里有你,就不该与你分房而睡...”

“够了,是我要跟她分开睡,是我在跟她赌气...我怎么这么糊涂,居然在她的床上跟你这样一个男人...呜、呜、我真该死。”

“就算你认准了房间,把我拉到你的床上,她一样看得到呀,”我悠然地吐口烟圈。其实心里还在七上八下,担心木子李会突然返回,后面跟着一大帮公司的同事。我不由自主地去看看门锁,有无上保险。

“你也会怕吗?”薇薇又反常地呵呵笑了两声,冲我竖起大拇指说:“我一直叫你墨大,把你当大哥一样的信任你,尊重你,你却对我设计出这么一幕恶毒的恶作剧,真是高手啊,你。”

我全身寒颤了一阵。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就认定了这仅仅是场开玩笑的恶作剧,我要在这个时候选择道歉,或许还能阻止自己踏入万劫不复的轮回中去。木子李说过:“尼采的永恒轮回说,会到一定的时间,让人觉得非常恐怖。”

但这是某个人单方面的责任吗?不是的。我还是认为老家的老人家们所说的‘单层墙砌不住’这句话最是善解人意。哪怕我是在推卸什么,你也别指责我什么,你敢确定薇薇就这么无辜吗?

“是,你是叫我墨大,但你尊敬过我?还是真的信过我?”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为了粉饰自己的行径,我重又点燃香烟猛吸,我第一次发现,我的嘴巴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笨,我也会狡辩,我也会倒打一耙。

我努力地调集到所有的逻辑:“你拉邵美英来跟我合作,说得好听是为了帮我赚钱,实际上,是你们觊觎公司的财物,并挟持我帮你赶走静静,对吧?”

“呃...…”

“你把众人的股份全拉到木子李名下,无非就是为了推她上位来打压我;你接手我的出纳工作,明面上是为了分担我的工作,其实就是为了把我踢出你们设好的那个局;你热心提拔章强,无非也是想培养自己人在车间的势力;你要值班,无非是要借助木子李扩大你自己在生产一线的影响力,而不是因为你想培养自己的管理能力,以便将来能为木子李分担一些责任所在。”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薇薇的表情变化丰富,上一秒还是豁出去的坚定,下一秒又是被戳穿后的惊恐和惊叫。

能够痛快淋漓地把长久憋在心里的话发泄出来,也是快意恩仇的一种。

我继续我的责问:“如故过去的仅仅是我所说的这一切,我都可以不来计较,因为我明白职场如战场的道理,你们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就可以去整蛊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没能力抵抗,被你们把持,不得不听从你们的指使,在你们面前做只听话的哈巴狗,那也是我能力有限,自认倒霉。但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连你自己的木子也去伤害。”

我越说越恼火:“你为了气坏木子,靠向徐扬,重新拉拢我,拉拢一切你需要利用的人,把木子孤立起来,并与她分房。这一切都不是你编排好的剧本吗?这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现在来告诉我,你相信我、尊重我,你不想失去木子,你早干嘛去了?你从来就是个‘惟我独尊’的、自私自利的野心家,你从来就只会为自己着想的自私鬼。对待任何人,你从来也不会替对方想想,对方要的是什么?你知道木子要的是什么?你又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没有 ...”

“你回顾回顾你这阶段以来你所做的一切,你还能冠冕堂皇地告诉我,告诉所有知道你们关系的人,木子是你最爱的人吗?我都怀疑你有没有爱过她?你现在还能看着我说你爱过木子吗?”

连珠炮的反复逼问,会把一个人问到奔溃,我就是要这个女人在我面前奔溃一次,让她知道她错在哪里:“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你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让我来告诉你,我要的是新鼎盛生产副总的位置,我要的是公司的第四大股东,而这些本都不是木子李真正想要的东西。她要的是一份神圣的职业和纯洁的爱情。她爱的是静静一样的人,独立而柔弱,单纯而善良,没有害人的心机。她需要的,是一个不左右她思想、不干涉她工作、不对她指手画脚,只在背后默默陪着她、鼓励她、下班后能依偎在她怀里撒撒娇的小女人。你呢?你都为她做过什么?左右她、干涉她、利用她、控制她,只想让她成为你诸多玩物中那个最听话、最能给你带来名誉和利益的笨蛋。我真怀疑,你有没有真正对待过你们的感情,哪怕是短短的几秒钟。”

“哇......呜......”

薇薇哭得梨花带雨,我趁机停住‘机关枪’似的一吐为快,任由她撕心裂肺地哭个痛快。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也不会把你宣扬出去,”等她哭到没眼泪时,我抽了纸巾给她擦鼻涕。说实话,我一看到女人流泪就没辙,无论是不是薇薇这样下三路的女人。

但在谴责薇薇的同时,我的灵魂也同样受到了自己良知的拷问。我轻声安慰说:“你尽快洗洗,我去找木子,我去跟她解释。”

“...不用,你滚吧。”薇薇把面包车的钥匙丢给我,说:“你替我去接老徐上班,跟他说声,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

“这、也好。”我看看时间,是时候该走了。

我带上门的时候,听到屋子里还传来薇薇不敢大声而又歇斯底里的哭泣声。我暗骂一句:“臭不要脸的东西,还装什么无辜与可怜?”

我没有去找木子李,她不会去自寻短见,这个我应该相信她。因为薇薇不值得她那样做,她是个懂得衡量生命价值的人。

我开着几乎成为薇薇专车的面包车接上徐扬的时候,他与我同样,还是一身的酒气,口味很重。

徐杨一上车就歪着头眯细着眼睛看我良久,然后问:“怎么样,感觉还行不?”

“什么?”

“我问你,薇薇那小妖女给你的感觉还行不?”

“那你对邵美英的感觉又是如何呢?”

“两个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哈哈...,你不会介意自家兄弟的哦。”

“什么?”这王八羔子早在我之前就上过薇薇?天哪,我可怜的木子李。

“怎么,不信吗?不信就对了,反正呢,不管我跟薇薇怎么样,也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只需要警告你哦,邵美英,是我的,你可想也别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邵美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可别打他任何主意。”徐扬捊一捊顶上几根稀疏的头发,恬不知耻地说:“她还是比较适合我的口味,薇薇那家伙太强势了,只有交给你了,兄弟。”他乘我不备,突然就伸出一只咸猪手在我腿上饶了一把,用另一只挡住嘴巴,放浪至极地说:“就你这阵势,才可以满足她。”

我“嘿嘿”两下,没做声,脑子里却全是浆糊。

在男人面前吹嘘自己有过多少个女人,也许只是徐扬的一种自我炫耀的方式。我凭着男人的感觉这样安慰着自己:薇薇虽然开放,但不会跟徐扬这种老男人上床而失去品位,不然,我那可怜的徒儿怎么会跟这种人走到一起了呢?是度日所需,还是生活习惯?

哎,全乱了,乱了呀...

我在怜悯木子李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深感悲哀。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被对方捷足先登?在我想利用对方的时候,对方早已张开好网口等着我进入,等着收网。

以前的吴芳是,现在的薇薇也是。都说了女人不好惹,我却偏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又想:我是不是该检讨检讨自己的情商?

我为此整整郁闷了一个星期,碰到薇薇时,总有种尴尬的不自在,一点终于洗刷耻辱的满足感也没有了。

薇薇经此事后也变得沉默寡言,加上木子李的突然消失,她碰到我时,看我的眼神也是要吃人的样子。

我们都已有一个星期没见到木子李了。

事发当天,我去公司并没有见到木子李,我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躲某个酒吧借酒消愁去了。

第二天,也没看到她,就感觉事态有些严重。等罗小玉下去车间做统计的时候,我怯生生地跑去三楼,想问问究竟什么状况。薇薇没做声,转身操起拖把,瞪着红肿的双眼,恶狠狠地说:“你滚不滚?”我急速亡命撤退。

第三天,我实在坐立不安,跑去问盛定海,盛定海一脸诧异地说:“她调休一星期,说家里有点事,回去解决了就回来。咦,她没有跟你说吗?我还以为你知道的呢?”

“哦、哦,说是说过的,可能是我忙忘了。”

第四天,徐扬把薇薇和邵美英约了出来,要我请客,说是杯酒释前嫌,劝和我与薇薇闹僵的关系。看来,他们都从薇薇的脸上看出了异样。但薇薇一直喝着闷酒,晚饭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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