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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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鸢和厉霆槿抵达陆家别墅外头时，只看见陆晟晨的车子横着地停在门口。
似乎下车时很着急，车子都没有停好。
原本从入口时就应该有下人一路指引或向里面的人通报。
可现在，夏鸢和厉霆槿一路前行，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妈！这么多年，你隐藏的可真深啊，这么多年你在梦里面就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吗？你怎么能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活着？”
客厅里，陆晟晨带着浓浓的哭腔指着陆高扬。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不敢相信自己的杀母仇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陆高扬气极了，直接拿着拐杖就扬着上来要打陆晟晨。
“你这个不孝子，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要不是我养大你，你能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趾高气扬的说话？别忘了！陆家是我做主，还轮不着你！”
眼瞧着那狠狠的一棒就落在陆晟晨的身上，他却没有闪躲。
而这一棒用了十足十的劲儿，就连陆晟晨都差点没有挨住。
脚下的膝盖弯了弯，又倔强地站稳。
“老爷……”柳燕在一旁被吓坏了，捂着嘴双眼含泪。
她见过陆高扬生气，别说其他时候了，光是今天就见过不止一次。
可却从来没有见过陆高扬对陆晟晨动这么大的怒。
上回因为慕嫣然，也截然不比现在。
陆高扬瞪着眼睛看向柳燕，“闭嘴，是不是你也要惹我生气！”
他这一记眼神看过来时，正好用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
夏鸢和厉霆槿什么时候又出现在这了？
这两个混账！
居然还有本事出现在这？
陆晟晨看见陆高扬的脸色变化，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看。
外面天色已暗，四夜幕四合。
夏鸢和厉霆槿的身影挡在门口，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客厅里是开着灯的，而这两人背对着外头的光，屋内的光也似乎照不亮他们脸上晦涩的表情。
“滚开——”
陆高扬跌跌撞撞地，紧握着拐杖冲过来，把陆晟晨推到一旁。
扬着头就来到厉霆槿的面前，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
“我正愁找不着你呢，厉霆槿你个狗崽子野杂种，是你告诉晟晨这事的吧，你倒挺有胆子的，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面对陆高扬的口出狂言，厉霆槿早已免疫。
夏鸢也淡然的看着陆高扬这一只年迈的老狮子。
就算他现在再发怒，在厉霆槿面前也不过是掀不起一丝风浪的老东西而已。
厉霆槿浅浅一笑，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渗出了一丝邪气。
他微微俯身，低喝着说：“我只是让小陆总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是我挑拨的你们父子感情吗？如果挑拨成功了，那都得归功于小陆总母亲的功劳。”
“你！”
陆高扬说不过厉霆槿只能动手。
可他毕竟是老了，手还完全没有抬起来，就被厉霆槿严实地控制住。
“陆高扬，你已经老了……”
厉霆槿轻声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当年你冲进我们厉家气的我爷爷差点住院，那时我还小，拿你没什么办法，可人都会有老的那一天，现在就是你该还债的时候。”
“是啊，厉霆槿！人都会有老的那一天，你就不怕你老的时候……”
陆高扬反击，话音未落，厉霆槿就尖锐的把他话头抢了过去。
“我老的时候还有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不过陆总你现在老了，你儿子现在还会站在你这边吗？你唯一的孙子也是慕嫣然和别人生的，而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慕嫣然刚流了产，不记得了？”
“你，你！你……你给我滚出去！野种！厉霆槿你就是个野杂种！”
陆高扬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柳燕连忙上前来替他求情。
厉霆槿还不至于把他直接气死，到时候一条人命挂在自己身上，麻烦的很。
陆高扬还有用，要他的命，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急不可耐。
厉霆槿松开陆高扬的手往旁边一甩，陆高扬整个身子往旁边倒。
陆晟晨出于本能，还是上前扶住了他。
可等陆高扬刚顺了气，陆晟晨就无情地往旁边退开。
他来到夏鸢和厉霆槿的面前，看了一眼厉霆槿，将最后的目光落在夏鸢身上。
“你们来这里，还为了什么？”
要看笑话的话，这一整天，他们陆家闹出的丑事已经够多了。
这两人穷追不舍的，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贴在他们身上。
陆晟晨反抗的都已经无奈了。
夏鸢撇了撇嘴，“没什么，我们是来帮忙的，看看陆家现在鸡飞狗跳的，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报警呀？或者叫救护车的情况。”
“……”
一句话，怼的陆晟晨心口一阵发闷，心脏隐隐作痛。
他隐忍着皱了一下眉头，沉闷的说：“多谢你的好意，现在你也看到了，没有要报警或叫救护车，你们两个可以走了吗？”
夏鸢摊开手，心动了动手指，“好吧，其实我们是来替慕嫣然要离婚协议书的。”
“离婚……”
最后几个字，陆晟晨没念出来，只是觉得既熟悉而又陌生。
“是她要，还是你们要？”
夏鸢哼笑，“我们只是外人，你们的家事关我们什么事？但既然我们来这里了，当然是替慕嫣然要的，她拜托我们的。”
“离婚协议书我会自己给她，不需要你代交。”
“好啊。”
夏鸢干脆的将手指收了回来，摆了摆。
该看的戏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她和厉霆槿相视看了对方一眼。
什么话也不用说，只是眼神交流，就知道眼下已经可以走了。
夏鸢转身，刚迈出去没几步，突然回眸冲着陆晟晨莞尔一笑。
“听见慕嫣然跟你要离婚协议书，你是不是觉得很诧异？”
陆晟晨垂落在身侧的手倏地一下，蜷缩起来。
他硬着头皮说：“就算她不来要，我也会主动跟她离婚，没什么好觉得好诧异的。”
“小陆总想的倒挺开的，恭喜你，喜提两段婚姻悲惨结束！”
随之，夏鸢嘲讽的笑声散在了风里。
她的长发被高高吹起，像在风里跳舞起了舞。
高贺着陆晟晨遭到了这么一个无情的下场。
就连她的背影都是那么嚣张，那么潇洒。
只是陆晟晨一直硬撑着，等夏鸢和厉霆槿的车子扬长而去，之后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单膝倒地，膝盖磕的又重又狠。
“咳咳咳……”
陆晟晨猛地咳嗽了起来，双手撑在了地上。
咳的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浑身冒着冷汗。
柳燕一个女人既要照顾陆高扬，又担心起陆晟晨。
而下人们早就被之前陆高扬和陆晟晨吵架的氛围吓得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现在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陆晟晨咳的嘴里感觉到了一丝血腥。
且冷风直面灌了过来，他只当是风呛进了鼻子里，让人难受而已。
缓了缓神，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说的，离开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