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驰名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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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国师的日子可谓是多姿多彩,一连十几日同叶小蕊你来我往,十分亲热。
杜若每日四处溜达,从尚衣局逛到太医署,时不时再去天机殿探探情况。
时间马上跨入四月,宫墙上也逐渐多了些盎然生机。
清晨的一场春雨过后,大理石铺成的宫道上漂浮着隐隐约约的水雾。
杜若从地上捡起一只蜗牛放进草丛里,看它慢慢顺着青草向上爬。
一想到好不容易得来的十五天休假明天就要结束了,杜若轻轻的叹了口气。
“小杜!你怎么在这?”
杜若回头,只见季锦仁提着衣摆,一路连跑带跳的避开水坑,朝这边而来。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简单行了礼。
“我实在是闲着无聊,在这看蜗牛吃草。”
季锦仁听罢想了想,问道:“我记得你在休假,那为什么不出宫玩?”
出宫?
杜若下意识的摆摆手:“还是算了,反正我也出不去,上次偷偷出宫还连累顺子哥挨了打。”
“哎?为何出不去?你不是已经同平大人和解了吗?”季锦仁疑惑道。
这哪是和解不和解的问题啊,这是羌帝防不防我的问题。
杜若心底默默叹气,摇了摇头。
“不对呀,我前几日还问了平大人,他说你们二人确实已经和解了,他不会再拦你出宫了啊!他居然骗我?”
季锦仁气得跺了跺脚,正准备再去找平野理论一番,杜若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平大人亲口说的不会再拦我出宫了?”
“是呀,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杜若心下疑惑,平野既然明说了不拦她,证明羌帝那边松口了。
可是为什么?
不怀疑我是修士了?
一抬眼看到季锦仁清澈的眼神,杜若突然明白过来。
因为羌帝知道自己不会丢下宫里的朋友们,不会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了。
属实是,自愿被拿捏了。
杜若长叹一口气。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能出宫了,赶紧趁着假期最后一天出去玩玩呀!
杜若瞬间高兴起来,拍了拍季锦仁的肩膀。
“你说的对,我和平大人和解了,我下午就出宫玩!”
不等季锦仁作出回应,转身就跑。
午饭过后,杜若挽着涟漪漫,身后跟着王荣耀,一行三人走到了宫门口。
一辆明黄色的马车早早等在那里,见三人过来,季锦仁掀开车帘挥手喊道:“小杜!这边!”
见此情形,杜若带着涟漪漫上前行了个礼,疑惑道:“二殿下为何在此?”
季锦仁上半身从车窗里探出,神神秘秘的朝两人示意靠的近些。
“我晚饭约了半山居士,有没有兴趣去见见?”
还没等杜若开口,涟漪漫双眼一亮:“半山居士?好啊!”
说罢拉着杜若的胳膊晃了晃:“去看看去看看!”
杜若总觉得季锦仁笑得有一丝不怀好意,但见漫漫一脸花痴相,只得由她去。
于是三人一齐上了季锦仁的马车,打算下午先去逛街,晚上一起吃饭,看看这个半山居士的真面目。
车厢里很宽敞,四人坐下还有很大的空间。
过守卫关卡时掀开车帘,杜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下意识的一慌。
平野!
不会又是来拦我的吧?
平野在车外淡淡的行礼道:“二殿下这是要去哪?”
季锦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实话实说:“我们出宫玩,就在城内逛逛。”
外面平野沉默了一小会。
在杜若正犹豫要不要下车时,突然听他开口道:“不久前刚有刺客行刺,二殿下此时出宫只怕不安全。”
车中四人皆面露失望之色。
杜若心想果然羌帝还是不放心让自己出宫,刚才真是白高兴一场。
凛舟看车内没人说话,便准备调转方向回去。
谁知一转头看到平野牵了马过来,向着车架道:“还请殿下准末将随行保护。”
说罢便翻身上马,走在了前方。
凛舟见状连忙驱马跟上,一行人顺利出了宫。
王荣耀默默把两指抵在太阳穴,给杜若传声:“这人我记得当时他受伤挺重的啊,这么快就上班了?他没有工伤休假吗?这也太可怜了吧!”
杜若抬眼,透过车帘的缝隙看了看前方人的背影。
“我给他用的都是灵药,应该比正常人好的快。人家是羌帝心腹,自然更忙一些。”
说着又想起平野生活的窘迫,感慨道:“平大人其实活的挺艰难的。”
007不说,工资还没多少。
为了老板命都快搭进去了,结果还不算工伤,连假都不给放。
现在还要陪老板的儿子出来玩,兼职做保镖。
想想都替他觉得苦。
王荣耀和涟漪漫听了他的遭遇,大为震撼,纷纷对着前方的背影投去同情的目光。
实在是闲不住自愿加班的平野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回头看看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太苦了,真是太苦了…”王荣耀抬手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泪,“原来有些人表面上风光无限,背地里却如此凄惨。”
涟漪漫连连点头:“以后我也不骂他了,咱们得对他好点。”
季锦仁看着车里同行的三人突然面色悲戚,大为不解。
“殿下,”杜若解释道,“我们就是想到,平大人伤势未愈还陪我们出来逛街,十分感动,我们一定要多照顾他。”
季锦仁看看平野,又看看车里这三人,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马车行至朱雀大街,四人从车里下来。
凛舟一手拉着马车,一手牵着平野的马去找地方安置。涟漪漫直接拉着杜若和王荣耀钻进了旁边的脂粉铺子。
铺里大多是女子,平野和季锦仁两个大男人在店门口大眼瞪小眼半天,还是季锦仁先一步踏了进去。
杜若和涟漪漫正在试口脂的颜色,两人都把袖子挽高,小臂上涂着大大小小的嫣红,衬得二人手臂更加莹白无瑕。
王荣耀正坐在角落里翻看一本手札,见二人进来,忙上前从袖子里取出两个折叠小马扎递过去。
季锦仁瞪大了眼睛盯着王荣耀的袖子:“你你你···你居然带了三个?”
王荣耀:“啊哈哈,对呀,这袖子这么大呢。”
总不能说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吧?
两人面色古怪的看着王荣耀手中的小马扎,皆摇了摇头。
王荣耀也不尴尬,嘿嘿一笑:“那祝你们好运。”
平野见到杜若衣袖半挽,脸色有些发烫。身边人影一晃,季锦仁已经凑上前去帮忙试色了。
涟漪漫的手臂已经涂满了,见季锦仁主动送上门,便把他的胳膊拉过来继续。
平野犹豫半晌,走到杜若背后站定。
两姐妹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瓶瓶罐罐的买了一堆。因为要拿回宫,不能放空间,王荣耀便自告奋勇的帮两个大佬拎包。
出门时季锦仁的腿有些不听使唤,看着精力十足的杜若和涟漪漫,内心感慨万千。
王荣耀抱着大包小包的胭脂水粉挤进季锦仁和平野中间,一脸骄傲的说:“现在知道我的小马扎有多重要了吧?”
于是到了成衣铺,三个男人靠墙整整齐齐坐了一排。
但没想到这次两人换衣服的速度倒是很快,没一会功夫涟漪漫就已经试上第八套了。
杜若没好意思试太多,慢慢悠悠的只换到第二套。
试衣间里没有旁人在场,用灵力换衣服方便许多。
杜若看看手中的衣物。
这是一套水红色羽纱织锦裙,腰带系五彩丝攒花结长穗,裙摆用金丝线点缀了几株曼珠沙华。
十分华丽。
于是她换好衣服后又随手换了个复杂些的发型,加了两支金簪装饰。
从试衣间一出来,便听到涟漪漫“哇”的一声,随即冲上来前后仔细打量。
“啧啧啧,红色是真的衬你,好看!”
王荣耀和季锦仁也凑上来,拉着杜若东看看西看看,纷纷表示非常惊艳。
杜若在铜镜前转了两圈,涟漪漫唤来掌柜问价。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原价三十两,今日最后一天亏本八折优惠,只需二十四两,机不可失呀!”
二十四两?
杜若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已经在默默的尴尬了。
一个月俸只有六两的小侍卫,能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南海的珍珠结账吗?
空间里最小的那颗都比宁贵妃凤冠上的珍珠大!
涟漪漫一听到价格,心中暗道不好。
超支了!
于是摸着下巴围着杜若绕了一圈,颇为遗憾的说:“这仔细一看吧,似乎把你的腰身衬得胖了些。”
王荣耀立马接上:“显黑,显矮,这衣服不适合你,还是别买了。”
季锦仁不明所以,刚要开口反驳就被王荣耀捂住了嘴。
“这位姑娘穿着多好看呀,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如何就不适合了?”
掌柜有些焦急,期待的眼神看着杜若。
杜若貌似十分不舍的又仔细照照镜子,叹了口气:“仔细一看好像确实不太适合我…掌柜的不好意思啊。”
于是换回自己的衣服,问王荣耀也要了一个小马扎,并排坐在一边看涟漪漫的换衣秀。
直到出门,季锦仁都没研究明白王荣耀的袖子里是怎么藏的下四个小马扎的。
一行人又在街边的小摊买了些蚕豆,边吃边逛。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沿街叫卖的小贩在人群中穿梭,道路上不时会跑出两个顽童嬉笑打闹。
昨夜的大雨洗去昔日的喧嚣,空气中淡淡的青草味混合着繁荣的烟火气。
涟漪漫见到首饰铺子便会凑上去挑一挑,季锦仁买了几个机巧小锁打算回去研究。
杜若倒是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只是安安静静的跟着四处看。这里的街道她逛了很多次了,街边的小玩意也都没什么新奇的。
在宫里总是想出来,出来了又觉得没什么好玩的。
杜若在内心默默吐槽:我可真是矫情。
五人融在人群中,悠闲的向着揽月楼逛去。
夜色慢慢降临,点亮万家灯火。揽月楼开始了一日之中最忙碌的时刻。一楼大堂中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小二问了来人名姓后,带着杜若等人径直上了五楼,道是半山居士的预定。
揽月楼不愧是皇城中最有名的酒楼,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好,刚走到三层就完全听不到大厅的喧闹声了。
五层只设四个雅间,每个房间对外的一面没有封闭,只做了栏杆保护。客人只坐在屋中就能尽揽皇城夜景。若是在此凭栏小酌一杯,便当真对得起“揽月”二字了。
小二带着几人来到摇光阁前,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位男子迎风立在栏杆旁。
只见他一身月白色长衫,只用一根发带半束发髻,手中捏着一柄折扇。单看背影就能让人感到一股书卷之气扑面而来。
夜间的微风带起青丝飘动,男子缓缓转身。
看到他的面容的瞬间,杜若傻了。
这不是季雁回吗?
身边涟漪漫激动地咽了咽口水,传声道:“文弱书生,我可以!这种款的我好久都没见过了!”
“可是他···”
“姐妹助我!”
不等杜若说完,涟漪漫已经上前一步,娇滴滴开口:“请问阁下可是半山居士?”
季雁回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之色,温文尔雅的回礼:“正是在下。早前杜姑娘就说过有位朋友与在下志趣相投,今日有缘一见,姑娘当真是举止大方得体,又有沉鱼落雁之姿。”
说罢向着桌边走来,腿脚有些不便。
先前在皇陵时伤了骨头,修养到现在已经好了大半,只不过走路时不太敢用力。
如此倒是又给他添了一抹孱弱之感,十分惹人怜爱。
涟漪漫忙上前娇羞的扶住了季雁回的胳膊,引他走到主位,自己顺势在他身边坐下。
其余几人纷纷落座,季锦仁熟练的报了几个菜名给小二。
杜若盯着菜单看了半天不知道吃什么,于是只点了两个清淡小菜。
季锦仁朝杜若眨眨眼:“小杜,你尽管点些好的。今日半山居士请客,他不差钱。”
杜若笑了笑,把菜谱还给小二。
就是因为别人请客所以才不好意思点贵的呀!
季雁回也开口劝道:“杜姑娘,今日我做东,不用同我客气。”
杜若有些无奈,只好解释说:“今日有伤员呢,照顾一下。我倒是不挑食,你们点的我都可以。”
正拿着菜谱的平野眼神一顿,下意识的瞥了杜若一眼,又连忙收回来。
众人点好菜,寒暄介绍一番后,立即进入今日正题。
“今日结识涟姑娘真是三生有幸,在下敬你一杯。”季雁回向涟漪漫举杯。
谁知涟漪漫低头一笑,拿起了茶盏:“小女子不胜酒力,平日里沾不得酒水,只能以茶代酒,还望公子海涵。”
声音娇软,气若游丝。
杜若拿筷子的手狠狠一抖,随即听到传声:“愣着干嘛,接话呀!”
于是赶紧放下筷子,结结巴巴说:“啊···对呀,她···家教很严的。酒啊什么的,都不允许她沾的···平日里,也没有和男子相处过,所以···哈哈。”
季雁回似乎非常惊喜,赞叹道:“涟姑娘果然有大家闺秀之风,不知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小女子平日里没有什么爱好,闲时只能抚琴作画,读书绣花。若若也经常和我一起的,是吧?”
杜若一口鱼肉噎在嗓子里,咳嗽了半天。王荣耀在旁边连连帮她拍背。
“啊对,咳咳,她···绣功特别好!尚衣局首席!我平时衣服都是她帮我补···然后她吧,特别喜欢读书,我今天去找她时她还在研读那个什么···国师的人物传记!”
逍遥仙人除魔记,也算人物传记···吧?
此话一出,一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荣耀。
“国师居然还有传记?”季锦仁惊讶的问。
王荣耀:“啊?哈哈···不过是贫道平日降妖除魔时写的一些手记···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说到这,季雁回便端起了酒杯向着王荣耀躬身道:“在皇陵里,在下虽然没有意识,但听父亲提过是国师除了魔物,救我们于危难中。”
“大恩大德无以言谢,今日雁回在此敬您一杯,若您日后有何需要,尽管来荣国公府寻我。”
涟漪漫闻言表情瞬间凝固。
王荣耀连忙拿起酒杯站起来:“分内之事,分内之事,哈哈哈···”
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季锦仁撇撇嘴嘟囔道:“哥,你的腿伤还是小杜帮你处理的呢,也没见你谢谢人家。”
季雁回面露尴尬之色,碍于二殿下的面子把杯中酒添满转向杜若,干巴巴的说了句“多谢杜姑娘。”
杜若淡淡的笑了笑,举杯回礼表示理解。
毕竟这两人都是皇族,季锦仁愿意处处向着自己是因为自己救过他的命。
而季雁回虽然明面上对自己客气有加,但心底里还是把自己定位为“下人”。
他们不会对下人所做的事情而心存感激。
杜若喝完酒坐下时,突然发现涟漪漫阴沉着脸。
“他是皇族?你不早说?害我在这演半天白费劲。”
声音不似刚才那般矫揉,甚至有些不耐烦。
杜若尴尬的解释:“我也是才知道,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涟漪漫对季雁回瞬间好感全无,心中直骂晦气,当即就要和王荣耀换位置。
因为怕被碰瓷,修士们一般见到皇族都躲得远远的。她们宗门又不允许和凡人通婚。若是个普通人,撩着玩玩也就罢了。
可这是个皇族!
撩他?怕不是要被逐出师门!
季雁回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涟漪漫的举动也能察觉到她似乎非常不屑自己的皇族身份,心下有些被轻视的不悦。
“不知在下可是说错了什么,得罪了涟姑娘?”
“得罪说不上,”涟漪漫抠抠指甲阴阳怪气道,“就是觉得小侯爷怪好笑的,感谢国师是‘日后有需要尽管来找’,感谢若若就轻飘飘一句多谢?”
“要不是她及时给你处理伤口,你这腿就算出来也得瘸一辈子。”
“况且最后还是她把你扔进墓室,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在你这里倒是一文不值了。”
季雁回被说到脸上,颇有些下不来台,语气也带了几分不耐。
“我方才已经向杜姑娘道过谢了,更何况保护我们本就是她的分内之事。”
“呵,”涟漪漫嗤笑一声,“你们皇族是不是都觉得所有人都欠你们的,就该理所应当的为你们做牛做马?”
“涟姑娘,慎言!”
季锦仁忽的打断了她,语气凌厉。
杜若赶紧把涟漪漫往身后拉了拉,瞥了一眼平野。
他坐在那里没动,甚至没有看向这边,不知在想什么。
杜若默默松口气。
还以为他听到涟漪漫的“大逆不道之言”会当场拔剑呢,打起来就不好解释了。
王荣耀赶紧插在两人中间周旋道:“今日不是来玩的吗?来都来了,吵什么架呀是吧,大家开开心心吃饭不好吗···”
“我先回宫了,你们继续。”
涟漪漫冷着脸,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啪”的往桌上一拍。
“这顿算我的,不占你便宜。”
说罢转头就出了门。
王荣耀拉住要追出去的杜若,传声道:“我去追,你先稳住这俩大爷,别让他们找事!”
“荣小侯爷,漫漫她就是一时情急···她···”
杜若硬着头皮解释。
季雁回面色不好,不等杜若解释完,匆匆说了句招待不周便也离开了。
季锦仁追到门口又转身回来安慰杜若道:“小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去劝劝他,你先回去。”
一时之间,雅间中只剩下平野一人四平八稳的坐着,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杜若叹了口气,看了看精致的席面,直接上手拽了一个鸡腿,走到栏杆前慢慢啃着。
过了一会,平野也走了过来,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
杜若迎着晚风趴在栏杆上,惆怅的说:“今日多谢平大人,没对漫漫动手。”
平野偏头认真的看杜若一眼,随即望向皇城的方向。
“那日禁军共牺牲十六人,有十人都还未曾娶妻,两人是家中独子。”
平野平静的叙述。
杜若疑惑地看着他的侧脸,不太明白他突然提起此事是何用意。
“陛下赐了他们的家属白银三百两和一枚玉牌,降旨说他们为君捐躯是无上荣光。”
“为保护陛下而死,是荣誉。可为何我会如此难过?”
平野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很简单啊。”杜若轻笑着。
“因为你是人,不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