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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杀毒蛇,打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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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丽的一句话,勾起了二朋的打人心,更言明要好好收拾我,还把被褥移到我的旁边,伸脚往我腰上踹。

我先忍着不理。谁知当真是不摇落树上的毛虫,叶子便会被啃光。

我到了忍无可忍之时,便踢了她两脚。

唉,一个十八岁的汉子踢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写出来好像我太没大小一样。

奈何这姐俩不比金珠,老胖子,实在是可以气死牛,骂死狗。饶是打了人,还能闹个满身是理。

我说的明白:“二朋,你踹我两下,狠点踹。等把我踹的烦了,我就还你一脚,指定让你哭得了。你们不是想气哭我吗?倒睁大眼睛看春,是谁先哭了。”

二朋可不受威胁,又继续踹我。我也踹了她几次,她哭了几次。

然后她踹我时,常常虚击轻碰,不敢像以往那样把臭脚丫送到我嘴里了。

她哭着哭着,说明天二姑回来时,一定要告状。还说什么我把她气病了,明儿我爸来了,让我爸拿钱给她赔,还让小二,小潭打我。

甚至说明儿晚上让大飞在家,他们三人一收拾我。

大飞,我更惹不起了。哼哼神功就足以让我避而远之了。

我暗下主意:实在不行,我只好到外面去睡了,借此体验一下餐风露宿的生活。

1987年10月3号星期六

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这些都是薛丽,二朋的绝招。

不过二姑也没多问。我也不爱和二朋争吵。

二朋知道有二姑在家,我不能拿她如何,她竟然又打了我几下。

早饭后,我上了山。

二姑夫上街卖果,大飞也跟去了。

太阳升高,天气转暖。

我把编织袋铺在树阴下,再铺上狗皮。

我俯身躺下,写着《奇门遁甲》的草稿。

突然,我听见落叶间传来沙沙声。

我一扭头,看见一条红脖,碧纹,黑斑的小蛇迅速游过来。

我吓得一跳而起。

那蛇也受惊,转向逃走藏在苹果堆旁。

我寻到它,见它的样子,就是那种叫做野鸡脖子的毒蛇。

我看它的舌头都是黑色的,就掷过去几块石头,将它赶跑了。

中午,薛丽来送饭,听说只我爸一个人来了。小潭上学,小二上奶奶家帮着起地瓜去了。

天色很黑了,二姑来换我。

我到二姑家,正赶上卸车。卸车后,大家一起吃饭。

饭后,爸回韩家了。

二姑夫带大飞下地看苞米,临走时叫我别搭理二朋。

于是,我把被子铺在炕梢,想离二朋远一些。

二朋可倒好,抱着被子跟到炕梢,一场类似昨晚的闹剧又要上演。

我一气之下,拿张一个毯子,一个枕头,把几张麻袋铺在房后水泥台上。

我靠墙躺下,感受轻风习习,看着星光眨眼,露宿在外面倒也有些诗意。

这是我有生以来一次难忘的经历吧。

汪汪汪!汪汪汪!

后院的那条据说是疯了的狗,大反常态地跑到院子门口大声对我嚎叫。

我可真有点担心了,倘若一觉睡去,这狗上来给我来两口,吓人不拉地得个什么狂犬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薛丽打开后门看看我,让我回屋睡,我没答应。

后院的女主人出来看看我,也没说什么。

快到九点了,我听见屋里没有动静,便悄悄进屋来,她们俩睡得正香呢。

我在炕头铺了被子,躺下睡了。

1987年10月4号星期日

朝阳尚未起,我便上山交换二姑夫和大飞。

他们走后,我卸了三棵黄元帅苹果,连落地果也一起捡了。

本夹子里的信纸,该写的都写满了。《奇门遁甲》的草稿并没写完。而有些字迹太潦草,连我自己也认不太清楚了。

午时,薛丽来送饭。

我吃完后,便把残留的红玉果卸光了。

最后一次倒落地果时,突见落地果旁的乱草上潜伏着一条蛇。

那蛇高高扬起上身,扁扁的脖子和那红碧相间的花纹证明了它又是那条毒蛇:野鸡脖子。

我吓得神经一颤。

这条蛇已经是和我第三次见面了,每次都吓我一跳。

左右没事,我拿了苹果打它,连打中数次,那蛇只不肯走。

我怕它突然游过来,吓我

三、四跳可不大妙。

我想起云科叔说的砍断野鸡脖子的脑袋,它还能追人的经历,更是毛发齐张,心头恐惧。

我去窝棚旁握了一把锄头过来,远远地将蛇从草中挑了出来。

然后,一锄头把它脑袋打扁了。

天哪,有生以来第一次杀蛇。

那蛇扭曲着身子,却逃不了。

我放下锄头,锄头的顶端处仍压着蛇头。

我去捡了半筐落地果回来,拾起树枝挑翻蛇的身子,它竟能翻回去。

它的一条细尾更是灵动之极,好像电报员的手指在发电报。

据说蛇有九条心,你把它剁个十来段,它还是能动的。

这话似是而非,但这条蛇脑袋都扁了,身子还能动,看来命是够硬的了。

命很硬也不算好。如果人的脑装扁了,当时就死了。可蛇不知要挺到几时才死,无形中便受了长期的痛苦折磨。

我壮着胆子拿开锄头,用锄头尖端将蛇的一只眼睛挑下来,捏在手指间。

那蛇眼滑溜溜的呈现黑色,其中有一条暗黄的眉状瞳孔,似乎还在怨恨地瞪着我。

我用木棍将蛇的眼睛弄碎了,又用木棍拨动那蛇儿的身子一会儿。

我始终没敢用手去触摸那条蛇。

后来,我用锄头在果树下刨个坑,把蛇挑进去埋了。

埋它时,蛇的身子还能动。

我的心怦怦跳,这简直是活埋。

唉,埋一条蛇还心惊胆战的,可不知人埋人会是什么心情。

重拾童年的手艺,我用小刀削了一柄花柄白刃的木刀。

劈树扫草,劲风凛然。

晚上,二姑夫和大飞上山来。

我回到家二姑家,吃过饭后,和薛丽二朋打扑克。

我一边玩一边藏牌。

玩得久了,分到手的牌愈来愈少了。

薛丽奇怪地问:“我咋就分了五根牌?”

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后来,我起身来,身后露出一大片的牌,顿时三人大笑一场。

我下地喝水时,想到可乐处,连水也喝不下去了。

玩憋七时,我问薛丽:“你会不会玩憋七?”

她说:“不会。没事儿,我心眼灵,一学就会。”

我笑着说:“还心眼灵呢,手里就剩五根牌,还腆脸间:我咋就剩五根牌?”

她也笑了,一会输懵了,管我叫:“大舅啊.....。”

又引来一阵大笑。

这场扑克一直打到了十一点,才各自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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