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涯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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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行至天涯书院莫问筠的居所，这不是陈夜第一次来这里，上一次夏至之后，莫问筠就对他说过，有空可以来听课。
陈夜来听过两三次课，只不过后来忙于生计，渐渐的就没心思听课了，直到这一次在擂台上被莫问筠救下来。
这才再次来到此地。
这位在陈夜印象里，才来到临渊城两年不到的莫先生，房间干净整洁，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之外，只有满屋子的书。
女先生和少年郎面对面坐下。
其实莫问筠的姿色，要远胜钱灵儿，属于那种乍看没有出彩之处，但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那是来源于骨子里温和优雅的气质。
陈夜脸一红：“多谢莫先生。”
莫问筠点点头：“你刚才谢过了。”
“救命之恩，谢多几次没错的。”
莫问筠展颜一笑：“私底下的性格倒是跟方才截然不同，天赋也还凑合，这会儿还笑得出来，心性倒也尚佳……很不错。”
陈夜打蛇随棍上，笑嘻嘻道：“那莫先生要不要考虑收了我？我这人没什么架子，给您当书童添茶倒水都行！”
莫问筠不置可否，收起笑脸反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拦下方才圣武宗那个人，却要在最后保你性命么？”
陈夜摇摇头：“还请先生解惑。”
“九荒何其广阔，就连这小小蜉蝣洲，像你这样的修士，穷尽一生恐怕也无法走完三分之一，在如此庞大的世界上，有多少天骄呢？百万？千万？”
“数不胜数。”
莫问筠点点头：“光是大夏疆域之大，便有千万里之遥。可却只有两家宗门，其一是贵族专属的御林院，其二便是圣武宗。”
这两个宗门，在大夏都很有名气，陈夜自然知晓，只是他仍旧不知道莫问筠打算说些什么。
“前者只有贵族子弟可以进入，后者相对条件宽松一些，但是今天这么一闹，你便再无去路。”
陈夜攥紧双拳：“若是圣武宗就是这般不分黑白，随意欺凌弱小的宗门，不去也罢！”
莫问筠坐下，语气平静：“心气可嘉，但方才你也看到了，那小辈只是圣武宗很普通的外门弟子，实力却远胜于你。”
陈夜有些不服气：“假以时日，我未必比他差！”
“没有宗门作为支撑，你修行的资源去哪里获取？”
“大夏之内没有容身之地，便到大夏之外去！”
莫问筠摇摇头：“路途遥远，那些远离城镇的地方，黑暗中的游魂，要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你不过是个先天境，谈何容易？”
陈夜眼神黯然许多，沉默下来。
“所以圣武宗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莫问筠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想不通没关系，慢慢来，先回去好好歇息歇息，若是想通透了，可以来找我，我帮你一次。”
“我会给你铺一条路，一条通往蜉蝣洲第一书院的路！”
陈夜站起身来，“不用再考虑了，我听莫先生的，加入圣武宗，具体要怎么做，还请莫先生指点。”
“那好，你得让我看到你的决心，这样吧，三日之内突破先天境中期，你再来找我，届时我会跟你具体解释！”
陈夜点点头，行了礼数之后，这才离去。
在陈夜离开之后不久，莫问筠看向某处虚空，突兀开口，语气有些不满：“来了就出来见人，躲躲藏藏算什么？”
虚空之中有道轻浮的男子声音响起：“那不是怕打扰了你跟小情郎约会嘛，这点儿眼力见我还是有的，省的你一怒之下，掏剑砍人。”
“出来，或者我出剑。”
虚空顿时泛起涟漪，一个脸色苍白，且身形瘦削的青年半爬半滚出来，那张嘴还不停絮叨：“不得不说，这小子挺好看，没看出来啊，你还是喜欢嫩……”
他话音未完，一把飞剑不知何时指在了他眉心。
青年吞了吞口水，轻轻拨开飞剑：“有正事。”
“说！”
说到此处，脸上总是带着轻浮的青年，神色变得严肃而压抑，声音都变得低沉悲伤起来，话语里有无法掩饰的悲伤。
“想必你察觉到了吧，最近黑暗里那些东西躁动变得很频繁，为此我闯了礼庙，也见到了余先生的木像……”
莫问筠脸色大变：“涂珏，此事你也敢乱讲？”
名为涂珏的青年，脸色沉重：“你何时见过我拿此事开玩笑？我亲眼所见，余先生的木像，有了裂痕……”
“你是说？”
“圣人恐怕要撑不住了……”
──────
从莫问筠居所出来，陈夜直奔居所。
陈夜家在临渊城城南，是个破落的小屋，一张床一张桌子就是这个家的全部，陈夜小心打开地板，露出位于地板的下面的木盒。
内里是三块灵石。
“加上今天得到的那三块，总共是六块。”
陈夜顿时有些头大，虽然目前他修为已经是先天境初期巅峰，突破不难，但是他浑厚数倍于同境界的灵力，弊端很明显！
他的功法太吃灵石！
太阿剑经简直是无底洞，砸多少灵石都不嫌多。
这几块灵石，估计还不够他一晚上修炼的！
修炼路上，这灵石真必不可缺！
“莫先生说得没错，修行路上，资源才是重中之重。一时间去哪里找这么多灵石啊……嗯……看来得去尝试一下了。”
沉吟许久，陈夜有了决定。
抓起灵石，运转太阿剑经开始吸收灵气。
半个时辰之后，陈夜身体一震。
一周天下来，四块灵石化为齑粉，陈夜的丹田之中那股灵力粗壮了三分，但是距离突破先天境中期，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这一次，却有意外之喜。
“地阶神通斩灵剑法……”
陈夜昂起头来，神色有些振奋，也许是第一次完整运转太阿剑经的缘故，方才从轩辕剑中有一篇剑法传入他的脑海之中。
这道剑法神通共分为三重。
第一重大成可以比肩灵阶上品神通，第二重大成便可比肩玄阶上品，若是第三重大成，就会真正显现剑法的威力！
地阶上品神通！
莫说是夏国，就算是蜉蝣洲，又有多少地阶剑法？
“有了这斩灵剑法，这一次把握大了许多，事不宜迟，赶在明天之前搞定，然后去找莫先生……”
陈夜思量一番，到门外抄起一把铁剑，直奔城外而去。
这一次他的目标，还是那座金乌山。