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朋友对她的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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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个月23号星期日
早饭上,爸让我明天请假扫
稻叶。
我很不乐意,这个月的七天内我不打算请假的,但也没说什么。
我去上班,却没带已装好的饭盒,在分水邮了三封信。
厂长很好,给了我四,五天假。
我骑车去奶奶家,本已打算不去,但一想到奶奶可能隔窗久望,盼着人来,就不忍心不去了。
结果奶奶非但没隔窗,也没有久望,她去大爷家请姑爷吃饭去了。
孙霞像个小大姐似的,对小达很凶。
孙辉又抽烟又喝汽水,派头很足,一颦一笑,引人发笑。
等爷爷、奶奶、老叔聚齐了,就开始给我上课。
是婚姻礼貌课!我只是默默听着。
像他们说的,大伯、大娘已对我有意见了,而且随时随地可以让我和玉春之间黄了。
奶奶说我再常去,事情就要糟,让我隔三月二月再去。
我真不服气,就想闯到她家,话说当面,明明了了,好不再烦心,也免得有人在背后为难。
但我心里又有一个声音隐隐告诫自己:“如果你是真心爱人家,为什么不能凄凉自己一下,容忍别人一下呢?
奶奶说这段时间内,人家正考验我呢。
我受了一大堆教训指导,虽然我拥有自己的理由,但已十分汗颜。
我埋在沙发里,很萧沉、很没情绪。
唯一让我心动的是回忆起和金玉春在一起的前情种种,她一笑一狠,亲我捏我似乎不似作伪,不像演戏。
那些并肩读书,同游漫步的日子真的很好。青衫白唇、碧野红巾又一一闪过。
只是我真不知她那晚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弄得人很伤很伤的。
总不会她从她老姨家回来,在路上遇见她的初恋意中人了吧?
而且那人会画画,很高很俊很有风度的。他们相见神伤,都恨起我这个第三者来了,于是该我遭殃,命中有此一劫。
等他们教训得差不多了,我就以取《天龙八部》为名去威叔家。
在这片土地上踽踽独行,是我理想中最惬意,最享受的散步。
一个带眼镜、略胖的少女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推车过去。
我莫明其妙地多注意一下,不认识的。
这个山沟里,我不认识的人还真是不多。
慢慢的,已到了高高在上的威叔家。
二奶出来看见我。
我问:“二奶,在家哪?”
她反问:“你大叔在没在家啊?”
我大声说:“我是说!二奶!你在家哪!”
她笑,也明白了。
亮叔正在墙东站着,地上农膜上满是大米,还有一堆一群的小甲虫在乱爬。
我们就近一蹲,说着闲话。
他突然问:“你对象黄啦?”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我猜的。”
怎么可以这么猜?我心中有一种不吉祥,突说:“黄了,可不可惜?”
他说:“可以。”
我却吃惊,问:“可惜吗?”
他说:“我说是可以,不是可惜?”
我问:“你看过她一次,你着那丫头怎样?”
此时,我傻傻地希望听到别人对她的看法和意见。
其实仔细回想,亮叔的看法和意见已在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中充分表达了出来。
他缓缓想一下:“我只匆匆看一眼,长的太胖了,是不是!配别人可以,配你配不上,你小伙儿又不是搞不上对象……。”
他又说了些话。大概我记不会得了,心里想着:亮叔说她太胖了,真的各人眼光不同吗?她在我心中眼里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否则怎么如此轻重不得,左右难全呢?
二奶在旁边问:“小君哪,你对象多高?”
我说:“比我矮一头呢。”
二奶说:“才那么高下呀?你应该找个和你一般高的。”
我笑:“和我一般高,我能打过她呀?”
其实比我矮一头,我又何尝有把握打过人家?
我不再说话,思想又回到亮叔说的那一番话中,暗暗想到:如果有一天玉春知道了亮叔这一番话,她会不会很生气我这个从小长大的好朋友?
就我本身来说,是不会怪他的,但心中隐隐有一点失望。
我让玉春蓄长头发,以便更好看些,为的就是让朋友们在心里想:孙作君的对象挺好看啊。
而现在,有个朋友已经这样说了。
其实在我心中根本没想到和玉春之间配不配的问题,满脑子灌铅的是爱,还是不爱?
我借,是第二次借《历代诗词名句辞典》,我回到奶奶家包饺子。
老婶让我找姑爷的孙子和孙女来吃饭。
我和小霞,孙辉,小达去老爷家果园,先找到那十岁左右的小峰,再跑一圈找小雁。
不但没找到,反差点让老奶家的大恶狗给咬了。
我们汗流浃背地回到家,包饺子。
不一会,二奶家的外甥女马颖把小雁送来了。
马颖就是那个带眼镜,略胖的少女,小雁是个灵慧,硬朗、微有点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儿。
午饭后,我躺到两点就往回赶,到景波家,他去了杨家。
等了一会儿,看完《电视报》,我就回家了。
我写日记。
我,有时爱人只在心里爱,默默以敬或疚。恨人呢,却无法藏起来,很明显。
怨一个人呢?真的难说,很难说。
日记写了这么长,似乎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对了,去奶奶家路上看到一条子很长的香蛇。
老婶给我西瓜,孙辉给我摘桃,爷爷给我李子。
请我,以及这世界每个人都能打开襟怀,让自己活的快乐些。
我有时便觉我和玉春活得太乏味了。
尤其这段日子里,我们都处于人生最美丽的年龄,却要长时间吵嘴,斗气,甚至于长时间不见。
也许再见时会比常见好呢?
时光很好过的,说不定眨眼间,我已有一大把胡子了。
晚上没电,看不成《火凤凰》了。
1989年7月24号星期一
现在,变成我对未来一点儿把握也没有了。
记得我曾问过玉春:“我常去你家,会不会有人不高兴?”
她说:“你说金玉兰啊?她不会。只要我高兴,我们全家人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