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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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的到来意味着距离高考又近了一步。
日历一页页撕掉，变得越来越薄。
而时间越来越紧凑。
以前还有功夫开开玩笑聊聊天的都安安静静的盯着书本看。
那些个平时闹腾不老实的男同学这几天也越来越安分了。
估计是被家里和老师双重警告了。
反而是到高考前一个晚上，大家不再压抑，而是聊起了天。
教室里闹哄哄的，引来了班主任的黑脸。
她狠狠一拍桌子，指着大家，‘你，你，你，你们？高考结束了？这就放松了？给我静下心来好好看书！’
骂完以后她直接拉过凳子，坐下。犀利的眼神盯着每一个同学。
叮铃铃，一直到晚自修下课，大家都没敢起身。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都走光了，班主任才起来，说，‘大家把明天考试要用的东西都整理下。明天考试之前务必检查一遍。避免突发情况，还有考试前记得上厕所。明天我不在这边。。。。最后。。祝大家考试顺利。’
‘oh，yeah。’
大家非常雀跃，一年多的努力马上就要检测结果了。
大家收拾完东西，一哄而散。
考场是在另外一幢教学楼，那是高一高二的。他们早就放假了，教室的东西也已经搬空，作为考场使用。
考试前大家不再像以前的考试一样热情联络。每个人脸上都凝聚着一股严肃。
一连三天。大家犹如开败了的花一样。
阴着脸度过。
直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整个教学楼都是叽叽喳喳的。
就连监考老师的心情都不由自主的好起来。脸上竟然也带着笑容了。
这次的暑假没有作业，而且也比较长。查成绩填报志愿都是网上操作。班主任提醒大家注意群上的信息后。
大家都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撕书也不是丢试卷。更不是要出去玩和庆祝。
而是要回家睡觉！
这一年，太累了！
不少同学就拿了填报志愿的书就回去了，其他所有的书本和试卷都留给扫地阿姨了。
私家车乌泱泱的停满了整个校园。
黑加白的试卷飞的到处都是，老师也不说了。就这样吧，这一届的同学放飞自我了。
何雨欣看外面车多，出门前就跟王师傅说停的远一点。
跟同桌还有后桌道别后，她往校门口走去。
就在距离校门口不远处，有人叫住她。
‘雨欣。’
何雨欣回头，是那个阳光的少年。
‘裴文。’
裴文走近了几步，到何雨欣跟前，‘雨欣，我有话跟你说。’
何雨欣记得裴文是住校的。陈莹莹她们三个就是回去整理东西了。
‘你不回宿舍整理东西吗？’
‘雨欣，一年之期已经到了。我们和好吧。’
何雨欣想了想，说，‘我考虑一下。’
‘雨欣，你还在生气吗？’
裴文紧紧盯着何雨欣的表情。
‘不是，我是在想。我可能上不了海大。那这样的话我们还是会分开的。难道要再等四年？’
他伸出手扶住何雨欣的肩膀，说，‘雨欣。没事，就算你不在海大，我们可以异地。’
何雨欣看着他，那样认真，那样真诚。‘我。。’
‘雨欣。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不是。’
‘那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不管你上什么学校，我都希望你做我女朋友，我再也不会跟你分手。’
这话好动听，何雨欣想拒绝都难。
再也不分手。
‘嗯。’
‘那你是要准备回家了么？’裴文笑嘻嘻的抓抓脑袋。
‘嗯，你也回去整理东西吧。别让你爸妈等急了。’
‘嗯，暑假见！’
‘好！’
何雨欣看着裴文一步一步往校门口走去。
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上了车王师傅脸上很高兴。
何雨欣问，‘王师傅，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王师傅嘿嘿嘿的笑了两声，他说，‘小姐高考完了，心情也变好了。’
何雨欣支起胳膊看着王师傅，‘不对。’
王师傅打了左转向灯，准备起步，‘什么不对？’
‘我猜猜。’何雨欣小脑袋一歪，说，‘我猜肯定是因为早上不用早起，晚上不用这么晚来接我。高兴了！’
‘哈哈哈。’王师傅这下可说大实话了，‘苦日子总算是到头了。小姐不用在辛苦了，我也不用早起晚归了。’
‘嘻嘻。我就知道。’
王师傅最近一年过的那是一个叫苦逼啊。他开始诉苦，‘我早上6点多起来，拾掇好自个儿然后先把你送到学校。再回去接陈老板去公司，期间接送客户也是我，老板娘有什么事情也是一个电话打给我要去办。好不容易忙到晚上了。要是老板有个什么应酬的还得弄到七八点，匆匆吃完晚饭就要看着时间来接你。’
‘王师傅，听起来这一年您非常忙碌呀。’
‘是呀，小姐。一天忙到晚。没个停歇。’
何雨欣深知他们的不容易。不过陈叔叔在金钱上可不亏待他们。
‘那还好哥哥是自己创业了，要是在集团。那你就更忙了。’
‘小姐，你就别提少爷了。有几次少爷应酬半夜喝醉，还是我去接的。’
何雨欣问，‘一般应酬不都八点结束了，怎么要到半夜？’
‘那是老一辈的应酬，现在的年轻一辈的应酬都是到很晚。年轻人嘛，精力充沛，爱闹腾。’王师傅笑笑。‘还好我们陈老板大方，钱给的多。这不攒了点前几个月给我儿子凑了首付买房了。’
‘哇，这真是个好消息。恭喜恭喜，是迦南哥哥要结婚了么？’
‘是啊。下个月结婚。’说起儿子，平时不太爱说话的时候王师傅可是能说一篮筐子话，‘小姐，到时候来喝喜酒。我们老家也不远，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
‘嗯嗯，那肯定去。等迦南哥哥结婚了，你们就别那么辛苦了。要好好享受晚年生活。’
‘我跟他妈这么努力赚钱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儿子。’
何雨欣拍拍小手，‘那新娘子长什么样子？’
‘哈哈哈，结婚那天你们就可以看到了。’
何雨欣跟王师傅开开心心的聊了一路。最主要的是，王师傅不用早起晚归，他高兴啊。
到了家，今天陈兰阿姨早早的就在了。
见到何雨欣就拉着她的手问，‘雨欣，怎么样？今天考试感觉如何？’
‘不知道。’何雨欣抓抓脑袋。
陈兰拍了拍她的手，‘阿姨相信你这次考的肯定比上次好。’
何雨欣抿了抿嘴，说，‘其实我感觉我有点紧张。’
‘不用担心。面对这样的高压环境，紧张是正常的。我相信不止你一个人紧张，大家都是一样的。’
‘我担心影响发挥。’
陈兰做了个手势，两手一摊，表示不用担心，‘不会影响你发挥的。就算是影响，大家都影响啊。而且最近一年你的成绩都是早起进步的。每次次考试排名都比上一次的要好。下班学期阿姨去开家长会的时候，考试还夸奖你呢。’
何雨欣点点头。舒了一口气，‘希望吧。’
只能是希望咯，考试都结束了，总不能再重新返回考场，修改答题卡吧。
‘走吧，我们进去。阿姨今天让张姨给你准备了十全大补汤。’
何雨欣额头冒下三根黑线，‘陈兰阿姨，不会又是佛跳墙吧。我害怕。’
这佛跳墙啊，何雨欣是喝了差不多大半年。这就算是山珍海味天天喝也得喝吐啊。
‘小丫头。’陈兰搂过何雨欣的肩膀，示意她往里走，‘不是佛跳墙。你自己进去看看吧。是你喜欢吃的。’
‘什么？’何雨欣问着，人已经走到客厅里面了。
她一闻，‘这闻着怎么感觉像是中药？’
她又凑近闻了闻，中药味更浓郁了。
陈兰已经拿起勺子盛起里面的底料，开始介绍，‘这里面有很多中药材，像黄芪、党参、白术、茯苓、炙甘草都是补气助运、健脾养胃、益气生血的。还有熟地、白芍、当归、川芎可以补血活血、润肤美颜。还有还有，这个肉桂补火助阳、温通经脉、引火归元。’
还真的是是十全大补汤哎。
何雨欣尴尬的说，‘陈兰阿姨，这，会不会太补了？’
陈兰没给何雨欣机会，马上给她盛了一碗，‘你最近忙着考试辛苦。头发都掉不少。得好好补补。’
就这样，何雨欣半推半就的被灌下一碗十全大补汤。
吃完饭她赶紧逃也似的回到房间。就怕陈兰阿姨请她再喝一碗这个药汤。
男朋友已经发来了慰问消息。
何雨欣把刚刚经历的事情跟裴文说了。
裴文看到消息以后突然很想听听何雨欣的声音，他躺在床上，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
何雨欣看着微信界面本来是正在输入中，结果突然变成了语音通话。
她接起，声音柔柔的，‘喂？’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打电话了，去年暑假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打过几个电话。但当时跟现在的心境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是偷偷摸摸的，现在是光明正大的。
裴文听到了何雨欣的声音，她的语气变得好温柔。他不禁想起了某天晚上她拒绝他笔记本时候的语气，是那样的斩钉截铁。
‘雨欣。’
裴文的声音也变得好温柔。何雨欣一下子感觉不好意思，‘怎么了？’
‘雨欣，我想你。’
‘。。。’
这，这才刚从学校里分开，他们两个才刚复合，他，这也太直接了吧。
何雨欣不知道说什么，只感觉脸上烫烫的。
裴文在电话那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却自己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着。
他把手放在嘴边。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他赶紧缓解气氛，‘你感觉考的怎么样？’
‘哎，又是这个问题。’
何雨欣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摔到床上。
‘我不知道。我感觉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考的如何。’
裴文其实一直有默默关注何雨欣的成绩，‘我看你这几次成绩都在进步的。按照正常发挥，你应该可以进海大的。’
何雨欣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
‘真的？不过我有些科目都没来得及检查。特别是物理和数学。早知道就不报这两门了。’
裴文鼓励她，‘你没听说吗？越改越错。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何雨欣听了好受多了，‘嗯，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心安多了。’
裴文宽慰她，‘嗯，这半个月先别想那么多，好好放松一下。’
何雨欣舒展一口气，‘嗯，我想睡觉了。’
‘呵呵，那你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
何雨欣拨弄自己的枕头，‘嗯，难得可以睡到自然醒。我感觉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好好的睡觉了。’
‘是不是感觉自己的神经一直绷着？’
何雨欣小脑袋捣鼓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是啊是呀，难道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我看你今天好轻松的样子。’
‘有，肯定有啊，不过我是男的。要稳住。男人就是要稳。’
何雨欣没说话，偷偷的笑着。
‘你笑什么？’
‘我笑你，才几岁，就自己称呼自己为男人。’
裴文一本正经道，‘不是男人是什么？女人？’
‘非也，非也。在我眼里你更像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而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男人。’
裴文听了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在她眼里，他是阳光般的存在。
‘雨欣，你也是。’
何雨欣有些困意了呢，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你也是什么？’
‘你在我眼里也是阳光的女孩。不染一丝尘埃。’
这回轮到何雨欣不好意思了。
‘谢谢。’
‘傻瓜，说什么谢，那是你自己的模样。好了，我看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微信聊。’
‘嗯嗯。那我睡了，晚安。’
这边挂了电话，何雨欣冲了个澡连护肤品都没擦，就直接倒头呼呼大睡。
而裴文这边，挂了电话，傻笑一会儿。微信就各种开黑的消息。
今天晚上看样子是要决战到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