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余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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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陈夜的眼眸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疯狂，疯狂运转太阿剑经，硬生生从肌肉之中挤出了一丝灵力。
打开储物戒，拿起了那金丹境的魂珠。
远处关注着陈夜的赵拢月，看到这一幕就猜到了陈夜要做什么，疯狂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
陈夜挤出一抹笑容，嘴唇蠕动。
是无声的“再见了，赵女侠。”六字。
这一幕，赵拢月自己也不知为何，竟是让她的心脏有种难以言喻的绞痛之感。
这种痛感令人窒息，要胜却她以往受过的任何伤势！
可她不能开口，因为这样会让马如察觉陈夜的动机，会让陈夜的计划落空！
她不能这么做！
马如不再废话，运转灵力一步步走近，眼看就要将陈夜轰杀。
就在此时，陈夜眼眸中的那丝火星，如同触碰到了火药，轰然炸开，转瞬便成燎原之势！
陈夜猛地吞下那金丹境魂珠。
磅礴的灵力瞬间在陈夜体内炸开，瞬间来到某个临界点！
马如骤然停步，眼神惊恐：“该死的！你怎么还会有灵力自爆？该死该死该死……”
他猛地转身，就要离开此地。
但是陈夜怎么会让他如愿？
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去，不管不顾抓住马如。
然后纵身一跃跳下山去。
就在此时，原本黑暗低沉的天空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一般，露出云层之后的景象。
是一只眼睛。
一只陈夜有些熟悉的眼眸。
这一只眼眸之中，带着柔和，带着某种赞赏，带着慈祥。
下一刻，整个世界停滞下来。
停滞的世界中，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夫子出现在陈夜的身侧，附身看了一眼他的储物戒，在那里，有一块玉佩。
余拏舟三个小字，闪烁光芒。
“那丫头是看到这今天这一幕，才把此物交予你的么？”
老夫子自语一声，干瘦手指点向陈夜的眉心。
金色的印记一闪而逝，陈夜体内原本失控的灵力，渐渐平和下来，下一刻这个停滞的世界中，唯有陈夜恢复了正常。
少年郎的眼眸里，有茫然。
“是你！”
陈夜猛然想起，自己曾在青云城中，遇到过这个老夫子！
老夫子笑容慈祥：“是我。”
陈夜缓缓呼吸，抬头看了看四周，一阵咂舌。
感情这又是个惊天的大能？
“您老人家是？”
老夫子答道：“老夫余拏舟。”
“这些都是您干的？”
“对。”
陈夜瞪大眼睛：“这也太牛了吧！老先生能不能教我？”
余拏舟再答：“不行，或者说，你不能学。”
“为什么？”
“法则限制，不过我可以教你别的。”
法则！
听着就高大上！
这招学不到，别的？别的也行！
他陈夜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挑食。
陈夜期待不已：“是啥？”
余拏舟衣衫飘展，一种区别于此前的和蔼，令人悚然的锋芒锐利之感，从他老朽的身体之中迸发出来！
“剑！”
下一刻，余拏舟并指作剑，无数的画面疯狂涌入陈夜的脑海之中，接近混沌的意识里，陈夜只能看到一道身影。
傲立天地间，身前是九道幽深黑暗的巨大门户。
从这些门户之中，有无数污秽、腐朽的东西，疯狂涌出来，数量之多，仿佛整个天地间，都被这些东西占据！
可惜的是，陈夜无法看清楚它们的面貌。
只有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涌来。
但有剑光涌现。
是那道身影，一剑递出！
剑光、剑气糅合在一起，衍变成某种难以言喻的气势……不，应该说，这已经是这道身影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意志！
是剑意！
这一剑，轰然落下！
漫天黑压压的东西，身上浮现一条细线。
下一刻，轰然炸开！
一同炸开的，还有整个天地。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陈夜的眼前，还是这个黑沉沉的世界，还是那个神态和蔼的老夫子余拏舟。
陈夜止不住粗重的喘息，心有余悸。
“老先生，这是什么？”
“教你的一招剑法，能领悟多少，便取决于你了。”
老夫子眼眸里露出一丝释然，“好了，我要走了，记住了，莫要再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下一次便不会有老夫帮你了！”
陈夜挠挠头：“老先生教训的是。”
余拏舟摇摇头：“不太善。”
陈夜愣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
“恭送先生。”
先生二字，达者为先，师者之意。
授剑之恩，可为先生。
余拏舟这才哈哈大笑，身形消失在天地间。
唯有其声音久久回荡：
“大善！”
下一刻的陈夜，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地上，眼前的一幕，正好是之前自己吞下金丹境魂珠的前一秒。
马如神色狰狞，朝他走来。
远处是惊骇不已的赵拢月。
手中的金丹境魂珠已然消失不见，但是在陈夜的丹田之中，还残存着他自爆被阻止后的些许灵力。
不多，只有全盛时候的三分之一。
顾不上惊讶，陈夜握住灵剑。
之前那身影递出的一剑，在陈夜的脑海里浮现。
也管不了其他，陈夜沉下心神，尽力去感受当时那身影的状态，这个过程，恍如万年之久，也好像只有刹那。
下一刻，陈夜身上剑气……簌簌而动！
马如眼睛都掉出来了，满脸不可置信，这他娘的前一秒灵力枯竭的陈夜，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恢复了？
但是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了。
因为陈夜站起身来了，双眸灵动。
某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在心头涌现，陈夜疯狂想要抓住那一丝奇异之感，但是无论他怎么找寻，也无法完全捕捉那种感觉。
如同眼前有一整个湖泊，陈夜却只能触碰一滴湖水。
但这一滴湖水，也足够他祭出这一剑了！
“死！”
陈夜声音冰冷，面对那个重伤之中，只能堪堪抬手砸出一拳的马如，他猛地踏步往前，灵剑雀跃欢呼起来！
这一次，陈夜的速度，很快！
仿佛只是刹那，便跨越了两者的距离！
下一刻，竟然直接破开了马如的神通！
“这……该死的，这他娘的是什么剑法！你到底是谁？”
马如的眼眸里浮现无尽的惊恐，陈夜神色冷冽，手腕一转！
锋利无匹的灵剑，直接斩断马如手臂，直入他胸前空门，从那原本就破开的窟窿里，猛地横拉！
马如整个上半身，一线断开！
至此，陈夜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嘴里还念念有词：“去你娘的筑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