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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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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鼻腔液的ph值一定下降的厉害,感觉鼻子就在一阵猛过一阵地发酸,我听到木子李也在抽泣似的用餐巾纸包住鼻子擤了擤鼻涕,随即就看到她的眼角已经淌下了两行热泪。

木子李疾步小跑过去,把大衣盖到静静身上,随后,坐到静静身边,握起她几乎被冻僵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嘴巴上呵气搓揉着,给她取暖。

静静眼含泪花,幸福的喜悦溢于言表。她无视旁人羡慕的眼光,像个被宠惯的孩子,把头靠进木子李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泪花集结成晶莹剔透的泪珠,颗颗从她笑着的眼角滑落到脸上,流进包裹着高领线衫的脖子里去。

木子李则像个舐犊情深的母亲,左手与静静没吊挂针的右手十指相扣,右手自然轻柔地揽过静静,亲了亲她的额头,用餐巾纸轻轻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结果是越擦流得就越凶。木子李见状也不再擦,而是双手围抱着静静,让她的眼泪借着自己温暖的胸襟流个痛快。

世上多少雅致天然的美景,就这样自然地洒落在了情感的娴静和幸福之上。尽管世人都知道这是短暂的昙花一现,也要尽情地去享受。

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未到来,把握当下,别管其他。

我朝木子李点点头,摆了摆手,独自走出了医院。

那个晚上,我用被泪水迷蒙的眼睛,仰望深邃的天空,居然被我看到了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

我想起小时候,与小伙伴们一起躺在邻居的平顶屋上看繁星闪烁,苍穹显得特别低矮。北斗七星、牛郎织女、北极天狼、参宿三星......那颗我看到过最亮的星星,村上的老人多说是颗人间的皇座帝星,一旦化作流星滑落,就会‘天下大乱,改朝换代’。

我至今都没看到过传说中的流星雨,即便是到了西昱东晟所在地的大西北,在空旷的深夜里,也只能看到几乎近在眼前的地平线上,悬挂着触手可揽的圆月和对着你调皮眨眼的漫天繁星,均不曾有流星因为预兆我‘能得到自己的天下’而出现。

比去顶山还早前些年里,我就会哼几句郑智化的《星星点灯》,我很喜欢他悲天悯人的唱词:

“...现在的一片天 ,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 ,再也看不见。天其实并不高,海其实也不远,人心其实比天高比海更遥远。学会骗人的谎言,追逐名利的我,在现实中迷失才发现自己的脆弱,看着你含泪的离去,想着茫茫的前程,远方的星星请为我点盏希望的灯火。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

‘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我那时觉得郑智化是在杞人忧天。如今,我这么快就成了他歌里那个“迷失的孩子”,早已经找不到来时的方向。

本来就没有多少方向感的我,已辨别不清哪边是北,哪边是南,我甚至找不到牛郎织女星的方位。

或许,木子和静静就是千年前的牛郎织女,穿越错了性别,成了千年后的一对姐妹。关于爱情,就算再给一个千年的轮回,她们也只能在银河系隔江相望,唱着得不到才格外珍惜的‘勿忘我’或‘古相思’曲。

接下来的两天,有木子李里的全程陪伴,静静的身子恢复的很快,但别离,终究是在劫难逃。

我怕自己无法面对静静幽怨、悲痛、绝望的眼神,我没去车站送她。

据陪同木子李去送行的老杨回来回忆,静静和木子李当场相拥着哭成了泪人。也在送行的华清,不堪目睹离别的凄凉,转过身去抹眼泪,回来后好几天都没搭理我。

我知道,她是在埋怨我的无情无义。可我没办法,人生有失才有得。我只有失去一个无关紧要的静静,才能得到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薇薇。

我不知道静静后来还有没有跟木子李再联系,再继续深交,反正,跟我和薇薇,从此就成了陌路。

是啊,有多少人,走着走着就因为这样那样的莫名而散掉了,不用感到遗憾,这就是世事无常中最正常的生活迹象。

而逼走静静,还只是薇薇计划的第一步。

就像借着‘莫须有’的流言蜚语逼木子李离开西昱东晟一样,只是赵昱棋局中的第一步,也是刘振东和任建民两人在‘反攻战术’里的第一步。他们接下去的重点是什么我一清二楚,而我接下去的重点是什么,他们并不知晓。

当然,重返西昱东晟并不算是我计划第一步,因为那不是木子李一个人能给我的机会,替换法人、同时拿到法人工资才是我真正计划的开始。

促成章强试产失败也不是我计划的第二步,他只是帮我在完成第二步的路上充当了一个障眼法的道具,这怪不得我。而且,我相信章强会厚着脸皮再次求得赵昱的信任而充新掌控pc1,他的前途和出路,只有赵昱能给,赵昱也只能在章强这样的人面前才能找到高高在上的感觉,而我,恰恰是用上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小谋略而已。

我的第二步已经完成一半,那就是与宇文达成为了合作伙伴,而宇文达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除了赵昱,除了我,除了他自己,估计在西昱东晟,是没有第四个人会去对他作出深入的调查或了解,也没有除我和宇文达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会站成一队。

我已经对‘站队’这种需要技巧的手段花了不少的功夫进行了‘研究’后,才得出一个队伍最好就是两个人,最多三个。

如果还需要,就另外发展两到三个,且前者跟后者要丝毫没有同一利益的交集,也就是各个‘站队’有其自身的作用和效益,决不能相互交叉,让各个‘站队’的成员之间有私下联手‘站’成小分队的机会。

这种‘战略’应该还是在顶山跟薇薇合作时就开始应用了的,并且应用得当,就是让对方以为,我就是一颗在他们棋局中任意他们摆布的棋子,能用就用,不用就弃。让对方深信我就是个给点小恩小惠没有自己思想也没有能力反抗他们的那种懦弱之人。

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我这么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人物,竟然也是个能走两步‘棋中棋’、能耍两下‘局中局’的玩家。

薇薇当时的发财计划,就很不幸地成了我的‘棋中棋’。她接下去的重点,就是要求我把木子李的值班室改用了实验室,为将来的新产品引进试验布置好场所。

我就听话地去跟盛定海和朱小宝提了个十分人道的建议,我说:“我从没看到过木子李这样的女孩子,在化工厂的生产车间里值班,在化验室睡觉。都熬出熊猫眼了,还要跟男人一样没命地埋头工作。你们作为老板,能不能体恤体恤一下我们员工的困难呀。”

盛定海和朱小宝便异口同声地回答我:“她是你的徒弟,你要怎样去体恤她就怎样去安排好了,不用跟我们罗里吧嗦的。”

我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就去托3001的一个客户,帮我在顶山市区找到一个资深的老化验员。

老化验员也是闲坐在家的、原顶山众多的制药厂中某个单位的下岗工人。虽然下岗多年,但化验分析的基本手法都在。木子李只需稍微的提点一下,便能上手单独操作。另外两个女孩经木子李和静静之前几个月调教下来,基本上也能独当一面。三班倒的化验人员一配齐,木子李就少有机会去化验室了。

薇薇就也顺其自然的终于如愿以偿,木子李搬回了只有她们两人住的宿舍。晚上值班没有了她的份,化验室里也没有了静静,她也就没有其它借口再留在厂里不下班。

我和薇薇、邵美英三人的合作也相当顺利,我再也不用刻意地去仓库和门卫抽调过磅单和出厂证,这些她们都会在月底一次性给我搞定。我只需在明面上做得让客户毫无疑心,只需让车间的出货量保持一定的平稳状态就行。

至于老厂的财务总监,她就算背地里来查,查的也是我一条船上的人,没啥屁用。

尚且让我存有担忧的是,木子李对数字极度敏感,她只要看一眼薇薇交给她的生产统计报表,就能知道产品的收率和副产品出货状况。为此,我还得时常私下提醒薇薇,一旦产品收率走低,我们就得减少留置的数量,我们的收入就会降低。甚至,在收率波动太过异常的月份,我们可能还拿出一部分回来垫补。

对于这样的提醒,薇薇总会翻着白眼珠子瞪我,说:“收率低点就低点,下个月少拿点就是,何必用拿到手了的去填补呢?”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说:“你不知道的是,我们p1的收率越低,我们3001的产量就会越高,因为证明它们没反应完全,全都会被我们回收回来。还有,夏季气温高,3001容易挥发,我们当然能借此理由少报产量,接下来的冬季,我们就无法天天着手了。而且,生产操作工也越做越顺,经验越来越丰富,不用我们算,他们自己也算的出来。出入太大的话,我也无法交代。”

“呃,你的意思接下来我们就没财发了?”

“不是没有,是少一点。”

“哎呀,少点就少点了,总比没有好,是吧?”薇薇恢复了一贯的大方表现说:“反正有一百块,你也要得五十块,不少你的就行。你帮我这么多,我会记着你的好的,上头有什么内幕好消息的话,我还是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那你告诉我,这阶段,木子、李都在忙些什么?”

“咦,你这问得好奇怪噻,她不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在车间忙吗?”

“我是说晚上,呵呵、晚上,你得偿所愿没?呵呵......”我不怀好意地调侃她。

她这天穿着件紧身的单线衫,发育还好的乳房莫名其妙地诱发了我的骚动,我脑子里又浮现出当初静静按着木子李强吻的激烈场面。

“你有没有搞错啊,”薇薇顺着我淫荡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坚挺的乳房,脸‘刷’一下就起红运。她拿起笔记薄拍打我的眼睛笑骂:“叫你敢对老娘我如此无礼。”

我赶紧求饶,并一本正经地夸她穿得得当,打扮得体,性感而不放荡,刚好配上木子李的风流倜傥而不风骚下流,木子李见了会倍加的宠爱她。我说我就不相信她没亲眼看到过静静和木子李睡一起的现况直播。

她停下手,坐到我对面木子李的位置,转开了话题问:“咦,你怎么老这么有空坐办公室,把她一人丢车间瞎忙些什么呀?”

我就要煞费苦心地把话题给转回来。我说:“她忙着给那些新进的美少妇现场培训呗。真是奇了怪了,木子李身上到底有怎样的魔力,吸引着你们这些没有婚姻经历的女孩子呀?”

“切,没有经历过婚姻,就没经历过性爱吗?土鳖啊,你。”薇薇似乎陷入了无底的沉思,她咕哝着说:“真讨厌那些风骚老妇人,就像蚊子苍蝇一样的恶心,没事找事总扯着木子李呆在她们身边教她们。”

“嗯嗯,就是,我这个土鳖也很讨厌她们,但没办法啊,谁叫咱木子长得可人,男女看了都喜欢呢?哎,你再别给我出什么馊主意,我们可不能再像对待静静那样,把车间的员工都赶光啰。”

“这不用你教我,”薇薇又翻着白眼珠看着我:“哎,墨大,你亲眼看到过她们、木子和静静那个了吗?”

“哪个?”

“讨厌,大家都是过来人,你就直接说吧,是她主动还是静静主动?”

“应该是静静,”

“什么应该呀,我看就是她先挑逗木子,”薇薇看来经验老道,毫无羞耻感,我真有点怀疑她刚才那脸上的红晕,是不是特意憋气挤出来的。她说:“每次都是我主动送上床去,她还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

“哦,她可能是那种慢热型的人,”

“这话有道理,”薇薇沉浸到她的性幻想中说:“开前是很冷淡,慢慢地就被我热情感化了一样,偶尔也会主动的亲我,叫唤我的名字,感觉比我以前的几个男朋友好的多。”

“啊?你有过男朋友啊?天哪,你今年多少岁呀,就,就有过几个男朋友?还跟木子李一个女人......哇哦,我的天。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只不分性别的母老虎——男女通吃啊。”

“你以为呢?哼哼,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只连Lesbian 和gay都不知什么意思的土鳖,你就干过你老婆一个女人哈。”

我心虚地回应她:“呃,那、那倒不是。”

我听说过80后的女孩很开放,试婚就是这个时代流行起来的新鲜事。但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开放的女孩子与我讨论这么开放的话题,比那天她直接告诉我、她爱上了木子李的话,还让我恶心。我本来蠢蠢欲动的勃起,突然间就像漏了气的皮球,紧绷的臀部肉也松塌下来。

我除了担心自己因此而患上性冷淡之外,还担心木子李。我可怜的徒儿,我都难以接受的恶心事,她怎么可以接受?难道她那清澈如泉的眼睛,就看不到这人世的半点龌龊和丑陋吗?

薇薇见我神色有异,就威胁我说:“我警告你哦,我有过男朋友的事你可不能告诉木子。如果她从你这里得知我今天跟你所说的一切,后果你就自负哦。你知道的,破罐子破摔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我最拿手了。”

“你不用威胁我,我也不喜欢八卦你们的隐私。”

坐在我眼前的对手,她不仅仅是个任性妄为的刁蛮女孩,还可能是个专横跋扈的风骚女人。这种外表粗鲁内心城府、表面温纯内心恶毒的女人,我惹不得也惹不起。

我自此以后都会这样告诫着自己:交友要谨慎,用人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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